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多少有点尴尬了……”徐浪眼疾手快，扯过刚刚被扔在一边的浴巾重新裹在自己身上，冲着三人傻笑到。
易尔和老刘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看起来他们虽然不知道徐浪身体变化的具体机制，但至少能变回来，就省去了相当一部分的麻烦了。
反观李盈曦则是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表情里透露着徐浪难以解读的含义。
“不好意思，衣服钱，我会给你的……”徐浪以为李盈曦是因为刚买不久的衣服报废而心疼，赶忙向对方解释。
“不不不，挺好的挺好的，至少你能变回来了。”李盈曦赶忙摆摆手，示意几件衣服的事情不值得费心。
“徐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易尔询问起徐浪的状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徐浪还没发言，自己的肚子已经先行做出了回答。
“本来准备吃饭来着，结果就遇到这些事……”重新变回男人的身体后，饥饿感席卷了徐浪，不过也难怪，自己本来就没吃上晚饭，现在感觉饥饿也是理所应该的事情。
就是这股饥饿感是不是，有点过于剧烈了……
老刘自告奋勇地解决当下徐浪的危机，借用李盈曦家中的厨房开始烹饪，留下客厅里的三人继续讨论着徐浪身上的变化。
“所以说，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一个小女孩的，也不知道又是怎么变回来的？”易尔追问到。
“不知道……”徐浪摇了摇头。虽然记忆是连贯的，但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前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暂且不提睡着时发生的变化，就连刚刚是怎么变回来的，也完全没有预兆。
“那有没有可能又变回去啊。”李盈曦说道，“说不定徐浪再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又变成小女孩子了呢？”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我会联系之前你们见过的那个研究员，再给徐浪做一次检查，看看他能不能有一些合理的建议。”
“打断一下，”老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可以开饭了，趁热吃了吧，太晚吃饭对身体也不好哦。”
用餐完毕，易尔和老刘准备返回，易尔还要先和张工联系一下，做好提前准备。而徐浪自己的衣物扔在李盈曦家的洗衣机里，现在也不可能裹着一条浴巾满大家溜达，只能被迫又住回他还算熟悉的主卧里。当然，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避免了徐浪睡一觉身体又发生了变化，没人能帮上忙的窘境。
临走前，易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地对徐浪说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清楚……现在看来，水晶似乎已经和你融为一体，成为了你保命的关键了。你原本的心脏已经破损，某种意义上，这颗水晶现在承担起了原本心脏的作用。使用仿制水晶这个决定，是我个人做的。所以之后所造成的成果，我也会独自承担的。我会找到让你恢复的办法的。”
“倒也不用这么正经……不管怎么说，如果当时不想办法的话，我现在已经没命了。”徐浪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易尔的话，只能表示自己理解对方当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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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徐浪又一次三令五申强调了借宿纪律后，李盈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直到关上房间门后，李盈曦终于有精力，来审视自己的内心了。
当徐浪变回去的时候，李盈曦的第一反应是，“好失望啊。”对于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李盈曦自己也回答不上来。是因为小孩子的样子比起一个成年人更可爱吗？还是说自己觉得那个形态的徐浪可以成为自己的同伴？又或者说，自己其实喜欢……？
“不可能不可能。”李盈曦直接否决掉了最后一个设想，她躺在床上，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想要放空自己。可越是想要放弃思考，大脑就运转地越快，金发小女孩的身影反复浮现在李盈曦的面前，像是在折磨她一样。最终，放弃挣扎的李盈曦大吼一声，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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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的徐浪，也陷入了沉思中。
从绝非正常的出院报告开始，徐浪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怎么会有病人刚从昏迷中苏醒，就能达到出院的标准呢？起初徐浪以为是防卫局为了节省开支做出的对策，只是徐浪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确实达到了出院的标准，只是达到的方式有些过于离谱了。
躺在床上的徐浪默默抬起右手，从手掌到手背，再向着小臂、大臂，一路仔细的观察着。这是他熟悉的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纹路，都和过去二十年中的每一天所看到的一样。但是在一个小时前，当他站在浴室里的时候，看到的是先前从未见过的躯体。根据易尔所说的话，水晶已经和自己融合，并且自己的性命已经离不开水晶了。
那么这颗水晶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影响呢？如果明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又变成那个小女孩了该怎么办？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变成小女孩之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呢？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但与当初面对自己可能成为变态人妖的时候，徐浪的心里变得平静了许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变成女孩子变不回来了……
