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样的头颅应声落地。
剩下那半截身躯也没有了动静,保留着原先的姿势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悲夏松了松手中的刀,这感觉好像,不太对。
挽霄往自己旁边的蓝幕瞅了眼,任务栏那行依旧写着:击杀依天教丁富荣(未完成)。
挽霄心说,替身,真是好用啊。连自己直连系统的追查都能混淆。
也是啊,毕竟这也太大摇大摆了,就像是在说我在这快来砍我,这样子。
“我们回去吧。”挽霄摇了摇头,捡起了那颗头颅,手一晃,头颅居然凭空消失了挽霄的手中。“他还没死。我们之后还得再找一次。”
这是悲夏第一次砍到手感这么差的东西,差的十分不真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刀。
长刀上沾染了古怪的粘稠液体,看起来还不是一时半会能清理掉那种。
“嗯……回去吧。”悲夏晃了晃脑袋,简单的应答了挽霄。“回去再说吧。”
俩人再度骑上了马,迎着月色而去。
旧城区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静。
如同他们俩个来到之前一样。
少年从一旁烧焦的屋子的屋顶上探出头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如果悲夏还在现场应该可以认出来,这正是白天在妙璀楼中与潮汕血斧大修罗大打出手的明月君。
明月君真名叫沙漠,没有姓氏,就叫沙漠。
他有个自己的小秘密,他是一个重生者。
上一世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勾心斗角的江湖中一步步爬到顶峰,剿灭无数魔教,坐拥无数弟子,最终统一了武林,人称狼王,成为了连天子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
但水秀门被灭门,师傅师娘奋战到力竭而死;师妹在自己面前被推下悬崖,尸骨无存;五个亲传弟子无一例外全部因仇家暗杀而死。
上一世自己奋斗一生却孤身到死,这一世定不再与这武林有一丝瓜葛,等处理完所有事情后便深居山林与野草露水相伴。
首先便是这依天教丁福荣,在上一世,依天教本是正派,但某天因老祖丁福荣死而复生,夺舍别人复活了自己,自此整派子弟全体向邪,从此作恶多端,杀人无数。
且功法诡异,擅夺舍操纵之法。即使是几大门派一起通力合作,一时间也难以剿灭。
最后因丁福荣渡雷劫失利,神魂俱散,依天教才能逐渐消亡。
后来经过调查,丁福荣第一次复活之地就在南江城。
这也是沙漠大老远跑到南江城来的原因。
沙漠跳下屋顶,缓步走向那具“尸体”。
“没想到南江王会未卜先知亲自带人剿灭丁福荣,难道他也……”沙漠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具尸体脖颈处由悲夏留下的光滑的切痕。
“上一世,几十年的七剑五刀三枪等一众兵器谱每个人我都有记,宫里那几位更是如此,可我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
之前自己到达时,正好看到悲夏正从亲王的马上跳起,然后一脚踹翻了马车。
沙漠便急中生智,轻声跃上了屋顶,用龟息术隐藏起了自己。
沙漠觉得,要是有悲夏这等高手,又是陪在南江王身旁,除非在南江王那件事之前就遁入山林隐居,不然不可能。
还有这个第一个被夺舍的居然是夺命二十三郎,今日白天在茶楼也已经见过面了,那时候明明还没有任何异常。
于是沙漠,带着来都来了那就带点土特产回去也好的想法,上前硬生生的掰下这具尸体的右手手臂。
随后扬长而去。
无人的夜晚又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呼……”有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一道袍幼童从墙壁的裂缝中走出。孩童看起来甚至只有牙牙学语的年龄。
幼童走出后迅速“长大”,快速长成了一个成年人模样。
这人正是今日白天妙璀楼中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然后说破了夺命二十三郎又迅速溜走的解说人。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降临在一个刚刚死去的乞丐男孩身上。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相性蛮高,衣着相似语言相近。倒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于是就开始随遇而安吧,死去的男孩叫做章九,自己又有一些算命的本事,那以后就自称九章吧。
那之后又过了十来年。
前日九章给自己算了一卦,预见自己将会被邪教徒所杀,于是按照卦象来到了这个旧城区的小巷子。
没想到来早了,又听到马车靠近的声音,于是便急中生智用缩骨功藏进了一旁烧焦屋子的墙缝中。
这种缩骨功乍看之下极其不合理,仔细一想也确实很不合理。
直觉告诉九章,在这之后应该还会有人来,要之后都是这种上天入地的高手的话还是先溜为妙吧。
九章靠近了那具尸体,忽然发现,这不一会的功夫这个邪教大佬的“替身”已经快完全变成白骨了。
“嘛,来都来了。”于是用力一拔,将白骨的左手手臂拔了下来,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随后便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一边走,外表的模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越来越老,逐渐变成了一个佝偻老人。
老城区的夜晚第三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呼……师傅,他们终于都走了。”黑夜中,有人这么说着。“我们也去捡一块骨头吧?”
却再无声响。
这一次却是真的安静了下来。
南江亲王府
“终于到了。”悲夏感叹一声翻身下马。
挽霄则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心里感慨了下那片老城区今天还真挺热闹的。
“今天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明天和你说下和我有关的事情。”挽霄牵着萌萌走向马棚。
“嗯。”悲夏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有好多事情想要去问挽霄,比如这匹马为什么要叫萌萌啊。
看着也不萌啊。
回到自己的屋子,悲夏简单的做了下清洗工作后,便急不可耐的坐到了床上。
“差点忘记了,这茬。”悲夏自言自语着,将缘由家的老人交给自己的兽皮书取了出来。
据说是什么秘籍,但究竟是练什么的,老人也没说。据说是试做品,那老人自己也不曾有习得。却让咱先做试验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既然如此,那就先读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