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起来了,仅有一轮太阳映照着大地。整夜的行走消耗了我所有的体力,浆果也已经所剩无几。耳朵被音乐声吵得疲劳不堪,我脱下耳机,将它们悬挂在脖子上,然后倒出头盔中的残余碎屑,彻底清洁后重新戴上。因为我即将到达山脚下,气温也明显升高,罗夏花的芬芳早已不再弥漫。周围开始出现昆虫、树上的鸟儿以及一些小型动物。这让我不禁感到紧张,我把剑鞘握在左手,手机则塞到盔甲内侧的夹层中固定,右手握紧匕首,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威胁。空气也不再那么冰冷,让我呼吸顺畅起来,逐渐适应了嗅觉过于敏锐的坏习惯。
突然,我感觉地板在震动,四周响起嘈杂的声音,周围的生物纷纷惊慌逃窜。我意识到一场大事即将发生,然而,回声在这个地方回荡,让我无法确定逃往何处。我只能选择最近的一棵形状适合攀爬的树,因为这里的树木相比山顶上的树更加湿润,树干也较为光滑。但由于我身上的盔甲沉重,我无法稳定地爬到树顶,只好依靠树干凸起的部分一点点攀爬。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已能清楚地辨别出威胁来自我身后。我趴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拼命将其他的树枝扯来,试图掩护自己。回头望去,我发现有三只完全陌生的生物,它们庞大无比,有些像哥布林,但皮肤却不呈绿色。被树枝遮挡,再加上我此刻的紧张,我难以看清它们的模样。
它们径直经过我下方,我闻到它们身上的恶臭,简直让我想吐,但我强忍着这种恶心感。我感到非常紧张,腿部颤抖着,我用力夹紧双腿,以防止腿部盔甲发出咯吱声。
它们的领头者个子看起来相对较矮,手中拿着一根类似拐杖的东西。当它们几乎走远的时候,我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但它们却突然停下来,领头者转过身对团伙里的其他成员说着什么。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捂住嘴巴试图强迫自己控制呼吸节奏。我贴近耳朵偷听它们的谈话,"气味就———,———去找———,两头蠢蛋"。我感觉自己要发疯了,竟然敢偷听它们的对话。然而,“语言精通”能让我稍微听懂一些,虽然距离太远,我只能听到一点点,大致意思是它们闻到了附近有人。
我非常害怕,但表面上却显得异常冷静。我知道战斗势在必行,如果等待被发现,不如主动出击。
这三个怪物全身赤裸,只用一块破布遮住下体,全身都是破绽。只是另外两个手持的大木棒有些危险,一旦挨上一棍肯定吃不消.
我正在思考如何进行突袭,其中一头怪物已经走到我下方并停了下来,显然它也嗅到了我的气味,四处寻找着我。我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它们发现。我找准时机,握紧手中的骨刀,侧身跳下树,瞄准它的眼睛刺去。然而,我失败了,刀刺歪了,只扎到了它的头皮。我能感觉到,骨刀并没有刺破它的皮肤,我趴在它的身上,它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震得我的耳朵疼痛不已。我松开手,摔倒在地上,盔甲与地面的碰撞让我背部剧痛。
我抬头一看,三头怪物都盯着我大吼,我面前的那头怪物紧接着挥起木棒,像挥动高尔夫球杆一样朝我砸来。我想起身躲开,但反应不过来,接着我被击飞出去,撞到一棵树上并直接折断了腰。倒下的树正好横在我们之间,反而为我争取了一点时间。
我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疼痛难忍,但我没有时间再浪费了,再遭受一次攻击,我可能就要彻底陨落了,该死。被击飞我的那个怪物一只手抓起倒下的树干,向我扔了过来,我拼命向左跳,勉强避开了它的攻击。
盔甲的重量让我的行动受到了很大限制,但如果没有它,我可能会立刻陷入危险之中。我在丛林中绕着它们打转,由于盔甲不合身,我稍微有些内八字地奔跑着。也许我可以直接转身逃走,但可惜的是,我已经充满怒火,决心要彻底击败这三个家伙。我利用树丛和树木来掩饰我的踪迹。回头看去,它们三个并没有选择来找我,而是选择站在一起,其中那个拿着拐杖的家伙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但距离太远,我无法听清楚。
突然,四面八方掀起了狂风,即使身穿盔甲,我也开始摇摆不定。我紧紧抱住树干,狂风在山林中呼啸而过,各种物件在空中飞舞。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魔法的作用。突然,狂风停了下来,我以为它已经力竭,然而周围的树枝却纷纷掉落,树木被砍断,就像无形的刀在这里像理发师的剪刀一样疯狂舞动。我明白自己迟早会被发现,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寄望于骨刀的威力。我抹了一些自己脸上被划破的伤口上的血到刀尖上,骨刀微微震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其他变化。看着周围的痕迹,无形的刀已经快要斩到我身上,但是,我相信我已经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突然,我所贴着的树木被斩断,然而我的身体却没有受到伤害。失去了树木的遮挡,我被他们发现了,随后四面八方的攻击向我袭来。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就像划破了一团烟雾,穿过我的身体,还带着拉丝的效果,这真是有趣。看着那个法师怪物的攻击对我束手无策,它气急败坏的样子令人愉快。它的两个左右护法也向我冲来,抡起大木棒就对我挥,可是我也不是等着充当练习小丑的,我无视它们的攻击,全身化作黑烟,飞向空中,然后左手化作一把弯刀,对它们进行了反击,连同它们它们用来格挡的木棒,也一同斩断.