【应该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吧，至少比人妖好……】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徐浪迅速否决掉，“不不不，现在还远远不是放弃希望的时候。我徐浪可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就算遇到这种问题也应该寻求破解之道，怎么能消极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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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徐浪和李盈曦都在自我否定中苦苦挣扎的时候，绕城高速上的另外两人也正在激烈地辩驳中。
“所以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我不理解，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老刘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车流，余光里的易尔正在手机上拨弄着什么。
“什么意思，我隐瞒了啥？”易尔的口气云淡风轻，仿佛老刘询问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那俩小的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折腾得忽略了重点。我不一样，有个关键的信息你没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又是人体试验又是仿造什么的。而且你说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完全说不通的地方，觉醒者的出现是因为外星病毒，这个可是有着诸多学术论文做背书的虽然它们现在还没办法公开发表，女神什么的应该根本不存在。”
易尔放下了手中的手机。“这样，我先回答你的后一个问题。你说的没错，觉醒者的出现是因为外星病毒，这的确有很多的研究。不过如果你有一直持续关注相关的研究的话，你就应该知道，关于觉醒者由来的最新猜想里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几乎所有的觉醒者，在觉醒能力之前，他们的精神方面都存在一定缺陷。”
“你是说？他们是神经病？”
易尔摆了摆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觉醒者更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在对某些事情的看法上稍稍偏激一点，换一个温和一点的词，你可以理解为，他们都对某一个特定的事情有很深的执念。”
“这个执念可以是积极的，比如想要保护亲人、想要世界和平，或者仅仅是想要自己身体健康；也有可能是消极的，比如想要征服世界之类的。而执念也会影响着他们对世界的认知，比如李盈曦，就会觉得自己的力量来源，是某个并不存在的神明。这对我们的工作影响不大，也没有必要去刻意纠正。”
“可是徐浪也提过，他也听到过所谓女神的声音。”老刘反驳到。
“他和李盈曦的力量是同源的，受李盈曦的影响产生相同的幻觉也不是不能理解。”易尔做出了猜测，“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很好解答。有关试验的相关资料其实已经半公开了，只要你能拿到组长级别的权限，查阅相关的信息轻而易举，需要我借你吗？”
“别逗乐子了，私自越级查阅数据受什么处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刘没好气地说着，“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能够变身？还一定需要借助某项媒介？一般的觉醒者的能力会直接表现出来，为什么到了变身系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可能这就是超能力吧。”易尔的回答毫无营养。
“还有一件事，那个水晶，它的所有权是不是在你的名下来着？为什么那会是你的东西？还有，现在你没了那个，不就相当于少了个保命的东西了吗？”
“无所谓的，大不了以后不拼命了，让徐浪去拼吧，差不多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易尔忽略了老刘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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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易尔，老刘开车回到自己的居所。一开门，老刘便冲进卧室，翻出藏在抽屉暗格中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后登录了防卫局的内部数据库。的确如易尔所说，确实能查到一部分有关防卫局对变身系觉醒者所进行的试验内容。可就算这样，老刘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找不到具体是哪。
老刘想起来许久之前易尔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我的简历。”
老刘在数据库里，输入“易尔”的字样。搜索栏结果弹出：“暂无相关数据”。
“怎么会这样？”老刘仔细检查，确定自己的确登录了正确的数据库，甚至使用了科长级别的账号权限。
易尔不可能是虚构的人，毕竟自己和他已经共事了数年，如果易尔是一个虚假的身份，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被防卫局发现。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易尔简历的保密级别，已经高到连科长级别都看不到了吗？那得什么级别才有权限呢，分局局长吗？
虽说防卫局成员的简历的保密定级，的确都是由分局局长所决定的。但是黎离会给一个组长定下这么高的保密权限吗？
“真是有趣啊。”看着眼前一无所有的搜索结果，老刘自言自语到，“易尔，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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