“咳咳……”
绫洛咳出几口污血，意识缓缓回归，只是依旧朦胧。
虚弱，无尽的虚弱。
死气退却的同时，也带走了她所有的灵力，由于肉身场面被死气侵蚀，早已不如修士般强悍，此时此刻的她，与凡人无异。
不过她早就习惯了，每当月圆之夜，死气爆发，拼尽全力抵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在之后的两三天失去灵力，同时失去行动力，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
失去灵力的她，会觉得饿。
也会觉得渴。
她必须提前喝大量的水，才能保证自己活下去。
这也意味着，她会像婴孩一般尿床。
但无法行动的她，只能躺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被褥湿透，风干，再湿透。
那种绝望，她经历过无数次。
无数次，她想过就此了结。
可内心深处的仇恨支撑着她，她不能死，她要复仇，哪怕完全看不到希望，她也要拼命坚持下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复仇的路上。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
绫洛感受到自己正处于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贴紧了一些。
贴身的温暖让她忍不住哼唧了几声，强大的安全感让她仿佛置身云间，舒服的想要打盹。
“睡吧……”
温柔的话语如同春水，绫洛再也抑制不住精神的疲惫，朦胧的意识就此沉睡。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一切都还像百年前那样。
父亲站在亭中听曲，师兄在殿前练剑，师姐在桌前下棋，师弟在树下念书，师妹缠着自己教她功法。内门弟子来来往往，远枫庭门庭若市，喧闹非凡。
但后来，梦境突变。
父亲喋血，师兄饮恨，师妹被魔女掳走，师姐不知所踪，师弟郁郁离去。大殿崩塌，阵法破碎，内门四散而逃，枫叶纷飞，一切都被披上了一层血色。
“不要……罪星……罪星！我要杀光你们！”
猛的惊醒，绫洛瞪大了美眸，冷汗浸湿了她的全身，强烈的沉重感传来，让她连抬起胳膊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但她的感官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能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掌，正在抚着她的长发，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猫，安心的感觉传来，绫洛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静下来。
是噩梦啊……
但……
“谁！”
意识回归的绫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能感觉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费尽全力偏了偏脑袋，枕在云向晚肩头，看到了云向晚的脸。
他的嘴角，依旧勾着一抹令人安心的淡笑。
“云向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怎么的，被人闯入闺房，还强行搂抱在怀中，本应怒气冲冲的她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分毫怒意。
反而觉得有些庆幸。
是他救了自己吗？
还好是他。
还好有他在。
他的怀抱，暖暖的，真令人安心。
从未有过如此怪异想法的绫洛，感觉俏脸有些发烫。
“那些阵法年久失修，挡不住我。”云向晚轻声解释，却端来了昨晚准备的药汤，已然冰凉，但稍微熟悉用灵力加热一下，足以救急。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绫洛想问，你为什么知道我旧疾爆发？为什么能帮我遏制死气？
疑问太多了，这个少年身上，隐藏着无尽的谜团。
“小师尊，我知道你的疑问，之后可以慢慢解答，但现在，先把药喝了吧。”
“小……”
绫洛话语一滞，小师尊？好油腻的称呼，像是那种暧昧的爱称一样，若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她恐怕要被恶心到。
但是从云向晚口中说出，却有一种被温柔以待的感觉，非但不感到油腻，绫洛心中反而有些小窃喜。
不知道喜从何来的她，俏脸更红了。
“我还没正式收你为徒呢……”小声嘟囔了一句，绫洛乖乖将药汤喝光。
依旧是甜甜的枫糖味，温暖的药力滋润了经脉，顿时轻松了不少。
然后她就感到云向晚的手，轻轻抚向了她平坦光滑的小腹。
入手处如丝绸般顺滑，略微有些冰凉。
“你！”感受到敏感地带被触摸的绫洛惊叫一声，但随后，她就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灵力探入她的灵海，四处查看。
那之后，是云向晚清澈的话语。
“死气侵蚀，经脉暂时无法容纳灵力，这是罪星派的典型攻击手段。”
“你知道罪星派？”听到罪星派三个字，绫洛的美眸通红。
那是仇恨的火光。
“嗯，略知一二，曾在琳琅宫时，跟随宫主追杀过罪星派弟子。”云向晚不可置否。
“他们暗算了我的父亲，毁了远枫庭……”绫洛话语冰冷，虽然字数不多，但云向晚能够听出话语中压制不住的杀意。
“果然是他们啊。”云向晚叹了一口气，为了稳定绫洛的情绪一般，他不再提这件事，反而欲言又止，有些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绫洛缓缓平复心情，发现云向晚的异状，有些奇怪。
“唔……需要我帮你换身衣服吗？”
“什么？”绫洛表情诧异，但随即，像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微微闭上眼睛，感受到下身的潮湿，俏脸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你……我……”
因为无法有效控制身体，她好像尿在了云向晚腿上。
“唔，你不用自责，特殊情况，可以理解。”向晚轻轻抱起绫洛柔若无骨的躯体，轻轻放在了床上。
“我既奉命来到这里，自然会照顾小师尊起居，只是不知道小师尊能否接受。”
“我……”绫洛俏脸羞红一片，她自然明白云向晚说的照顾，大概是个什么情景，喂吃喂喝，洗澡换衣。
依旧是少女思维的她，想到要被一个少年剥光衣服，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目光下，之后被他用潮湿的布料擦拭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包括那浑圆的高峰与绝密的溪谷，绫洛就忍不住闭上眼睛。
怎么可能答应！
但是……
想到那个场景，想到云向晚淡然出尘的侧脸，不知为何，她心底深处居然生出几分期待的感觉。
本就潮湿的亵裤，又增添了几分粘滑。
从未与男人如此亲密的她，本以为自己道心稳固，怎会生出如此龌龊的念头。
是这百年孤独加剧了懵懂少女本能的渴望？亦或者是这个云向晚，几个月的接触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她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子？
“小师尊，不清洗的话，会变脏的。而且，很难受。”正在绫洛胡思乱想时，云向晚却再次开口。
而这话，却让绫洛彻底失去了与本能抗争的念想。
是啊，她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女人，哪怕身染重疾，却依旧注重仪表，肌肤细腻，衣衫整洁，长发丝滑柔顺，飘来淡淡花香。
可现在，被冷汗浸湿的衣衫黏糊糊的，尤其冰凉的亵裤不断刺激着她的敏感部位，让她非常不舒服。
至此，她终于放弃挣扎，轻声回应。
“嗯，你我皆为修士，我又是你师尊，徒儿照顾年迈的师尊而已，我自然不会多想。”
好像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绫洛把眼睛一闭，大概意思就是，来吧，我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