"驱虫,哼。" 血液喷涌而出,飞溅至三尺高,空气中充满了迅速蔓延的血腥气息。然而,与他们身上的恶臭相比,这种气息还让人舒服点.
我迈向余下的法师怪物,它依然试图使用魔法。我再度化为黑烟,径直朝它冲去,一把夺过它手中的权杖。看着它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我不禁得意洋洋。
"你究竟是谁?别过来!给我滚开!" 这次我能听得清楚它的言语了。我左手变成触手,捆住它的脖子,将它拽到面前。我试着模仿它们的说话腔调与它对话。
"你这个恶心的畜生,是谁派你们来找我的?你这个该死的臭虫,如果你不说,我就将你的头颅拧下来。" 说完,我将它拉近身边,将它按倒在地,用脚踩住它的头在地上摩擦着。
然而,还未等它有所回应,我化作的触手已经恢复了原状。我担心它会有所警觉,所以在它回答之前,我双手紧握权杖,用尖端毫不留情地刺向它的头颅。当我看到怪物在我的脚下毫无反应时,我慢慢地离开了。
我走到一旁,瘫坐在地上,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我万万没想到,刚开始就遇到如此可怕的事情。如果我不经常晚上在医院里偷偷看恐怖电影,我可能刚才已经吓得尿裤子了。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感到有些后怕。我本来是个连杀鸡都没经历过的人,但刚才却瞬间解决了三个怪物。尽管总称它们为怪物并不太恰当,看着它们庞大的身躯和尖尖的鼻子,我觉得它们很像传说中的巨魔。
我发现脖子上的耳机不见了,沿着刚才逃跑的路线搜索,发现耳机在我被击飞的时候压断成两半。这让我感到心疼不已,才用了不到一天就弄坏了。小心翼翼地捡起耳机残骸,唉,它可是紫色的技能啊,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半了。真是让我感到无比失望。我从盔甲的隔层中取出手机检查,幸好手机还完好无损。正当我痛苦地考虑以后是否只能用外放时,耳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需求,地上的残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完好无损的耳机重新出现在我的脖子上。这让我感到非常惊喜,“不愧是紫色的!”我自言自语道。它的自适应功能真是强大啊!
我继续检查周围是否有遗漏的东西。我的头盔也被击飞了,不过我在附近找到了它。剑鞘则被吹飞到了树上,我实在是没有力气爬树了,我便捡地上的石头把它给砸了下来,我的胸甲凹陷了一大块,撞断的树木足够粗壮,足以供三个人抱不下。尽管穿着盔甲,我仿佛经历了一场车祸般的撞击,全身上下竟没有断骨的迹象,甚至没有任何淤青。这副盔甲可能还具备着意想不到的功能,毕竟我刚才亲眼目睹了那么夸张的魔法。
明明我本想留下那个法师巨魔一命,排除掉它们可能将我当作大餐的可能性,而且它们很有可能是为了抓住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我。然而,为了防止后续技能效果消失而导致失控,我还是毅然决然地将它杀了。当骨刀颤抖时,我仿佛能感知到自己的极限,清楚地知道骨刀能给我带来何种效果。只不过这效果持续时间很短,消耗也很大,即使休息了好一会儿,我仍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怀里抱着权杖和剑鞘,沿着它们走过的足迹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