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蓝衣男子点了点头,面容随后模糊调整,变成了阿特尔的模样。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艾芙蕾看着全新面貌的阿特尔发出了惊叹。
“在进入幻境魔导卡之后,我为我们两个都塑造了虚拟身份和形象,这样比较有代入感,或者说扮演感。”
“实际上你应该称呼我这个身份为成步堂龙一,你应该是真霄小姐,我才应该是辩护人,你是我的助手……”
蓝衣男子,或者说成步堂龙一版本的阿特尔解释说,“不过第一次幻境体验,我还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阿特尔先生,你怎么能让我扮演辩护人?!”
在明白所谓的幻境外貌设定后,艾芙蕾又想起了自己这憋屈的身份,怒气冲冲的向阿特尔发起质问。
“虽然说阿特尔先生你不是专业人士……但这也太不专业了!”
“难道说……你对辩护人这个身份职业有偏见?”
这次轮到阿特尔惊讶了,他的确没怎么了解过现行的法庭环境,并不了解法院中各职业地位的处境。
“才不是偏见!”
艾芙蕾竖起手指认真的解释道:“所有人都知道辩护人是为了帮助罪犯脱罪而存在的,这难道还不够卑鄙吗?!”
“万一嫌疑人是被冤枉的了?”阿特尔提出了疑问,他把罪犯这个称呼改成了嫌疑人。
“不可能,检察官是有证据,证物,证人,才会抓人的!”
“检察官不会犯错吗?”
“检察官怎么可能会犯错?!”
“证人不会撒谎吗?”
“这个……证人确实有可能会撒谎,”艾芙蕾迟疑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但是检察官一定能识破谎言!”
听完艾芙蕾的解释,阿特尔沉思了一会,诚恳的给出了回应:
“……我明白了,你确实有很大的偏见。”
“才不是偏见!”
艾芙蕾差点气炸了,自己非但没怪罪阿特尔给自己安排这么恶心的职业,还认真解释,结果却换来一句“你确实有很大偏见”,要不是应该打不过,她早就上去揍几拳了。她身为名门之后,从小也是有练格斗技的。
可恶的幻心师,果然还是很卑鄙!
“嘛,我是不打算用什么言语来说服你啦。”
由于幻境内设置的夸张效果,艾芙蕾内心的小九九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不过阿特尔知趣的当做没看见,而是把话题引向别的地方。
“不过我目前就这么一张法庭内容相关的幻境魔导卡,如果不愿意体验的话,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不过,难得的人生体验机会,你为什么不考虑换种身份,换种视角去看待法庭审判呢?”
“我想帝国在法庭成立后会引入辩护人机制,是有它道理的。”
阿特尔真诚的摊了摊手,表示一切由艾芙蕾自己决定:
“至于辩护人是否卑鄙,现在的辩护人是你,是由你决定的不是吗?”
艾芙蕾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阿特尔说的有点道理,自己也确实有点心动。
既然都已经进入幻境魔导卡,就这么放弃回去,显得今天有些做无用功,她原本的目的可是来抓可疑幻心师的小辫子的!就这么离开,确实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辩护人就辩护人吧,艾芙蕾心中叹气,自己做正确的事情就好了。
“那好吧,我同意继续体验。”艾芙蕾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就让我作为助手来协助完成本次案件。”
见艾芙蕾暂时放下心结,阿特尔点了点头,随后高举右手向审判席上的大法官示意:“辩方已做好准备!”
随着阿特尔声音的结束,法庭的时间又恢复了流动。
啪啪两声,大法官再次敲响了锤子:“那么,亚内检察官,请你进行开场陈诉。”
“是。”被称作亚内的半秃头中年男子行了行礼,接着拿起一份手稿开始了对案件进行自己的陈词:
“如各位所知道,被告零木真子遭到指控谋杀男友。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男友竟然也是一名巡火警士。”
居然是巡火警士情侣之间的谋杀案!这么刺激?!
艾芙蕾用惊异的眼神看向一旁被告席上的零木真子,内心的八卦之火,不对,是查案热情被彻底点燃了:“看不出来,零木真子你外表这么傻乎乎的,却能谋杀了同为巡火警士的男友啊?”
“什么叫傻乎乎的!不对!不是我做的啦!”零木真子挥舞着双拳反驳道:“而且我和町尾先生也不是什么男女朋友!”
“哼哼,你狡辩也没有用。”站在对面检方席位的亚内检察官冷笑几声,自信的打断了零木真子的自我辩护:“总之,检方手上有着充分的证据,能够完美证明被告的罪行!”
“阿特尔先生,虽然你设计的这个检察官是个外表抱歉的秃头大叔,但你也是承认检察官是会准备好证据才会对罪犯起诉的。”艾芙蕾无视了亚内的发言,转过头又对阿特尔说起了话,到目前为止她依然缺乏代入感,她依然相信检察官不会犯错。
“什么?外表抱歉……的秃头大叔?!”亚内遭受到了打击。
“艾芙蕾小姐……虽然我们是在幻境里,但这些人物对我们大部分的话语是会给与相应反应的。”阿特尔有些无奈,从刚刚开始,这个今天才见面的大小姐就变得开始有些毒舌了,或许是自己在设计幻境魔纹的时候,错误的把体验者的本性性格过于放大,这点以后需要注意。
“总之,艾芙蕾小姐,当下请你先谨记自己身为辩护人的立场吧。”阿特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抱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行的不妥,艾芙蕾也稍微有些脸红,她清了清嗓子,按照一般法院流程做出了辩护人宣言:“那么,请检方出示证人或证据。”
“哦吼,看来辩护人终于进入状态了,你就当向我讨教,放马过来吧!”亚内检事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大声宣告:“那么,请传唤证人,系锯警长入庭。”
随着亚内的传唤,一名中年男子站上了证人席,他穿着灰绿色的亚麻大衣,骨架宽大,身形健壮,照理来说会给人威猛先生的印象,但艾芙蕾所看到的,却是一个低头丧气,有些颓废的人。
亚内检察官请了清嗓子,说:“证人,请报上你的姓名和职业。”
低头丧气的中年男子回答道:“我叫系锯圭介,是本案辖区负责一般类凶杀案的邢侦警长。”
“说起来,你们似乎很确定,本次案件没有神秘系力量参与呢?”艾芙蕾提出疑问。
在圣罗帝国的警察体系里,案件会分为两类,一类是有神秘系力量参与的特类案件,由魔法警察接手,一类则被称为一般类案件,由普通警察接手,寻火警就属于普通警察。不过,在艾芙蕾的记忆里,帝国发生过的凶杀案往往都会和神秘系力量沾边,在经过一般类刑侦警察勘察后,往往会由魔法警察来进行法庭上的证词阐述。
“这是因为,我们经过了大量的检查,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任何魔力使用的痕迹。”系锯警长回答道:“加上嫌疑人是零木警士,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没有任何使用魔力的痕迹,所以我们认定这次凶杀案就是一般类犯罪。”
说完这话,系锯警长忍不住又看了零木真子几眼,变得更沮丧了。
艾芙蕾灵机一动:“系锯警长,你似乎很在意被告零木警士?你们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吗?而且你看起似乎有些没精神。”
系锯警长低着头回答道:“这是因为,被告……零木警士,之前曾是我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