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无名森林]
…
成堆的羊流出的鲜血向四周蔓延着，哀嚎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首血腥的交响曲。
郁灰手中的小猫目光呆滞，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停颤抖着。
洁羽刚想开口问郁灰需不需要治疗，突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杀意从身后袭来。
郁灰同样察觉到了敌袭，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小猫交给了洁羽。
洁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郁灰要留着这只猫，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于是她轻轻接过小猫，将其护在怀里。
向杀意投来的方向看去，一只缺少右臂的恶魔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这只恶魔身形高大，体格强壮，猩红色的躯体上有数道纯黑的咒文，凶恶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火焰，头顶类似羊的黑色犄角沾有血迹，右臂应该是刚断掉不久，还在往外冒着血。
郁灰果断地对恶魔使用斩击，她的能力让她可以仅靠挥手和意念就能轻易切开物体。
那只体型壮硕的恶魔以出人意料的速度闪避着郁灰的攻击，经过的地面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对方凭灵活的走位逐渐逼近郁灰，但随着距离的拉近，郁灰的斩击也逐渐变得不可闪避。
就在恶魔快要靠近郁灰时，他的整个身体裂成了两半。
洁羽没有因眼前裂开的恶魔而松懈，因为她感知到了在另一个方向有着微弱的相同恶意接近着，目标是那堆羊。
果不其然，面前的恶魔被劈成两半后就像泥水一样化开了，而他的本体已然出现在羊堆上方。
“引我上钩的想法不错，不过可惜……”
恶魔将手插进羊堆，贪婪地吸收着血液。
“你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给自己挖好了坟墓。”
顷刻间，恶魔的右臂完全恢复了，并且体型比原来扩大了一些。
郁灰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恶魔吸完血。
洁羽有些后悔没有先去救那些羊，但如果这是郁灰计划的一部分，那自己就无权插手。
随着最后一只羊也变得干瘪，恶魔心满意足地从那堆干尸上走了下来。
就在这时，恶魔突然面露难色，身体剧烈颤动着。
不停抽搐的恶魔体内发出骨头、血肉粉碎的声音，他想怒吼出来，但张开嘴只能吐出大口大口的血。
“是你输了……”
郁灰走向面目狰狞的恶魔，将他的四肢全部斩断，然后挥了挥手。
恶魔停止了抽搐，虚弱无比的他已失去了反抗能力，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你把你的血混了进去？”
郁灰冷漠地注视着恶魔，似乎在思考怎样才能让对方死的痛苦些。
恶魔无奈地笑道：“情报有误啊，不是说天使已经在长久的和平中麻木了么，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也罢，是我轻敌了，不过凭你的本事还杀不掉我。”
恶魔直直地盯着郁灰，眼神里满是嘲讽。
洁羽没有想到会结束的这么快，为郁灰的实力感到惊讶。
她为变成干尸的羊默哀了几秒后，走近了郁灰。
“小灰，这只恶魔是……”
“真凶。”
“原来如此……”
洁羽想再问问详细经过，但这时恶魔突然开口了。
“那只白头发的小绵羊，你身体里那是什么东西？”
“嗯？我？你指的是……”
洁羽对恶魔的话表示不解，但由于对方是杀死自己同伴的真凶，所以她放弃了继续交谈的想法。
见恶魔似乎有什么企图，郁灰切开了他的声带，使其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牵起洁羽的手，带她走向一边，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事情是这样的，在那个重甲恶魔逃跑后，洁羽的四个部下前去追逐，但对方并不是漫无目的的逃窜，而是与更强大的恶魔汇合。
原本那只大恶魔的任务是将自己彻底隐藏在这片相对平静的战区，以寻找机会将这里的天使逐个击破。
但重甲恶魔为了活命暴露了他的位置，本着杀人灭口的原则，四只天使全部被两只恶魔合力虐杀。
战斗的动静不算大，可能是大恶魔的某种能力限制了天使的力量，但郁灰恰巧在附近寻找洁羽的队伍，所以赶往了战场。
可惜的是等郁灰赶到时天使们早已被猛烈的攻击击碎，于是她一怒之下用尽力量重创了那两只恶魔。
大恶魔因刚经历过战斗，正处于松懈状态，所以失去了两条手臂，在不知敌人实力的情况下，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先逃走休养生息。
而重甲恶魔就没那么幸运了，即使爆发了所有魔力还是被削的体无完肤。
郁灰为了恢复力量，也为了帮同伴报仇，选择了先留在原地，谋划解决大恶魔的方法。
重甲恶魔为了活命交代了大恶魔的信息，而郁灰也确实没直接杀了他，只是帮他修剪修剪血肉，十分仁慈。
没想到这时洁羽来了，郁灰不想让没有战斗能力的她涉险参与自己的计划，只好什么都不说，拖到自己完全恢复后直接离开。
…
郁灰的嗓子有先天性的不治之症，讲话很困难，所以时间过去了很久，而途中为了保险起见，她每隔一会儿就切躺在地上的恶魔一刀，让其彻底没机会反抗。
洁羽一边听郁灰说着，一边为她治疗身上的划痕，在了解清楚事情经过后抱了抱她。
“下次不要什么都不跟我说哦。”
郁灰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问题……”
洁羽指了指怀里已经睡着的小猫。
“这个是？”
“抓羊时看到……因为很可爱……”
郁灰认真地看着洁羽。
“失去同伴……很难过吧……想送给你。”
“诶？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知道一味地沉浸在悲伤中只会给别人添麻烦……不过，谢谢你，的确很可爱呢。”
郁灰笑了，虽然从她那天生阴沉的脸上很难看到笑容，但她笑起来时确实像个天使。
…
太阳疲惫地拉上了名为夜色的帘幕，死寂笼罩在这片处处藏有杀机的大地上，水流声却随着夜晚的到来变得更加清晰。
小恶魔望着天上的星星叹了口气，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耗费了大半天时间也就仅仅修好了翅膀，体内断裂的骨头或许还要花费几十倍的时间来修复。
不过有了完好的翅膀就可以在一定程度内自由行动，此时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找洁羽。
有自己在她体内留的东西在，就能时刻掌握她的位置，但自己还未完全恢复，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感到厌烦。
“算了，静观其变吧。”
…
［人设参考］
羊角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