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霄,你看那个轰轰烈烈的车队是什么?”悲夏在成衣店中指着店外的花轿队,向挽霄询问道。
好长的队伍,占的整条街满目鲜红。
敲锣打鼓吹唢呐,好不热闹。似乎整的整座南江城都喜庆了起来。
“可能是谁的迎亲队伍吧?话说你当真要买五套一模一样的黑衣?”挽霄吐槽道,这人一身黑衣还一脸冷淡,就像家里死了人在吊唁一样。
悲夏身着一套黑衣,将另外四套塞进自己的袖口内,这倒是符合她的江湖外号。
“其它颜色的衣服沾了血不好洗,红色又太显眼了。”悲夏忽然想到,要是一个女人武功盖世,天下无双,那她会穿轻飘飘的红衣服出剑打架吗?
悲夏转头把这个
“有啊,李素衣……和我妹。”挽霄平静的回答道。
“啊?”悲夏疑惑于李医生居然会用剑,后来弃武从医了吗。
“那时候她还是个少女……花轿队停下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俩人出门,上街,顺着花轿的队伍,挤进人海之中,俩人不一会就到了队伍的前头。
“是泠家。”挽霄凑近了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泠家大宅。“那这确实是个迎亲队伍。”
挽霄赶紧又朝着花轿队伍的前段看去,这一看却差点没一口骂出国粹来。
“果然!”
少女红衣英姿飒爽,脚下白马俊秀有神,红花车队浩浩荡荡,作者词穷编不下去。
“新郎呢?”悲夏也看了过去,却没有在任何的显眼位置发现像是新郎的角色。
“就是那个女孩,白马背上那个,复姓万俟,名面镜,我妹。”
悲夏想了起来,昨天好像真的刚刚说过这人。哦刚刚也提了一下,结果这就碰到了啊。
不愧是一家人。
“也就是说,如今几乎完全没落了的泠家,面对一个有权势的亲王,唯一的选择只有入赘。”挽霄接着说着。“我们走……”
“兄长为何不来城门口迎接我,反而在此默不作声的窥视?”少女忽然大喊,声音好听洪亮很有精神。又扭过头朝着悲夏和挽霄的方向看了过来。
民众们纷纷让路,眨眼间便空出了一个圈,只留得二人还呆在原地。
周边民众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居然刚刚挤过一个亲王。悲夏则是再次惊叹于挽霄实在没有亲王的架子。
听闻女子喊话,挽霄清了清嗓子,“我不到啊。”
挽霄是真的不知道万俟面镜要来,不然今天也不会有闲心陪着悲夏来购衣了。
挽霄捂着脸,领着悲夏走上前去。
走进了之后悲夏才能发现,好一个魁梧的女子。
潮汕血斧大修罗和她放一起都会像她小弟,挽霄在她面前只能算是小巧玲珑。
因为下面的那匹马也大的离谱,站远了反而因为没有参照物而没有显得多大了。
“先前我我已派人去了南江亲王府,却无人回应。”万俟面镜瞥了眼一旁的悲夏,“想必姑娘就是“黑身”吧?”
