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尔在现实里感叹,艾芙蕾也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追寻着一个好故事。
她不懂绘画,不懂艺术,和阿特尔一样,她也只能分辨得清好看和不好看而已。
但也正如阿特尔所说的一样,体验《倾听画语》并不需要了解什么艺术。
住在窗对面的老先生,从不理会自己的呼唤,而在老先生房间里看到的画作,很巧妙的,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有一副类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地方的画作。而根据老先生画作的内容将自己房间里的画作补完,就会巧妙的解开机关,拿到画作背后暗藏的物品,有信件有颜料,还有下一个谜题的提示。
填补色块,顺序解谜,收集颜料,解开小小的机关,这对于艾芙蕾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难事,伴随着舒缓且悠扬的音乐,她完成的又轻松又愉快。在涂抹画作上的颜料,补完画作时,她似乎也有了种自己也成为了一位画家的错觉。
每当她完成一个画作谜题,艾芙蕾就能看见一段模糊的记忆。而时不时的转场,让她又在同样的清晨醒来,同样封禁,和永远只写了个开头的,给皇家艺术大学的信件,仿佛时光从未变过。但是窗前逐渐完成的画作,和对面老先生的活动让艾芙蕾才明白幻境中的时间是有变化的。
老先生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从开始的咳嗽,到时不时服用药瓶,但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画画。而窗外的天气也从明媚的阳光变为下雨,终于一次转场过后,艾芙蕾在似乎是夜晚的时间醒来,磅礴的大雨和雷声异响,吸引她看向窗外。
窗的对面,那位老先生在昏暗的房间中摔倒,身后的魔导灯像是坏掉了一闪一闪,而陪伴老先生的大橘猫不知道从何时起就不再出现了。
出于正义感和,艾芙蕾连忙大声呼救,但无人回应,她看了眼两扇窗的距离,不是很远,决定自己跳过去那位老先生的房间。
可还没等艾芙蕾行动,突如齐来的墙壁封锁了艾芙蕾所在房间的窗户,而房间内似乎也变得很多不一样了,曾经完成过的画作谜题都变得非常模糊,而各个角落里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除开那扇永远无法打开外出的门,在卧床旁边又出现了一扇新的门扉,门扉上挂着一个密码锁,如果不知道争取的密码,就无法打开。
原本营造舒缓悠扬氛围的音乐此时也若有若无,房间内变得很安静,安静到窗外蓬勃的雨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这让艾芙蕾的思绪也平静了下来,开始大量的萌发着自己的好奇心。
但自己扮演的到底是谁?那位老先生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个房间怎么了?那些画作的记忆谜题,又到底在传达怎样的故事呢?
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艾芙蕾打开房间的灯,翻看自己身边的笔记本,一点点整理至今为止的线索。
最初是捣乱的猫咪打乱了房间,留下了凌乱的脚步,让艾芙蕾扮演这位女士想起了和一名面目模糊的男子因为一只大橘猫的相遇。
这是第一段记忆:
“那是一条刷满了红漆的小巷,绿衣青年似乎是因为猫咪丢了,正在张贴寻猫启事的海报。”
“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橘猫正从一位白衣女士手中跳出,欢快的跑到了绿衣青年身边,得意的翻滚撒娇,完全没有发现因为自己的失踪引起的主人的焦虑。”
“绿衣青年贴了半天的寻猫启事,这才发现自己的猫就在自己身边卖萌,有些惊喜的手足无措,这让在一旁的白衣女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再然后,是一封信件,艾芙蕾补完了一副街景后找到的收藏品。信是由一个署名为J的人写给名为琥珀的女生,大致内容是谈及了他们的一次雨中的意外偶遇,并为那次偶遇相逢聊到了天晴而感到开心。
这是第二段记忆:
“连绵的骤雨如同无言的歌谣淋落在大街小巷。”
“突如其来的骤雨打乱了绿衣青年的行程安排,他不得不找地方避雨。”
“担心自己画作被淋湿的白衣女子,也找寻着合适的地点避雨。”
“当这两人共同来到一家咖啡馆的招牌下,收起了各自的雨伞,他们这才互相发现了彼此。”
“那是一段愉快的经历,他们聊天,直到天晴。”
自己扮演的会是那名叫做琥珀的女生吗?艾芙蕾心想着,突然发现那扇打不开的门前,灯光下,有着一张图画的残片。图画的内容似乎是一名女子站在一副漂亮的画作前,但是图画的右上角女子的上半身被缺失了,无法看的真切。
这或许就是下一步的线索提示了,要补完这副图画。艾芙蕾思考着,尝试在那扇有密码锁的门上,转动密码锁,输入了琥珀这个名字。
果不其然,门打开了。
里面是又是一间画室,天花板似乎无穷高,隐没在黑暗中。而墙上和墙角则堆叠了难以数清的画作,不过大多画作都模糊不清,仅有几幅画作被灯光所打亮,似乎在等待着艾芙蕾来将其完成。
首先是一副猫的画像,画框里的是只白猫,但明显是还没填上颜色。
艾芙蕾按照记忆,给这只白猫画上了大橘猫的颜色,一封信件从画框后弹了出来。
“红色方块:真开心那次下雨天能遇见你,下次我们一起去写生吧。——琥珀。”
再然后是补完一副向日葵的画作,同样也是一封信:
“黄色三角:我终于完成了上次的那个灵感,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来我家我们见一面吧。——琥珀。”
最后是两人在雨中闲聊的画作,艾芙蕾补完了两人的雨伞,和即将放晴的太阳,得到了最后一封信:
“蓝色圆形:你的猫没事真的太好了,很高兴认识你(笑脸)。——琥珀。”
这三封信的时间顺序似乎和补完的画作不同,但都是琥珀写给J的信,根据上面的颜色和图形,艾芙蕾解开了剩下的厨房画作谜题,拿到了残破图画的右上角——那果然是艾芙蕾现在扮演的女生的脸。
所以我现在就是这位琥珀女士,而那位老先生就是J?我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呢?艾芙蕾有些迷糊,但她注意到拼好图画后,图画中心的花海油画淡淡的发出了光。
“所以现在是要画出图画中的这幅油画吗?”艾芙蕾敏锐的发现了自己之前一直绘画的油画布此时已然变成了另一幅炭笔勾勒的草图,只是她的颜料还少了一分花海的紫色。
但这不是什么难题,提示其实相当明显。
当艾芙蕾将原本不存在的黑胶唱片放入魔导传声机,略带悲伤又有些唯美的乐声在房间内回荡,墙上的那一副副风景画都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而它们的画面也仿佛活了过来,变得真实,触手可及。
艾芙蕾发现自己似乎能走入这些画中,她有一种预感,她的一切小小疑问都会在这些活过来的画中得到解答。
这似乎就将是这个幻境的最终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