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魔导师们统一使用的力量叫做魔力,但魔力与魔力之间也存在着种类的差异和区别。至少,在应用上,由于九大魔法体系的构成立意不同,他们使用和需求的魔力类型在表现上有着显著的差别。
比如圣意系魔导师的魔力叫做意志与戒律之力,血咒系魔导师使用魔力的名为古代之力,而幻心系魔法作为立足于心灵与认知领域的魔力体系,通常会使用的魔力就会跟心灵和想象有关。
平日里幻心师自己冥想产生的魔力叫做空想力,但还有两种更高级的魔力能量,源自于生命情绪波动的魔力和源自于拥有灵魂的个体因为深刻的记忆而产生的心灵思念,或者又叫做记忆碎片。
通常简称为情绪之力和心念之力。
这两种高级的魔力有什么作用呢?
简单来说,可以让幻心师的魔法发生强化,甚至说发生某进化。
用个类比例子来说,假如说幻心师平日里用空想力构筑的魔法是一杯虚构的水,这杯水摸不着,尝不出味道,只是假想认为那里有一杯虚构的水。
那么情绪之力就能让这杯虚构水拥有颜色和可以接触的实体,而心念之力则能赋予这杯水关于酸甜苦辣以及更神奇的概念。
从虚构的水,到具备颜色实体以及于功能的饮料,被情绪之力或者心念之力所加持的幻心魔法,从一种假设变为了某种实质的显化。
这不是魔法等级的差距,而是次元和境界上的不同。
而长时间用情绪之力或者心念之力洗礼自己魔力的幻心师,其诞生的空想力也会发生显著的强化,会逐渐具备各种特别能力,好像也在发生着进化。阿特尔听说幻心师要跨越9级的极限,进入到大魔法师境界的条件之一,就是要求幻心师的空想力经受过足够多的情绪之力和心念之力洗礼。
另一方面,这两种魔力的诞生条件也很特别。
情绪之力需要情绪足够激烈才会产生,心念之力则类似于执念,需要有强烈的愿望才会从人的灵魂上诞生剥离,与此同时,这两种力量都无法用任何手段保存,基本上即产生即消散。
那么需要这两种力量洗礼自己魔力的幻心师,又有什么办法会比直接玩弄人心,操纵认知来获取力量来得高效方便呢?
这也是过去几个世纪以来,幻心师恶名昭彰的原因之一。
但如今,阿特尔却在《冰气时代》这组魔导卡中,发现了类似情绪之力和心念之力的混合留存,这着实让他意外和吃惊。
他顾不上太多,简单的收拾一下,就锁上店门,带上这张幻境卡和对应的四张账号卡,急匆匆的赶往了卡夫卡老师所在的幻心塔。
…………
深夜,在卡夫卡的实验台上,一团变换着色彩的浓缩云雾在半空中闪烁着,卡夫卡小心翼翼的抽出一道光丝,拿在指尖观察感受,然后随着他的松手,这道光丝,又像是被某种引力给吸回了那团闪烁的云雾。
“真是……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美丽云雾,卡夫卡忍不住感叹道,他对在一旁等候的阿特尔表达了自己的惊喜:
“没想到,我发明的,所谓‘存档’的纹路,在与你那个名为‘游戏’的幻境卡的配合下,居然产生了这种神奇的结果。”
“魔法的道路,果然充满了奇迹。”
“所以……真的是情绪之力和心念之力?”阿特尔严谨的追问了一句,因为事情太过突然又太过于离奇,他实际上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
“是这两种力量的混杂体,没想到会以这种思维云雾的形式留存显现。”
卡夫卡再次感叹道,然后取消了实验台魔力的激活,云雾的光彩逐渐消失,被魔纹牵引着回归了5张卡片中。
“竟然——”阿特尔发出惊喜的声音。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卡夫卡摆了摆手,让阿特尔先冷静,然后说:“虽然是情绪之力和心念之力的混杂体,但还没办法直接用于洗礼魔力。”
“混杂的太厉害,杂质太多,使用前必须要进行梳理,不然可能会造成魔力的污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魔力污染确实种很严重的事故,在每个踏入魔法道路的资质者学的第一课就是不要贸然吸收不属于自己的魔力,否则容易造成对自身魔力的污染,轻则魔力混乱不听指挥,严重的情况可能引起魔力在自身体内絮乱冲突引发魔力爆炸。
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旧时代作死魔法师的各种反面案例,阿特尔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使用魔导卡里的力量,而是先来找了老师。
他后怕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要怎么梳理呢?它的存在会对魔导卡的使用者有什么影响吗?”
“毕竟阿斯兰家的西科,托福家的克里斯,莱蒙家的菲娜还有她的护卫莫妮卡……他们下午都在使用这组魔导卡,这情绪之力和心念之力的混杂体也是因为他们而产生的。”
“理论上,应该不会对他们这种非资质者产生什么影响……不过,对于其他有资质的魔导师是否有影响……那就不好说了。”
卡夫卡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思了一会说道:
“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结论,这样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我必须对它进行研究和实验。”
“如何梳理,如何应用,又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这都是还是个未知数,但它必然是个伟大的发现。”
卡夫卡给出了自己的评估和结论:
“这套魔导卡你就先不要带走了,也不要告诉别人这次的发现。”
“不然,那些旧时代的残党说不定会因此找上门……他们足够疯狂,可不会害怕什么污染。”
阿特尔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幻心师和幻心师家族,例如阿特尔自己和卡夫卡老师,接受了帝国和魔导协会的监管,但还有众多抗拒新时代的旧日分子下落不明——他们虽然因为魔导器无法对魔导师下手,但是欺负欺负没有魔导器的平民又或者是其他动物生物还是能做到的,再说,有时候他们的隐藏和罪恶手段,并不需要与魔导警察们进行直接的对抗。
卡夫卡老师的话,他自然听在心里,然后又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既然存档卡和幻境卡的组合存在还不明确的现象结果,那我是不是应该和阿兰德院长说,更换这次的学院杯幻境内比赛的机制?”
“不,先不用。”
卡夫卡摇了摇头,对阿特尔说:
“这件事我会和阿兰德院长私下说明。有了你的经验,我也能弄来大量的样本……你这些天晚上过来帮我做实验助手,但不要暴露异常。”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结论和答案。”
“明白了。”阿特尔颔首行了个礼,表示自己遵从卡夫卡老师的决议。
“如果顺利的话……”
卡夫卡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想起了幻心师这一群体曾经主导的各种悲剧,包括他在内都有参与的,不堪回首的黑暗往事,想起了他的老师曾经设想过,但是无法实现的一个计划。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将迎来新的曙光,新的未来。”卡夫卡老师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