“嗯,北狮王阁下,久仰久仰。”悲夏还是礼貌的行了个礼。
悲夏也靠近了花车队伍,却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沙场的压迫感,明明自己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可现如今就是有这种感觉。
悲夏超迎亲队伍看去,除了有些人身上布满伤痕意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此时,泠家府的大门也在此刻打开。
“甚好。”万俟面镜翻身下马,正面直立在悲夏面前才让悲夏更加真切的感觉。
真○○的高大啊。
高大的不像是个女人,啊不对,不像是个人。
“兄长也算是我的长辈,还是一同来吧。”万俟面镜走进泠家大宅,身边还跟了个副官一般的角色。又用眼神与语言一起示意挽霄跟上。
万俟面镜则是需要低着头才能通过泠家的门。
“咳……”挽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悲夏跟在其身后默不作声。
“悲夏,听我说。”挽霄的声音在踏进门框的时候传入悲夏的脑海中,但是挽霄的嘴巴却没有动,也就是说,挽霄将话语直接传入悲夏的脑海中。
“我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就听我说吧。这个迎亲队伍,全部都是士兵,刚从沙场上下来的士兵,不管是敲锣打鼓吹唢呐的,还是抬轿子耍杂技的,全部都是士兵。”
原来如此,悲夏这才明白先前的气势是怎么来的了。
“啊呀呀,北狮大人你终于来了啊。泠弦与我们都已经等候多时了。”一名中年男子带着谄媚的笑脸迎接了上来。
泠家大宅的院子两边则是站满了泠家族老,都几乎用同一款笑脸相迎。
“啊呀,南江大人也在啊。”男子看见了一旁的挽霄,也装作热情的与挽霄打招呼。
“可恶,什么叫做也在啊,我作为面镜的长辈,又是驻在此城中,来这不是很正常吗?”挽霄在悲夏脑海中吐槽道。
悲夏很想反驳她,毕竟挽霄真的差点错过了自己妹妹的迎亲,刚才甚至还想直接跑走。
“来了吗?”红衣少年从房子中走了出来。
好一个少年白头美少年,发如雪眉似霜;只是站在那就好像要倒下去一般,紫色的如同宝石般的眼睛泪光点点,小嘴一张一合,娇喘微微。
挽霄心说这男子长得可真……漂亮?除此以外再无法使用任何的形容词了。也难怪面镜会如此倾心。
这应该是男的吧?
与无比壮硕的万俟面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叫泠骁,泠家这代本家的二少爷,据说是小时候父皇带着我们兄妹南下的时候偶然见到的,然后面镜就看上他了。”挽霄的声音也继续传入悲夏脑中。
“骁儿?你的红盖头呢?”那名中年男子呵斥道。却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眼神。
“骁,我来接你了。”万俟面镜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男子。紧接着朝着泠骁伸了手。
万俟面镜笑得很温和,尽管是如此高大,但她的脸和挽霄的至少有五分相似,至少兄妹的脸都很看。
她在疆场上驰骋的时候,会以泠骁为精神寄托吗?悲夏忽然想到。
“不,我拒绝。”白发男孩说道。
全场沉默。
悲夏心中一震,她感受到了杀意,无边的杀意。
杀意在一瞬间弥漫全场,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紧接着是来自后方金属碰撞的声音。
“骁…骁儿,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说好……”那中年男子想接着说,却感到了莫名的压力,迫使自己无法再说下去。
万俟面镜缓缓走上前。“骁,你觉得自己有拒绝的权力吗?”
“我现在没有,那如果你肯给我一年呢?只要一年!我会打败你!让你放弃此时此刻所想!”泠骁接着说,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却完全没有说服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不仅是因为他将近胡言乱语的豪言壮志,还是因为莫欺与万俟几乎同音,这几乎算是赤裸裸的挑衅王室。
“哈哈哈哈哈……好,你很好!就是这样我才喜欢!”高大的女子仰天长笑,爽朗的笑声似乎可以贯穿整座南江城。
“传我令!无异常情况下,北狮全军驻军南江城外郊一年。”说罢,万俟面镜朝向了泠骁,“满意了吗?但我可不会让你像你哥哥那样逃跑了。”
“另外,兄长,见笑了。”这话似乎是在和挽霄说,但又似乎在和后面的人说。
万俟面镜转身离去,出门时随手摘下了泠家的整块“大门”,紧接着又是边走,边像是撕开纸张一样将门板在手中撕开。
女将带着军队离开,留下一众终于放松的人群。
“悲夏,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挽霄望着逐渐离去的妹妹陷入了沉思。
“不能,我的手太小了。”悲夏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却在想要是在完全公平的情况下与万俟面镜比力气,谁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