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丁福荣的人头。”悲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南江亲王府。
把麻布和被麻布所包裹的人头丢在了挽霄身旁。
“还真是狼狈呢……诶这袜子原来你都穿上啦。”挽霄半开挽霄的说着,顺便将眼睛撇向一旁。
他将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光幕覆盖在那个麻布身上。
光幕缓缓的发生了变化。
“击杀依天教丁福荣(已完成)
击杀存世残魂丁福荣(未完成)”
“小悲夏,你还得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个人他是夺舍了夺命二十三郎的身体对吧?关于夺舍这种东西我倒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丁福荣的灵魂强度超乎常人。”
“嗯,所以呢?”悲夏摆弄着手中竹签大小的挂件。但大概听出了意识。“他还活着咯?”
“嗯,不过他大抵也差不多了,夺舍才刚一天就被你击杀,就算是强韧的灵魂也必然受到重创。”挽霄回答。
挽霄又抬头看了看悲夏,眼中似乎闪烁着光芒,又接着说:“总之你现在先去休息吧,他已经不存在再次夺舍其他人的可能了……明早起来去找一下素衣吧,毕竟你几乎不剩多少内力了,长时间缺失内力是要出大问题的。”
“好啦。”
悲夏打着哈欠离开了万俟挽霄的办公地点。
挽霄打开了那个麻布,里面放着那颗扭曲的头颅,没有眼球的眼眶线路在外,颇有一番死不瞑目的风味。
挽霄嫌弃的重新用麻布包裹起来,并且决定第二天就送到衙门去,也算是能卖给白杨惜一个人情了。
你要问现在亲王府和衙门这种官府机构是什么关系,那挽霄只能告诉你,和他们上级的上级的上级是血缘关系。
白杨惜如今是南江城衙门的二号人物,却依旧亲力亲为。他的直属上司叫白升院,是整个南江最大的官。
两者据说没有亲缘关系,只是姓氏相同,当然,只是据说。
挽霄想到这,叹了口气。白升院可和自己这个乐子亲王不一样,整个南江城的光亮面,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于是万俟挽霄伸手在只有自己看的见的光幕上点了点。
悲夏这头,如何回到自己房屋已经不记得了,事到如今只想倒头就睡啊。
但是今天至少把那本秘籍的第一节看完啊,没想到昨天看了两页秘籍就呼呼大睡了过去,真是好可怕的秘籍啊。
悲夏嘟囔着向自己解释说这一定是因为那天的自己还不够累,不够累的话看书就不会认真!
一定是这样。
“涅槃……用这种词啊……”悲夏盘腿而坐,翻动书页,看到有些奇异的地方,便啧啧称奇。
一本功法秘籍被悲夏硬生生看的像小人书一样。
缘由家的老人要是知道了这事,那像树根一样的脸上的表情一定更拧巴。
但悲夏其实看的很认真,认真到看小人书那样的认真。
嗯,悲夏认为,她做什么都很认真。
许久过后。
悲夏终于将书合上。
好是神奇的功法,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功法——自己也没听说过多少功法就是了。
嗯,天还没亮,那就随便练一下吧。
悲夏将自己仅存的一点内力引出,按照秘籍所说的运作,转动。
此时此刻,南江城的另一边。
一抹明月,一片星空,一道残魂。
一个道人,一名侠客,一对师徒。
四人各站一边围成了一个圈。中间便是那丁福荣的残魂。
那对师徒中的孩童,抓着那只残魂就往自己口中送去,面上的表情像是在喝什么味道极差的药汤。
“既然如此,贫道就先行告退了。”道人看着孩童将残魂吃下,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自己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道人摆了摆手,就向后跑去,矫健的身影逐渐远离。
明月君沙漠看着这对师徒,他倒是认得这人,这个成年男子——在上一世。可他不记得这人还有一个徒弟……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
“久仰雪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有来日必得一起把酒言欢,但今日就先行告退了。”明月君行了个礼,拉过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
青年在月色中渐行渐远。
“雪先生”揉了揉自己徒弟的脑袋,“徒儿啊,你可是天命之子,之后要好好变强,将来我即是是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徒弟抬头,年幼的脸上满是疑惑,这是他的师傅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和她说这种语重心长的话。
“知道了,师傅。”
男人说着,与他的徒弟一起逐渐消失在了月色当中。
天边霞光映入水中,一时水中映出的天际一片通红,云层也逐渐开明了起来,红日升上山头。
天亮了。
李素衣打开门,再次明白,黑夜是不会亏待晚睡的人的,它会赐予你黑眼圈。
她又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这一天的工作。
悲夏却突然从一旁的地上站了起来。
“李医生,早啊。”悲夏说道。
“你在这干嘛?”李素衣震惊,心说这女孩什么时候在这的,自己开门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
“挽霄说让我今天早上来找你。”
却见那悲夏精神饱满,双臂有力,步履稳健,神采奕奕。
但是衣衫褴褛。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需要看医生的病人,罢了,进来说吧。”
两人进入诊所,李素衣听闻悲夏之前也中了招,但现在状态不要太好。于是就让悲夏把具体世间一一说来。
悲夏把自己在前一天晚上的所见所闻所感一一与李素衣所说。
悲夏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很喜欢和李素衣说话,李医生或许是个很好的听众吧?
“我明白了,今天我会再去一趟衙门。”李素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我这次也要跟着去吗?”悲夏询问,毕竟上次就让自己一起去当护卫。
“免了,我一个人去,你去重新置办一身行头吧。”李素衣看了看悲夏这身破衣裳,又听她说起自己的所有家当都因为那把剑而留在旧城区的泥土里当养分了。
现在悲夏这一身,放进丐帮里都不会有人起一丝的意外。
“喔,那么李医生……”
“还有什么事情吗?”
“借我钱。”悲夏直勾勾的盯着李素衣,竟将医生盯得略微有些异样。
“好……”
“不用哦。”挽霄的声音从悲夏身后传来,打断了李素衣的话。“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只要买衣服就是了嘛,我帮你买。”
“哇老板大气。”悲夏喜出过望,这人还怪好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