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科技相当复古,几乎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踪影。我的手机和耳机在这里显得很突兀,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将手机收了起来,但是耳机却仍然挂在我的脖子上,作为一种装饰品存在。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脱下头盔。果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明明周围的人都专注地享受美食,但当我脱下头盔时,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盯着我。店内的安静令人感到窒息,我不想突然做出太大的动作来惊动他们,默默地,我把手套给脱下,把藏在盔甲夹层的骨刀直接召唤到手里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
经过我们之间一段时间的相互试探后,他们又默默地重新开始做各自的事情。只是气氛变得严肃了许多。幸好,如果他们对我没有太多敌意,我也没必要再过分紧张。
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点餐的人,但这里的出餐速度非常快。刚才为我点餐的服务员也迅速端来了我的餐点,只是这次她没有敢与我交流。通过我的观察,这家餐厅似乎是一个家庭式的餐厅,从大厅可以直接看到后厨。那位服务员刚才一直在后厨帮助厨师,他们看起来年龄相仿,脸上带着淡淡的皱纹,几缕白发若隐若现。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而那位服务员也就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娘。
这里的饭菜非常符合我的口味。餐品和餐具整齐地摆放着,银色金属餐盘照亮着光芒。这里没有筷子,也没有西方的刀叉,而是叉匙,带着两个叉齿。尽管我称之为饭菜,但并没有大米饭,取而代之的是黑麦面包,一盘火腿肉搭配未知的菌类和肉片炒制而成的菜,以及一碗蔬菜汤。面包很大,而且非常厚实,第一口下去有一种酸酸的味道,还很硬,咀嚼得我咬肌都有些酸了。不过,火腿肉和肉片非常美味,尤其是蔬菜汤,里面的菜梗和菜叶新鲜丰满。如果只是简单的水煮蔬菜,尝不出任何味道,但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小时候不爱喝水,我的母亲经常为我煮这碗蔬菜汤。想到这,鼻子有些发酸了。
“哥哥,你这样的吃法不对哦。”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去。一个留着棕色长发的小女孩微笑着看着我。
她的发色和这里的老板娘一样,虽然穿着看起来很简朴,但却很厚实和保暖。由于她的语速很慢,我一次就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这样吃黑面包会噎住的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了我对面的椅子,蹲坐着。然后拿起我盘子里的一块面包,沾了些蔬菜汤汁,似乎要喂我一口,将面包伸向我。
但我本能地抗拒了,我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身高还不到我膝盖的女孩喂我。我环顾四周,发现他们都在注视着我。
我模仿她刚才沾汤汁的动作,将面包一口吞下。我现在既想直接拒绝她的好意以解决这场闹剧,又不想冷落她这位乐于助人的心。
“嗯,谢谢。面包很好吃,蔬菜和肉也很美味。多谢款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话音刚落,我感觉自己像个怪人一样。我说话结结巴巴的,邀请一个陌生的女孩一起用餐,这难道不是恋童癖的行为吗?然而,她还是把手里的面包放进嘴里。
我紧张得不得了,不想在吃饭还没结束时被赶出去,我只是想快点吃完。于是,我埋头把剩下的食物匆匆塞进嘴里。
“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就像黑色的纽扣。”她一边扯着衣角,一边比划着衣扣,对我说道。
这可真是把我问倒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是说我的眼睛吗?谢谢。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像两颗小纽扣,但愿它们不会跑掉,否则我就找不到它们了!不过你这么说,我会更小心照顾它们,免得它们突然变成两颗迷路的纽扣。谢谢你的夸奖,你真是个懂得发现美的女孩。”
我这回答,可以说是用了我的毕生所学才使劲压榨出来的既有风趣,又可以显得我不是变态.我也有很努力的不让自己说话像个结巴,如果形容我的脑海里这种新语言之前像潮水般涌出,那么我刚才就是在疯狂**着着潮水.
在我的生活中,最好应对孩子的方法就是给他们一部手机玩。尽管我刚才决定隐藏自己的能力,但我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选择。
我示意她坐到我旁边,然后从怀里掏出手机,毅然打开了《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
这是我每年回家乡时成为孩子王的秘密武器。
她很聪明,在我示范下,她也成功地学会了如何玩游戏。即使满屏都是中文,她仍然能够游玩得很好。恭喜她,今天她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玩家。
她的头发上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因为她靠近我,我才能嗅到。但我很快制止了自己,不希望自己朝着恋童癖的方向发展。
“抱歉,客人。”老板娘匆匆赶来,站在我们中间。
“小女给您添麻烦了吗?我马上把她带走。”
“没关系,她并没有给我添麻烦。相反,多亏她,我才知道如何正确品味这道美食。”
之后,女孩被老板娘带走了,她离开前将手机还给了我。
大概是被当成变态了吧.
唉.
