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埃尔德支起了新马车的雨棚,现在气温渐渐开始转暖,大陆即将迎来春日,现在的雨很小,但是也足够打湿地皮。
“埃尔德,打下伞啊。”安格莱撑着一柄长伞小跑了过来,接着从包里掏出了一柄相对小些的伞。
“好好好,就你关心我。”埃尔德笑了笑,接过了安格莱手中的长伞,她随即将另一把伞撑开。
“查斯特那边的东西都筹备好了,他说咱的评级直接升到A了,不过你们好像还得完成一些阶段性的任务之类的,到时候咱去帮你们问下。”安格莱抖了抖尾巴,甩掉了上面的零星水珠。
“好,等这些零碎的事情办好,我们马上就能出发了,要稍微赶赶时间的,到时候还要再找一位和我们一起参加竞技大会的同伴。”埃尔德想了想,感觉还有好多事要干。
“对了,东西都帮你搬过来了,先把这些装车吧。”
安格莱打开了收纳箱,从里面拽出来了不少货品补给,有些东西不能受潮,安格莱接过了另一把伞,埃尔德将它们快速搬上了车。
“好嘞,搬完了,辛苦啦。”安格莱将伞递了回去,随后拿出了水壶递给了埃尔德;在这干燥的沙漠边缘,细雨抑制了迷蒙的沙尘,在这淅沥沥的湿润中,远方的景象显得十分清晰。
“走咯,回去休息下。”埃尔德拉上了安格莱,两人并肩走在城内的小巷中。
转眼,已是在这城塞中的第六个日月,因为这场战斗而倒塌的一面城墙上,也支起了高高的木架,随着土石重新被填入,缺口也在渐渐缩小。
“那边的大哥,还差两块砖头!”在城墙上,一位年轻匠人喊着。
“这就来!”查斯特拍了拍手,随即又操纵元素凝聚了两块不小的石砖。
“好了,您歇会吧,造了这么多砖,很累的。”一位术士背着一包恢复精神力的药剂攀了上来,他们正在城墙中部临时搭建的木质平台上。
“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多亏了像您这样的志愿者,我们修复城墙的速度才能这么快。”术士递给了他一瓶安神的药剂,长时间集中精神操纵律能的消耗非常大。
“哈哈,举手之劳了。”查斯特接过了药剂,一饮而尽,浓烈的药味灌进了他的口腔,他以前没怎么这样使用过律能,他这才知道,安格莱一口气灌下那么多瓶的药剂,竟然难喝的要死。
“嘁,好难喝。”
“是吧,没哪个人会觉得这玩意好喝,但是关键时刻能保命,我们这些术士,也不得不喝啊。”术士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您就坐缆车下去吧,正好这有一批拆掉的木架子。”术士指了指拉货的缆车,正好还缺个操作的人。
查斯特一跃而上,拉下了缆车的拉杆,小型引擎随着律能的注入转动起来,他很快就下到了地面,查斯特将装满木料的小车推了下来,放在了一旁。
“呼,真舒畅,体力锻炼加脑力锻炼。”查斯特拎起了自己带来的小水壶,走回了旅馆。
“哈,这是什么?”
此时,安格莱正在旅社内收拾着行李,他们预计明天一早就出发,但是安格莱在自己的衣袋里发现了一封信。
她在袍子的内兜中抽出了这封信件,要知道,这个位置,她只要不脱下衣服,外人基本碰不到,而这里面有一封她没有见过的信件,代表着,塞进信件的人能力在她之上很多,甚至她完全没有察觉。
安格莱不禁有些紧张,信封十分精美,暗金色的纹路印在表面,火漆上则是一个十分繁复的纹章,对于这个纹章,安格莱似乎有些印象,在一本史书中见到过这个标志。
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来路,这封信又为何送到自己手里,安格莱关上了屋门,拿起了一把拆信刀轻轻划开了火漆。
霎时间,信封燃烧了起来,一阵律能波动扫过了整个房间,安格莱暗觉得不妙,刚准备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挪动不了身子,她有些慌张,想要施术,却发现周围的律能都被钉死在空间之上。
“唔……”她说不出话,每一个字符都被重新压回了口腔,随着信封渐渐燃尽,信件缓缓展开,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个密集得像是全黑一般的法阵。
随着法阵的运转,安格莱感到身体中的律能都在不停地颤动,她想要压抑这些律能,刚准备启动那个抑制律能的手环,却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手环断裂开来,随即化为了灰烬。
“好温暖。”安格莱的眼前渐渐恍惚,她自己的律能包裹着她的身体,以一种奇妙的姿态温柔抚摸着她。
“小姑娘还挺年轻的,嗯,身上的这些限制是什么意思,完全埋没了这卓绝的天赋啊。”一道声音出现在了安格莱脑海中,但她本人的精神已经渐渐迷蒙。
“魔女会向你发出邀请,成为这个没落时代加入的第一位魔女。”法阵牵引安格莱的律能形成了一个朦胧的人形,她的身形明显是一位女性,长发编成的辫子垂落到脚踝。
她望着双眼微闭的安格莱,牵起了她的手,轻轻吻在手背,淡紫色的纹章浮现在了上面,随后渐渐隐去。
“姐姐,还没整好东西吗?慢死啦。”安雅敲了敲门,但是没人应答,几秒的沉默后,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在吗?!说句话啊!”安雅看起来慌张了起来,她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楼下的餐厅,“埃尔德,快来啊!把门撬开!”随即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把长剑穿透了屋门。
“好了,看来你的伙伴们非常关心你呢,在命运的指引下,我们终究会相逢,虽然不是现在,不是这里。”人形随即消散,律能回流进入了安格莱的身体,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屋门被埃尔德最后的一记重击劈成了碎片,随后三个人同时冲了进来,其中还有刚刚赶回来的查斯特。
“喂,没事吧!”埃尔德连忙跑过来拍了拍安格莱的脸。
“啊,信封。”安格莱看了看桌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仿佛那封信从来就不存在一样,她站起来又翻了一遍衣兜,什么也没有发现。
“姐姐,你确定不是出现幻觉了?感觉你在这次事情以后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情况。”安雅关切地问到,“不行就在去维尔亚的路上检查检查。”
“不知道,咱好混乱,咱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问题。”安格莱敲了几下脑袋,随即又拿起了一瓶药剂灌了下去,只见一旁的查斯特皱了皱眉。
“多休息,最近还是少用律术吧,可能是精神压力过大,那样子的术,我觉得你能无伤下来就很不可思议了,就算你有很多过人之处,也不能这样压榨自己的身体啊。”查斯特说道,随即又安慰了一下焦急的安雅。
“唉,你可吓死我们了,安雅,多陪陪你姐姐吧,这样有什么事情也能马上通个信,我们两个大男人毕竟不太方便。”埃尔德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会儿估计免不了赔点钱了。
“给大家添麻烦了。”安格莱抱歉地说。
“好在东西都收拾好了,晚上能好好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