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天生圣人，沈玄清虽然没有什么降世异象，但他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天赋天然就比常人高出许多。寻常修行者踏入蕴神境之后至少需要数年苦修才能拥有种种异能，例如“看到”常人外泄的情绪，判断所言真假等等，但沈玄清仅仅踏入蕴神境几天就能做到。
而沈玄清在意的事情则跟这个能力有关。
一处巷子里，几个地痞流氓正在殴打一名青年，沈玄清就这么站在他们旁边，看着那个青年脑海中不断冒出的负面情绪隐隐约约飘出脑子，随即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带走，飞向远方。
这和那些贵族地牢里的倒霉蛋结果相似。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即使遇到了极端残忍的待遇，负面情绪也会很快消失，使得受害者“自愿”放下仇恨。
又是通过一天的对比，沈玄清发现这种对情绪的莫名吸收以愤怒、仇恨等极端负面情绪为最优先，贪婪等中性情绪其次，对快乐等正面情绪几乎不吸收。
在大致明白了机制之后，沈玄清已经循着情绪飞出的方向出了城。
看着身边正在试图抢走苦苦哀求的老农最后一袋粮食的骑士大人，沈玄清思索片刻，随手打爆了骑士的头。
随手催眠了惊恐万分的老农让他跑路，沈玄清看着与情绪一起飘向远方的魂魄陷入沉思。
==我是开局发现真相的分割线==
如果只有那么一道魂魄飞向远方，那沈玄清绝对不敢与之有半分脱离，但实际上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聚集的魂魄和情绪也逐渐增多，沈玄清只需估算出大概的位置，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而在终点处，赫然就是一座略有破损的狰狞城堡，而在沈玄清的感知中，城堡里正孕育着一个强大的生命。
虽然跟图画中略有差异，但沈玄清还是一眼看出，这就是魔王的城堡。
沈玄清总算知道为什么魔王总是打不死了。
没有惊动地面上正在巡逻的各色狰狞魔物，沈玄清缓缓降落在魔王城外的地面上，将一缕神识探入地下，同时根据自己一路所见，略略推算之后，摇了摇头：“山水为阵，苍生为祭，好大的手笔，好毒的心肠。”
如果说天地之间有天然大阵，沈玄清是信的；这天地大阵是结怨气之阵，沈玄清也会觉得很正常；甚至这怨气大阵养出一只绝世大魔来，沈玄清也表示可以接受，因为在概率上确实存在这种全天下都倒了血霉的情况。
但是这只绝世大魔自带一个同样可修复的城堡，你再说这玩意是天然形成的，那简直就是在侮辱所有科班出身的修行者的智商了。天地的随机排列也是有其局限的，就如同无魔世界怎么演化都不可能自然形成一台PS4一样，哪怕再怎么高魔的世界，没有人为插手的话，其天然演化出来的造物也会天生自带力大砖飞的特性，精准有余，说精致那是在侮辱精致。
表现在实处，就是其中造物多以天然为主，不通人性，不晓人言，随心所欲，随性所动。在获得智慧之前就算自带建筑也不会自带多余的装饰，这所谓“魔王”不管别的地方掩饰得有多好，光是建筑就已经把它的底透干净了。
不过就沈玄清一路所见，这山水大阵多半有万里之巨，而其下延伸出的细小分支估计已经覆盖了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考虑这些昂撒人祖上有能的特殊情况，这简直不似他们能搞出来的奇观，而且这么大的动作也瞒不住人，贵族藏书之中必定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除非这是教廷信奉那个所谓神明干的。
好消息是因为思想的局限性，这大阵也破绽颇多，让沈玄清自己动手的话，最多半个月就能让大阵易主，还能让魔王变性成百变魅魔乖乖当自己的狗。
但这么玩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而且沈玄清估计这里面还有些小瓜可挖，倒不妨埋些闲子，视情况决定帮谁。
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沈玄清有个毛病，好为人师。这在平时自然不算什么，但他担心跟魔王相处久了把它教得太过强大，届时魔王打败了所有勇者要是教廷还在泉水挂机，那虽然不至于生灵涂炭，但也得牵扯沈玄清大量精力保证军纪。
炼心归炼心，没必要的话沈玄清并不想活成诸葛武侯那样的劳模，他更喜欢看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弟子替他干活。
所以为苍生计……贫道先去考一个魔法师资格证？
不，还是先去教廷那边探探底吧。
怀揣着对所谓神明的好奇，沈玄清转头踏上了前往教廷的旅途。
==我是出门看上帝的分割线==
教廷之国有些类似于沈玄清第一世的梵蒂冈，但要比梵蒂冈大得多。似乎是因为神明确实存在的原因，教廷之国的胃口明显要比另一个世界的同行大得多，足足占据了一个地级市的大小，换到这个世界虽然也不算多大，但好歹是正经的国家了。
一路上，教廷之国城市里那典型的教堂风格建筑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对沈玄清来说，有些更深层的东西却更加值得关注：比如一路上越发浓郁的信仰之力，以及……越发稀薄的负面情绪。
似乎是因为自持自己的老巢不会有外人检查，这里的大阵甚至没有做太多遮掩，和其它地方遮遮掩掩都不敢设置在肥沃平原上不同，这里的大阵如果不是实在不太好解释，就差直接浮在地面上了。
就沈玄清的观察，大阵最高处距离地面就三米上下，真的是地基再深一点都能碰到了。
如此不加掩饰的行径让沈玄清不住摇头：这么简单就把幕后黑手找到了，未免太没有成就感了不是？
要不是还想看看那孕育圣剑的圣地是个什么路数，沈玄清早就离开了。
不过就算还有要追查圣剑的理由，在沈玄清专心赶路之后也不过短短半刻就抵达了目的地，剩下的最多不过是水磨功夫而已。
然后短短三分钟不到，沈玄清便在未曾惊动守卫的情况下在圣地溜达了一圈然后出来了。
里面根本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被信仰缓慢改造的剑胚而已，但麻烦的是所有的信仰都汇聚在圣地里了。
“天生神圣啊……”沈玄清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离去：“这下有些难办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