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有的故事了。”
疾驰在城市边界的快速干道的汽车上，易尔终于说完了埋藏在自己心中多年，从未完整地向他人叙述的这个故事。
“真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啊。”副驾驶上听得无比投入的小萝莉发出了感慨。随后，徐琳又说出了她憋了很久的疑问。
“所以，这个所谓的试验项目，就是把男人变成女孩？”
“差不多……不对！什么玩意！”易尔差点顺着徐琳的话接了下去，“不是变成女性！是为了能够揭开觉醒者的秘密！”
“可是从结果上来看，你不就是想变成女孩子嘛……”似乎是易尔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萝莉有些赌气地撅起了小嘴。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伊卡洛斯为了被太阳的光辉所吸引，最后因为过于接近太阳而丢掉了性命，这个项目的目的也一样，普通人在探求怎样能够让自己更接近酷似神明存在一般的……”
“所以也和伊卡洛斯一样死掉了。”徐琳精准的给“伊卡洛斯”的结局做出了总结，“而且我觉得，说觉醒者是神什么的，实在是有些……”
“咳咳，别人我就不说了。我管的这两个丫头，可是每个都喜欢标榜自己的力量来自神明什么的啊。”在被徐琳接连吐槽过后，易尔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被易尔的突然袭击驳斥的哑口无言的徐琳张了张嘴，却没有一个字能蹦出来。
易尔说的没错，自己和李盈曦似乎确实会把“女神”啊，“赐福”啊这样的词汇挂在嘴边。
李盈曦不知道，可自己确实是事实啊，不然怎么解释自己的脑子里总是有一个贱兮兮的女声呢？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那个声音自从自己变成女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徐琳还挺怀念作为虚影存在的希里斯的，毕竟她在许多麻烦的时候，还是能够出来帮上忙的。
在海滨度假村的时候，如果没有她的预言，最后也不可能以那么小的代价结束整个危机。
【就是代价好像全让我一个人承担了……】
想到这里，徐琳突然觉得，这后面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希里斯策划的呢？把自己变成小女孩的样子，以此满足她怪异的癖好？或者就单纯地看自己这个样子丢人就会让她觉得开心？
“想不明白……”徐琳下意识地把脑内的吐槽转化成了可以被人耳捕捉的声音。
“什么东西想不明白？”面对小萝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易尔回应道。
“太多事情了啊！”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用脑过度，徐琳伸出攥起粉拳的右手，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我会变成小女孩，伊卡洛斯是什么，普罗米修斯又是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到底是为什么啊……虽然故事听起来还挺不错的，但是这种事情找一个白天说不是也可以嘛。好想在家睡觉啊……”
由离奇故事带来的新鲜感逐渐消退，汹涌的困意再度袭来。从她低垂的脑袋来看，如果不是被安全带系在了座位上，恐怕这时候应该已经滑到座位下面去了……
“很抱歉，关于你的疑问，大部分我也解释不了。不过从我自己的猜测和推断来看，虽然不知道普罗米修斯计划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一定和你的前女友白若欣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你又因为某种原因，被牵扯了进来。”
“就算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不是应该去调查这东西嘛，大晚上开着车把我往李盈曦家带是怎么回事，别忘了我可是被她赶出来的。”
“因为她现在使用的那块黑色水晶，是陆逍的遗物。”
易尔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说出了让徐琳整个人浑身一震的话语。
“什、什么玩意？那、那块水晶……？不是，李盈曦她能再次变身，是因为用了那个？”
“你不知道吗？”徐琳的一无所知出乎了易尔的意料，“过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她现在的能力来源是啥？”
“我、我以为就是她突然恢复了能力之类的。对啊，她之前给我看过，她的那个吊坠明明是发光的啊？”
“具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起初我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是十分在意，毕竟李盈曦原先就是觉醒者，能够使用那块水晶倒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现在看来，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什么精心设计的计划呢？”
易尔的头脑飞速运转，到底是谁在策划接下来的事情呢？为什么要给李盈曦那块黑色水晶？“伊卡洛斯”又再次启动了？可是李盈曦就是觉醒者啊……
“你等一下，我感觉这次真的彻底跟不上你的思路了……”
徐琳的眼睛中已经能够音乐看到不断旋转的漩涡状线条了，“按你这么说，从最早的伊卡洛斯失败之后，防卫局里有人又策划了什么普罗米修斯，然后还关系到了我和若。但是好像普罗米修斯也失败了，后面又找上了李盈曦。”
“顺序大致差不多，不过普罗米修斯到底有没有失败，目前还没有定论。”易尔修补着徐琳的发言。
“可是这样看来的话，漏洞很多啊。你看，如果李盈曦不是遇上了那个能够抹除能力的觉醒者，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些事情啊。他们怎么保证那个人一定能遇上李盈曦呢？”
“不，可以的。”易尔犹豫着，说出了可能是自己今晚最危险的推测，“如果渡鸦会和防卫局内部有途径沟通的话，这样的事情并不难做到。”
易尔的一番话，瞬间让车内的环境寂静了下来。徐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易尔说出的不是防卫局里有内鬼，而是“地球其实是个方的”这种离谱的话。
“你，你确定吗？我是说，如果防卫局有内鬼，还要能够安排行动科的人员任务，那他是什么位置的人物？”
“所以这就是我现在这么着急的原因，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的每一秒都很紧急了。我们要赶快找到盈曦，不能让她脱离我们的视线。”
“我还是不理解，绕这么大一圈，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李盈曦没有失去能力呢？如果那块黑色水晶没有让她再次拥有能力呢？”徐琳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愿意相信易尔的推测，还是仅仅想把脑中的困意驱逐。
面对徐琳的疑问，易尔选择了以沉默作为自己的回答。他的确不知道，藏在阴影中的这个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做这么多感觉并不是很保险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易尔猛踩了几脚油门，伴随着发动机发出的轰鸣，汽车以几乎擦着道路限速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着。
【老天保佑，一定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