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烦啊……为什么要我重新作证?”
被叫到名字的茱莉安一脸的不开心,
“我的证词就只有那些,你们都说了没有可信度,我挺赞同的。”
“所以这种事情就别再找我了。”
“这可不行,朱莉安同学。”
艾芙蕾微笑着说:
“或许你的证词里存在着许多胡话,但有些关键的巧合却不得不听一下你的说法。”
“关键的巧合?学妹你指的是?”听到艾芙蕾的发言,西科又提起了兴趣。
“西科学长,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在阿芙罗同学的证词中,她描述自己看到第一案发现场的情形,”艾芙蕾举起手中的碎布进行说明:“这块碎布是被‘戳’在展板上的。”
“我注意到了,但是这和茱莉安又有什么关系……原来如此。”
西科楞了一下,但立刻反应了过来,抓住了之前证词中的细节。
“在之前的三位证人当中,只有朱莉安同学在描述案发过程中,用了同样的动作描述。”
“正是如此。”艾芙蕾赞赏的看了一眼西科,这位学长作为三年级的首席,脑袋并不差,很快就能抓住重点,只是之前有些想当然的偏见。
“这样的话,朱莉安同学,你确实看到了作案的全过程,但是却在这里混淆视听。”
西科对着朱莉安严肃的说道:
“我也得请你,就此事重新进行说明。”
“我认为艾芙蕾同学和西科同学说的有道理,朱莉安同学。”阿莉亚老师也敲了敲槌,对朱莉安劝告:“你的证词可能会成为本次事件最重要的线索,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啧……行吧,那我就再说一次。”
都这样被老师要求了,朱莉安再怎么样表现的吊儿郎当,也不敢这样众目睽睽下不给面子。
她摸着脖子歪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证词。
“拍照的部分是我搞错了,我可能确实不在拍照那个位置。”
“但我确实看到缪斯同学在展板前作案的全过程。”
茱莉安想了一下,然后说:
“没了,就这些。”
“朱莉安同学,你这可不对啊,这证词也太敷衍了。”
西科皱着眉说道,
“这什么都没有说明。”
“哎呀,我记忆不好,拍照的位置不也没记住吗?所以我多说多错,就少说话咯~我可是很诚实的。”
朱莉安双手一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
“西科学长,没关系,就让我来询问吧。”艾芙蕾挺起了胸口,说:“这毕竟是我作为辩护人应当进行的工作。”
出于直觉,艾芙蕾感觉到了朱莉安的不自然。
就好像昨晚在《逆转裁判》那张幻境卡里,她面对写作证人实为罪犯时的感受一样。
就让我来揭穿你吧,朱莉安·琴·阿米拉。
斗志高昂的艾芙蕾微微眯起了眼睛,微笑着对朱莉安询问:“朱莉安同学,在你说的缪斯同学作案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或者特别的事情了?”
“奇怪或者特别的事情?”朱莉安扶着脖子,歪着脑袋,看向窗户,说:“我想没有吧。”
“不,一定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看到全过程的你不可能没看到。”艾芙蕾笑着说,再次举起手中的碎布说道:“不然,这个碎布上的暗红色斑点可就不好解释了。”
“那不是颜料吗?”在一旁的莉莉有点好奇。
“确实,很多人会下意识的以为这是颜料,但真的是这样吗?”艾芙蕾看见朱莉安变得有点紧张,转头大声询问阿芙罗:“阿芙罗同学,这张碎布上的暗红色斑点是你画作的颜料吗?”
“那张布条是我画作留白的部分,但那暗红色的斑点才不是,我可不会用那么难看的红色。”阿芙罗回答到。
“确实,这种暗红色和海报上阿芙罗作品的颜色一点也不搭配。”艾芙蕾对着大家说道:“所以这块暗红色是什么,我有了个猜想,这恐怕是犯罪者留下的血迹。”
朱莉安摸脖子的动作僵住了,艾芙蕾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朱莉安同学,你的手上绑着很多绷带,你经常受伤吗?”艾芙蕾问道。
“我选修了手工艺术和雕塑课程,所以经常弄伤手。”朱莉安展示自己的双手,两只手的手指上都缠了许多小绷带。
“原来如此,因为经常受伤的缘故,所以你在破坏阿芙罗画作的时候没注意到弄伤了自己的手,才把血迹留了下来。”
艾芙蕾说出了自己的推论,而她的推论引起了全场人员的热议。
“什么……朱莉安才是犯人?!”
“请你不要胡说!”朱莉安脸色阴沉,眼神尖锐的盯着艾芙蕾:“就算那是血迹,缪斯的右手不也有伤口吗?!”
“的确,缪斯同学的右手确实有伤口,在场不少美术系的同学手上也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伤口,”艾芙蕾指着朱莉安大声说道:“左手手指有受伤的人,在场的只有你一个啊,朱莉安同学!”
仿佛有阵狂风吹向了朱莉安,让她不自觉地后撤了几步,抬起了双手遮挡,也暴露出了她受伤的手指。
“大家请看。”艾芙蕾举起缪斯的小刀向在场所有人展示,“缪斯同学因为左手是惯用手,因此她的小刀与一般的小刀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刀片的方向是相反的。”
“我们惯用手是右手的人,一般是这样正握小刀,此时普通小刀的刀刃朝下,可以轻松破坏画作。”
“但如果拿着的是这把缪斯小刀,普通的正握,却会让刀刃朝上,刀背朝下,这样用来切开东西是很困难的,会忍不住用另一只手用力。”
“也正因为如此,朱莉安同学你才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手指吧。”
艾芙蕾笑眯眯的说。
“你……你没有证据。”朱莉安面色苍白,但依然嘴硬反驳。
“确实,我现在没有证据。”艾芙蕾赞同的点点头,但话锋一转:“但不代表之后没有。”
艾芙蕾接着说:
“既然可以判断这暗红色的斑点是血迹的话,我想找学校申请一位血咒或者生祭魔导师,不,只需要魔导学徒,就可以来进行血缘判定。”
“这就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确实,事关学院荣誉和学生清白,这样的申请是可以提出的。”西科在一旁补刀,他赞同艾芙蕾的判断:“就算学校不通过这个申请,我也可以通过家族安排。”
“只不过这样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就得由最后找到的犯人承担了。”
在代价这个词上,西科加重了读音,然后对着朱莉安提出最后的问询:
“朱莉安同学,你觉得我们需要找人来鉴定血液吗?”
朱莉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最后她沮丧的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放在胸前,做出投降的手势。
“我坦白,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