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无名小河]
…
“这样一来就干净了……”
在洁羽飞走后，小恶魔没用多久便洗去了身上和脸上的血污。
不得不说，洁羽的治疗术和她的恢复力一样强大，自己本应伤痕累累的躯体现在连一点伤疤都见不到。
“不过，血腥味，还是消散不去啊。”
虽然是濒临死亡，但自己也绝对比其他恶魔要幸运很多，毕竟他们连全尸都没能留下。
那是仿佛能撕裂一切的能力，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防御，转眼间就将一个恶魔切成数片。
部下的血肉飞溅到自己身上，和自己裂开的身体表面融在了一起，身边的高墙，脚下的土地也都像纸片一样轻易就变得支离破碎。
或许是自己体型较小的缘故，身体没有被全部撕碎，被埋在大量废墟下后对方也没有检查，所以才能留下一口气。
在那三天后，自己因失血过多和内心的绝望，已经不能也不想继续活着了。
但就在那时，竟奇迹般的听到有人要来救自己。
当时也没细想来救援的是谁，只是可笑的觉得自己有希望了。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那自己最痛恨，最害怕，最想杀死，最不想面对的天使族。
造化弄人。
…
洁羽一边用手撑着套在自己身上的银盔飞行，一边探知着地面上同伴的位置，和被卷入战争的幸存者的气息。
与小恶魔的相识让她暗自窃喜，同时期待着挽救更多生命，无论是什么种族。
突然，她感知到了一位同伴的气息，但似乎非常虚弱。
洁羽以最快的速度向下俯冲，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厚的血腥味让她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还没降落，她就由于眼前的画面停滞在半空。
大量血液与身体组织飞溅在地面和树上，折断的羽翼与残破的盔甲和几具天使的尸身堆在一起，仅剩的还有微弱呼吸的天使也难逃死亡的命运，还没来得及看见赶来的洁羽，生命就已然消逝。
而在不远处，一位身穿黑袍的有着灰色羽翼的天使正在进行着“雕刻”，不过被雕琢的东西是一大块血肉模糊的肉块。
察觉到洁羽的到来，灰翼天使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洁羽缓缓飞向同伴们残缺的遗体，发现都已遭受过极为暴力的打击，完全没有治疗的可能。
转头看向灰翼天使，她正在雕刻的肉块似乎是之前那个重甲恶魔的身体。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洁羽声音颤抖着问道。
灰翼天使没有回答，只是醉心于她的艺术创作，从她的表情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感波动。
洁羽想靠深呼吸冷静下来，但的空气中的味道实在让她感到反胃。
过了一会儿，灰翼天使终于开口了。
她邀请洁羽来欣赏她的作品。
精神有些恍惚的洁羽慢慢走向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被雕刻成“红色的羊”的肉块。
灰翼天使微笑着看着洁羽，似乎在等着她作出评价。
“他还……活着？”
虽然被整成了这副模样，但洁羽还是能感知到恶魔顽强的生命依旧存在着。
灰翼天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凑近洁羽，小声说道：
“艺术……尚未完成……请你……完成它。”
期待的目光。
洁羽闭上眼睛，强压住痛苦开始思考。
自己的同伴应该是被这只恶魔杀掉的，因为他的体型比起之前见到的膨胀了不少，这也许是他为了活下去而爆发出来的力量。
郁灰·碎刃，也就是灰翼天使，应该是同伴被虐杀后到来的，然后将这只恶魔活活削成所谓的艺术品。
那么，“还未完成”，是什么意思呢。
洁羽睁开眼睛，感觉头晕目眩，差点倒下去，但被郁灰扶住了。
“小灰……是想让我杀了他么？”洁羽再次看向了肉块。
郁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想抱抱洁羽，突然看到她盔甲中没有任何遮挡的身体，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
洁羽静静看着眼前已失去抵抗能力的杀死自己同伴的恶魔，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们……我……”
洁羽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哭出了声，但只有左眼流出了眼泪。
郁灰晃了晃头想忘掉刚才看到的画面，然后走上前牵起洁羽的手。
“处决敌人……请报仇吧。”
“我不能……我做不到……”
“这是正义。”
“不……杀戮不可能是正义的……”
“你的部下……”
“都是因为我……我低估了恶魔的力量，没有阻止他们……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郁灰见洁羽没有动手的想法，叹了口气，然后挥了挥手，顿时整个肉块像纸片一样轻易被切的粉碎。
洁羽见状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慢慢回头颤抖着走向同伴的遗体，想将他们带回天堂。
郁灰看出了洁羽的想法，拉住了她，慢慢说道：
“战争……就是这样。”
…
小恶魔独自在河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流淌的水，对等待开始感到厌烦。
“不是说很快回来么……难道出事了？”
她不禁担心起来，因为洁羽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至少没在自己面前用过。
不过不用保护自己的话，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逃脱吧。
除非，她又捡了个伤员……
想到这里，小恶魔无意中皱起了眉头。
“你可别又带个恶魔回来啊……可恶，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恶魔再次陷入与洁羽在一起的回忆，想着她的微笑，她的拥抱，她的身体，她的嘴……
等等，不要回想这些啊！
…
［人设参考］
郁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