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临时村庄]
…
亲吻是灵魂上的接触,经历过的人应该都感同身受。
而洁羽对希蒂尔灵魂的安抚,将她从绝望中救了出来。
希蒂尔情绪的崩溃与身体上的虚弱也有关,不过最主要的是她对于自我存在的迷惘。
这层迷惘被洁羽纯粹的关爱打破了,以至于希蒂尔此时除了依赖她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随着她们接吻时间的延续,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了起来。
已经停止哭泣的希蒂尔轻轻挣扎着,想推开越来越“放纵”的洁羽。
不知何时,洁羽已经完全沉浸在宠爱希蒂尔的行为里,忘记了一开始安慰她的目的。
被猛烈进攻着的希蒂尔脸颊变为了桃红色,还处于湿润状态的眼睛显得有些无助。
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烫,是因为拥抱着她的天使正贪婪地占据着她的嘴,一点一点地“吃掉”她的灵魂。
时间继续流逝着,洁羽还是没有松开嘴的想法。
终于,希蒂尔在这浓烈的爱意中,被亲晕了过去。
…
在寂静的黑色空间内,希蒂尔慢慢睁开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现在身处何方,不过睁开眼的希蒂尔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面前的恶魔吸引了过去。
她先是对眼前的恶魔的存在表示震惊,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
希蒂尔震惊的原因,是因为眼前的恶魔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与她完全一致,只是头上的角和身后的翅膀显得大一些且更为精致。
她的穿着有些暴露,不过不知为何希蒂尔对这种服饰感到非常熟悉。
不同于希蒂尔的红色眼睛,她的眼睛是紫色的,正平静地注视着在观察她的希蒂尔,似乎在等待她先开口。
于是希蒂尔也就不再继续耽误时间,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刚才是你制造了幻觉吧,或者说刚才是‘我’制造了幻觉?”
虽然没有具体的记忆,但希蒂尔知道,面前神色中带着一丝戏谑的恶魔就是以前的自己。
只见“希蒂尔”缓缓走近了希蒂尔,自身无形中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希蒂尔流了几滴冷汗。
为了不让自己落在下风,希蒂尔再次开口问道:
“你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只是想杀人的话应该会让我瞄准心脏吧。”
只见“希蒂尔”微微一笑,用同样的声音回复到:
“想知道真相的话,要靠自己去寻找,我出现在你面前只是为了告诉你,下一次,你的目标就是那只天使了。”
听到这话的希蒂尔缓缓靠近了“希蒂尔”,随后在瞬息之间以最快的速度攻过去。
但面前的“希蒂尔”并没有把她的攻击当回事,只是微微侧过身子便避开了她的突袭,继续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身为恶魔,无论是在地狱还是凡界,能相信和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说的‘自己’是指你么?如果是这样还是算了吧,你要真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记忆交给我?”
“还不到时候,其实我跟你说这些是看在你是我伪造出来的人格的份上,特意提醒你,如果继续和那天使待在一起,那么你们之间必定会有一个死去。”
希蒂尔不理解这句话的用意,不过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让我死掉好了。”
随后她继续向“希蒂尔”发起了攻击,尽管她知道在梦境中这种行为是无意义的,不过至少要想办法试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希蒂尔”了解了她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在轻松闪过她的攻击后用食指指向了她。
“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希蒂尔就被那指尖射出的黑色光束贯穿,失去了意识。
…
突然惊醒的希蒂尔急促地喘着气,刚刚的攻击留下的刺痛感是那样真实,以至于现在她的心脏还能感觉到痛。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与她四目相对的洁羽引去,此时洁羽的脸与希蒂尔的距离不超过两寸。
“希蒂尔小姐?对不起,我,我又没能忍住……”
洁羽以为是自己强硬的行为导致希蒂尔昏迷,并流了不少汗,像是在做噩梦一样。
被洁羽盯着的希蒂尔再次感到脸颊发烫,默默别过脑袋,闭着眼睛说道:
“你能不能有点天使的样子啊,还有,能不能先松开我……”
于是洁羽略带不舍地将希蒂尔从她怀中放了出去,重获自由的希蒂尔很快就逃到了两米外的地方。
“该道歉的是我,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希蒂尔极小声地说着。
“没关系的,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那孩子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请放心,我会陪你去向甘草小姐解释并道歉,想办法让她们原谅你的!”
洁羽再次接近了希蒂尔,拉起她的手认真说道。
“抱歉,我做不到,不如就在这里说再见吧,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被谁视为眼中钉。”
做了那样的事,希蒂尔并不认为自己能被原谅,她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而且刚刚“她自己”的话也确实有重视的必要,比起继续赖在洁羽身边,离开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我,我不想希蒂尔小姐离开……
你不想道歉的话也没关系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只是,请不要说要离开这种话……”
洁羽语气中带着一丝无比真实的悲伤,似乎她是真的完全不想离开希蒂尔。
“你……为什么啊,我是个危险的恶魔你也看到了对吧,再让我待在你身边说不定你哪天会被我杀掉的!”
急迫的语句中蕴含着希蒂尔不想伤害到洁羽的情感,对她来说洁羽的安全在第一位。
这或许是因为契约的原因吧。
而洁羽再次拥抱住了希蒂尔,没有一丝犹豫。
“不用担心我,能陪在希蒂尔小姐身边,我是不会轻易死去的,不然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这次,希蒂尔没有挣扎,也或许是她想挣扎但没力气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区区一只恶魔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无论感受多少次,洁羽的拥抱永远是那样温暖,那样的,让希蒂尔感到无地自容。
对于希蒂尔的问题,洁羽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很难说出口。
“对不起,其实我已经不能把希蒂尔小姐当成朋友了……”
希蒂尔似乎猜到了洁羽要说什么,结合起之前她的行为来看,应该可能性只有一种……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这种情况的明知故问往往是为了亲耳听到想听到的话。
“抱歉,我……我把希蒂尔小姐当成……当成亲女儿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