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死了。)朱雀说道。
(你怎么知道?)
(按照命运的轮转,他的死亡时间不会超出剧本。)
(怎么死的?)
(瘟疫。)
(不对,他不是没有得瘟疫吗?)
(瘟疫不会传染,而是在一出生就注定了时间爆发,顺便告诉你,白一清也会死于瘟疫,大约在征服狐布星半岛以后。)
(也就是说瘟疫是刻在基因里的,定时爆发,对吗?那怎么解释大规模爆发呢?)
(不同人是会相互影响的,靠近的人会使得瘟疫的爆发时间相互接近。虽然命运的轮盘不会发生改变,但不可能避免任何微小的可能,宏观的不变,不会改变微观的不确定性。这个瘟疫的存活率约为千分之一,很显然,你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你的存活是因为这具身体不会死亡,会以假死来规避死亡。)
(那你能知道每个人具体爆发的时间吗?)
(不能。吾不能知道,吾只能知道剧本中的内容,你的哥哥是你的至亲,对你而言至关重要,然而吾也只能存结果来判断,而不能找到原因。)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因为此时告知秘密,最有价值。)
(你!)
(况且,即使你知道,你也无法从这里出去,铁链牢牢拴着你。如果你能得知哥哥的死期,却又无法见到最后一面,恐怕会更难受,权衡利弊之下,不如等到事情发生后再告诉你。)
(我可以跟白一清去说。)
(她不会放你出去的。)
(你怎么知道?)
(原本的剧本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改变了剧本?)
(这是一个实验,也是第一步的实验。)
(等等,我先提个问题,她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她需要激化与你的矛盾,然后需要你在太依遇到危难时袖手旁观,进而让人们对神格产生怀疑,于是将祭司的权力架空,进而为转变为皇权奠定基础。)
(虽然这个理由理论上可以说的过去,但她难道就认为我一定会照做吗?)
(你会照做的,因为让你照做的并不是这个原因,甚至于这个因素并没有影响你的决策一分。真正影响你的是其他因素。)
(什么因素。)
(你还没有权限知道。)
(那么,实验是什么意思?你在我亲人身上做实验?)
(他的死亡与吾无关,吾不提前告诉你是因为吾想要验证一件事情,不过你没有权限,还不能知道。)
(这种被人蔑视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与吾何干?)
(那么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你可以不相信吾,反正不会影响吾的计划。若你想要阻挠吾,那更好不过了,这只会帮助实现吾的计划。)
(可恶,我真想看看你这恶趣味的家伙长什么样子啊。)
(吾和你一体,吾的相貌自然与你一模一样。)
(那真是恶心。那可是你我的哥哥啊,你就这点反应?)
(日后,还会有很多人在你面前死去,倘若被悲伤覆盖了心灵,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
(那我宁可痛苦!)
(这是你的选择,吾不干涉。)
(那么算我恳求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出去,哪怕是看看哥哥最后一眼,算我求你了。)
(没有。白一清不可能让你看的。)
果然事情不出朱雀的所料,白一清告知了哥哥的死讯,并且拒绝了小云的请求,无论怎么哀求。
“白白,你会后悔的!”她第一次如此恼怒的说。
“那太好了。”白一清笑道,看样子,自己激怒对方的计划成功了。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她想要我不干涉,那我偏要干涉,我倒要看看会发生什么。)
朱雀没有说话,她知道,小云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接下来,就是等待第二步实验开花结果了。
第二次太柏战争打响了,她像没事人一样保持着和之前战前一样的表情。
白一清很惊讶,难道堂前燕不会悲伤吗?自己已经这样激她了,为何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第二次太柏战争的战况你接着讲解吧。)
(吾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很愤怒和悲伤,这样会干扰你的思考能力,你需要先冷静。)
(我知道不该怪你,毕竟你没有义务去告诉我,但我还是生气,你不介意吧?)
(与吾无关。)
(能不能别说这句话了。)
(那好吧,吾不在乎,这种表述可以吗?)
(好。)
(第二次太柏战争,白一清用了快速闪击的战术,从沼泽地绕过去直击敌人后方,然后让细作在敌军阵前大喊敌人杀过来了,我们要输了,乱了对方的阵脚。之后再次用大火,喊出以朱雀之名。)
(对方没有任何应对措施吗?)
(没有,对方将领是个庸才,而且军心不齐,很快就溃败了。)
(之后呢?)
(太依部占据了这个地方,在这里掠夺了大量财富,建立起了一个城邦。与弦茄的势力范围接壤。)
(好吧,那么弦茄就是下一个敌人了对吗?)
(没错。)
(故事就讲到这里吧,再讲就剧透了,没有意思了。)
她看着外面的喊杀声,不知道这一瞬间,又有多少人死去,她的哥哥起码死的时候留有全尸,甚至还能下葬。但那些战死的战士,被屠杀的奴隶,恐怕就真的死得静悄悄的,就像他们出生的不起眼一样。
到了晚上,战争胜利了,他们开始庆祝了,自己作为圣兽之身,再次被人祭拜,人们将她奉若神明,只有族中高层,才知道圣兽的真相。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