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事求见于云中仙,李晴岚也不会出现在群玉山,更不会遇到那诗中所称赞的山中仙。
起初山是被云雾所缭绕,高高的山尖耸立在人间所能见的云层之上,唯有那逍遥而飞的仙鹤或许有登顶群玉山头的可能。
曲折蜿蜒的山路仅仅停在了一座小山的山腰,再往前就只有那高高的悬壁。悬壁之间被斑斑云烟所点缀,那因不屈而生的崖草结结实实的挂在岩逢之间。
世人都知晓从此悬壁而上,便有机会见到那在人间故事中流传已久的云中仙,但登山求仙之人又有几许?沧海桑田也不过一手尔。
而那于璃月流浪了两天的旅人李晴岚,在茶馆说书人的指点之下,正挂在那悬壁间攀岩而上。
“真冷”李晴岚吐了口气,缓缓道。
此时的李晴岚左脚踩于两片崖石之间,双手撑开稳住着上半身形,而后其整个后背紧紧依偎在悬壁前以此休息片刻。他双眼时闭时睁,只敢盯着自己的手臂而不敢看向其他方向。
“也不知今日能否安全上山”李晴岚微微长叹了口气,小心看了一下深不见底的悬壁之下,惋惜道“可怜了我那把飞剑”。
静静的自我对话了两句,李晴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右手狠狠抓住了头顶上方突出的岩翘,继续开始攀爬直上。
这悬壁说来也怪,起初李晴岚想着直接御剑飞上山顶,毕竟他看见有一两只仙鹤在山间飞翔。但是御剑飞到悬壁半截处就发现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力量一般,直接从空中掉了下去,幸得是靠着岩壁御剑而上,才能在下落的那一刻及时调整身形抓住了那突起的岩翘,才没能与自己的飞剑那般直落崖底。
而后李晴岚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直至在悬壁挂了许久才他选择了攀爬而上。这一路的攀爬,李晴岚发现或许是仙人有意为之,每每到他力竭之时总能找到能缓和片刻的地方,而且那突出的岩翘也总是出现得很是及时,更不谈那些满布着悬壁的岩石缝隙。如此种种,倒也让李晴岚增加了几分自信。
将至日落西山,李晴岚这才堪堪爬上了山顶,还未仔细勘察一番就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舒缓了四肢后,李晴岚坐了起来,仔细勘察着四周。
四周是一片小圆顶,中间有着一池清澈小潭,几块巨石围绕着山顶浮于半空之中,也不知上面会通向何处。朝着李晴岚的正对面望去,似乎有一条小路通上这山顶。
“...”静静思索片刻后,李晴岚发觉,自己似乎被那身着暗金色西式服装,头顶扎着辫子的说书人给骗了。
“哎”轻叹一声后,李晴岚缓缓起身,朝那小路口走了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而还未走到时,有一女子慢慢的出现在李晴岚眼前。
那女子有着一头秀长的银发,而那银发却被一根红绳束缚着,任由这山顶的风吹拂在空中左右摇晃;其上身披挂着白色旗袍式的半身缎绸衣裳,缎绸衣裳里面垫着一身古韵古色黑色束身衣,双腿在束身衣的依衬下显得饱满而又修长。
女子缓缓经过似乎有些呆滞了的李晴岚身旁时,用那略带冷淡但却不失柔情的双眸看了一眼李晴岚。
“!”李晴岚一见到那女子,身体微微发抖了一番,也不知为何,心中忽的间就冒出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受,自己双眸仅看了其一眼,却红了半边眼圈。而后缓缓间,李晴岚似乎听到了脑中有人低语,似远似近,声音恍恍惚惚让人深表疑惑。
李晴岚晃了晃脑袋,心里默思片刻。
心想着自己在璃月见到的绝色女子也有几位,但都没有此般生出这种莫名之感。思虑无果后,李晴岚摇了摇头,暗叹道:也许是我失忆之前见过此人吧。
而后李晴岚想着这人莫非是仙人?否则为何会上这山顶,此地既无木材又无矿产,而且那晕染了人世的日落也刚刚逝去,又或者她也如自己这般来寻求仙人的帮助?
李晴岚此番上山求见仙人,是为了自己的身世而来。不知因何,他依稀只记得这两天于璃月流浪的事情,再往后的记忆是半点也回忆不起,除了知道自己会那掐诀御风之术,以及手中有一把璃月随处可见的长剑外,其余一概不知。
更不知为何,他一没问人二没找璃月管事的,只听到那茶馆口说书人嘴中所说的仙人故事,就忽的间想来这仙山求见仙人。
于是就有了他这爬至山顶的这一幕。
“请问你是仙人嘛?”李晴岚转身对那擦身而过的女子问道。
“申鹤”那女子听到李晴岚的声音后,转过那本就侧着的身子,看着李晴岚,突然说道。
“嗯?”
“我的名字”那名为申鹤的人说完后静静的看着李晴岚,头似歪似斜,眼神似柔似冷。
“我...我叫李晴岚,是上山来求见仙人的,你是仙人...嘛?”李晴岚开口问后发感不对,心想那仙人也许不会如常人一般直接予人道出自己的姓名。
而那申鹤听后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看了看他处,又看向了李晴岚。
“你也是来求见仙人?”见申鹤没有给出回应,李晴岚换了种方式问道。在这两句与申鹤的对话中,李晴岚心中生出一种熟悉之感,但他也不清楚这熟悉之感源之于何。
“我是来这山顶找一些能入腹的东西”
“寻找吃的吗?”李晴岚听后左右看了四周这不大的山顶,这里除了一些杂草,一堆岩块,一捧水藻也见不着其他东西。
“这里有长出过一些清心”申鹤左右看了两眼后开口道。
“清心?”李晴岚略有疑惑,但没有多想,随即脑袋一紧自顾自的开口道“现在晚了,在山上可要注意些安全,如果不嫌弃的话下山后我请你吃东西如何?”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不知何因,不知何果,李晴岚突然邀请申鹤下山去吃东西,仿佛这句话已经在他口中说出了多次似的。
但是看着眼前的申鹤,李晴岚下意识觉得自己过于轻浮了,第一次与人见面,交谈还未满十句就邀人吃饭,这是否过于唐突了。况且眼前这女子远远看着就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李晴岚自己都被自己的邀请迷糊住了。
“嗯...好”申鹤似乎没有思索那么多,开口回道。
“ ”李晴岚仿佛被申鹤的回答安抚了一般,消散了他心中的那些怅然。也许在以前他那段忘却记忆的时间里,他也曾邀请过这么一位女子一起吃过东西,那位女子也如现在申鹤这般包容了他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