我刚才居然能够与老板娘进行顺畅的交流,虽然还有点不太适应。
我的肚子已经填饱了,餐桌上的食物已经被我一扫而空。不过一口气吃得太撑了,我的肚子被盔甲顶得感觉很不舒服。
与我同时用餐的其他客人要么已经离开了,要么默默地上楼了。刚刚那支小队也用完餐陆续上楼了,但他们与其他客人不同,没有在前台结账。
我走向前台,准备支付刚才的饭钱,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住宿服务。
虽然我才来到这里不到一星期,但我现在可算是有钱人了。之前在盔甲夹层里找到的金币一共有三枚,虽然不知道它们价值多少,但应该足够支付我的饭钱。虽然在我认知中,金子是贵重的金属,但我不能确定它在这里是否真的有价值。
"我...只有这些了,我需要支付饭钱。如果还有多余,我希望...可以租个房间。"我从手里攥着一枚金币,递给了老板娘。
"啊...国王币。"老板娘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看她如此惊讶的表情,我不确定是她认为我在戏弄她,还是觉得我出的价太高了。
"客人,您确定要用国王币支付吗?"
"嗯,我只有这些。"我本想表示如果这不能支付,我可以把身上的盔甲垫给店里作为抵押,但我还是把话压在嘴边。毕竟,不要让财富暴露太多,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懂市价的傻大款。
"用国王币支付实在是太夸张了。即使把整个店都买下来,还会有余款。如果您坚持要支付,我们也无法找零。"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这个。可以把金币切成小块支付吗?"
"客人,您在开玩笑吗?破坏国王币?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老板娘看起来很为难,而我也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我们双方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过去了。
"不如这样,我有个办法。明天是城里集市开放的日子,那里一定能找到足够的零钱。如果您现在无法支付,那就先挂账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我还打算住店呢。"
我们的争执引起了一些声响,把后厨的老板也吸引了过来。
"啊!这是..."老板站在老板娘身后,看着我的钱,发出了惊叹声,但老板娘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笨蛋,大笨蛋。在这里大声喊叫会惊动其他人,幸好现在店里没有多少客人,否则传出去我们今晚就要被盗贼光顾了。"
她说的就像是对我说的一样,老板娘说完还看了看我。
"客人,如果你打算住店,也没有关系。统统赊账,想住多久都没有关系。"
这真的好吗?明明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她却如此信任我。
虽然他们也有可能是在筹集资金后逃之夭夭,但此刻已无其他选择,我实在太累了,柔软的大床近在眼前,我无法放弃。于是我答应了她的提议。
"那我先去洗个澡吧。热水已经烧好了,现在的客人不会去洗澡,所以你可以独自享用。如果你只是想休息,也没关系,店里只有三楼角落的房间还没有人住,其他房间都已经满了。不过不用担心,房间每天都会打扫,总有一天会租出去的。"
我接过老板娘递给我的钥匙。听起来这里的澡堂好像是混浴的,我不太想和陌生人过于亲近,所以决定现在就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玩手机。
"提香,带这位客人去澡堂。"老板娘朝着楼上说。
刚刚教我吃面包的女孩从楼上小跑着下来,她的名字应该是提香。
"好的,马上来了!"
"哎呀,我已经多次告诉你了,不要在店里乱跑。如果打扰到客人休息怎么办?"老板娘责备着她,然后转向我说道:"客人,这位小姑娘粗心大意,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她这个年纪就是活泼好动的时候。"
提香跑到我面前,伸出手来。"这么快又见面了,大哥哥。我叫提香,您叫什么呢?"
我当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但在这里我不想用真名,所以随意编了个名字来应付。
"我叫卢卡,嗯...卢卡。"
我随便起了个适合这里人们的名字,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虽然我清楚地告诉了她我的选择,但她仍然没有动作。是她看穿了吗?然后我伸出手与她握了握。
我本以为她在等待我们完成这正式的见面礼仪,但她却一拉我往上跑。虽然我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放慢脚步跟着她上楼。
我们停在一楼楼梯后面的走廊,门口有一间房间。
"这里就是澡堂了,墙上挂着毛巾,随意使用。想泡多久都没有关系。如果水不够热,就喊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吧,卢卡哥哥?"
"嗯,当然记住了,提香。但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好的,我知道了。旅馆提供给客人穿的衣服,不过大小都是一样的,可能不太合身。需要我帮你把换下的盔甲和大剑带回你的房间吗?我们旅店也提供洗衣服的服务,你需要吗?"
"好的,谢谢你。我的东西一个人搬也很困难,你等会只要帮我扔掉换下的衣服就可以了,其他的东西我自己搬。"
“全部扔掉…好的,我会帮你处理的。" 提香答应道。
这家旅馆位于城门口,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我进入更衣室,脱下盔甲和身上的脏毛毯、破衣服。澡堂并不是混浴,而是有小隔间,里面放着一盆热水,让人可以泡澡。唯一可以与他人坦诚相待的地方只有更衣室。
为了不直接污染整盆热水,我先在外面清洗了身体,然后才进入盆中。途中,我听到提香递给我的衣服的声音。
在一整天的劳累之后,泡热水真是舒服极了,就像是把全身的骨头拆开,然后再放回去。当我感到有点头晕的时候,才结束了洗澡。
我穿上提香送来的衣服,带上自己的东西,摸索着回到房间里。房间里提前点亮了灯,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足够使用了。床是普通的单人床,虽然不够软,但闻起来有一股阳光的气息。
躺在枕头上,明明还想玩一下手机,但一沾上床,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