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拉着胡桃向内侧伸展,并伸出了毒刺。
因为我根本看不到水母的眼睛和嘴巴到底在哪个方向,所以也不知这是不是进食的动作。如果它的身体结构和海生水母一样的话,还是算我多虑了吧。
“铠甲先生......”
胡桃双目含泪,全身颤抖着,双手还是仅仅捂住裙子,大概是最后的底线。所以玩笑也不能乱开了。
为什么身体就突然动了起来呢?
“呼~”
我无视两位困惑的眼神,向远处跑了几步,果然看到有人和我们一样在打水母。但是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秩序井然的团队,团队的每个职业都在保持自己的职责,与水母打的有来有......不,是我低估了那个团队的战斗力。
完全可以贴上十八禁标志的场面在我眼前上演着,当然我指的是暴力血腥的情景,水母之惨根本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而是必须打满马赛克并写上红色的大字“受苦中”。
“我们小队出了点事,能请各位帮个忙吗?”
我双手环住头盔的前方,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只是做人类的时候习惯了而已。
“请帮个忙,送几根箭也行啊!”
在马赛克背景下的一个弓箭手看到了我,他向着我身后的水母看了看,然后向一个看上去是队长的剑士对了下眼神,然后向着我身后拉满了弓。
“......”
听不进他说了什么,只是在慢慢的理解他的唇语。就在我读出“祝你好运”四个字的时候,箭矢已经从我头顶飞了过去。
“真的就送了几根箭啊。”
箭矢划过天际,却留下了绿色的痕迹,难道说箭矢上涂了毒么?因为距离太远加掌握不好抛物线,大部分箭矢都射空了,杂乱的落在水母前方的地面上,只有两根箭,一根从拉住胡桃最粗的一根触手边角掠过,另一根箭射穿了胡桃吊在半空中的法袍。
“呜哇,我的法袍啊。”
我摇摇头,却看到柑反握着匕首向我走来,即使是这种情况也毫无表情。
“刚才向铠甲先生说了很多无意义信息真是抱歉。”
“这个就不用提了。”
“我下面会想办法转移水母的注意力,至于救胡桃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诶?”
柑加速向着另一侧冲过去,用匕首轻轻挡住了触手伸出地面溅起的泥土,触手用同样的招数向柑使出拍击,柑赶忙侧过身子,举起双手挡住了飞起的岩石。
柑小姐也很努力呢,虽然看她那个样子似乎一个人也能解决掉水母.....
“额,那个箭矢带着可以溶解凝胶类物质的药物,其实本质上也是一种毒物,所以只要再加点力量就行。”
“加点力?”
听了柑的解释,我望向箭矢掠过的那一段触手,在绿色毒物的浸润中,在触手中拉出一条条裂痕,而裂痕环绕住的组织结构慢慢的发白,钙化成了发硬的石块落在地上。但是毒物的浸润只进行了一半,剩下来的部分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光泽。
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我拿起那把白银长剑,这把剑自我从神庙里带出来,虽然没经历几次战斗,却一直觉得顺手。我单手举剑,对着触手断开的方向象征性的投了投。
胡桃看到我的动作,脸色却变得苍白。
“铠甲先生,你想把剑投出去?”
“只剩这个方法了。”
触手断了就能解除危机了。
“绝对不行!”
胡桃想伸出手阻止我,却被触手缠住了动弹不得。
“你就对我的投篮水准这么没自信?”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
“投篮......是什么?”
糟糕,又说了一个胡桃不懂的陌生词汇。
“投篮,就是一种比赛谁投剑投的准的比赛,投的对象是......野鸡,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啊......突然有点心疼野鸡了。”
“这不是重点吧!而且你真的一点都不信任我么。”
“......唔。”
她倒悬着执拗的扭着小脑袋。
“相信啊,既然是帅气的铠甲先生,我为什么不相信。只是......”
“只是什么?”
“我讨厌我的使魔,比我还要帅气。”
“......”
......这算什么理由。
“哈。”
我笑了,真的笑了。虽然看上去动作十分诡异,但是铠甲的深处真的在回荡着笑声。
“怎,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我如果说我还是不承认是你的铠甲,你一定会反驳我吧。但是胡桃你的爱好还真是可爱啊,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可,可爱?”
“我投了。”
“等,等等!”
我才不等。摆出最标准的投姿,感受了一下风向,然后高度选择断点再向上一点的位置,用铠甲自身加成的力量把剑投了出去。白银长剑在空中飞舞着,反射阳光,却完全不影响铠甲的视觉,剑还是如我所愿的穿过了触手,只听到柔软的东西“啪”的分开了。
缠绕在胡桃身上已经断开的触手随着胡桃本人从空中落了下来,被我用公主抱的姿势接住了。
“不要用这种姿势啊!”
胡桃的脸颊像是烧开的热水,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我只是继续观察水母的状况,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水母的颜色似乎变得更黑了。
“结果是好的,但是,对方也因为失去了食物发怒了呀。”
水母的全部触手都开始旋转起来。
触手用我也看不见的速度向我飞过来,水母像是一个巨大的陀螺一样把周围的一切都清理了出去,触手没有撞到我身上的时候,向刀尖一样锐利的风已经把我和我怀中的胡桃吹飞了出去。
我甚至都没办法清胡桃的表情,在风的漩涡中即使是铠甲的筋力也无法在保持住身形,只觉得日月变幻,仿佛一瞬间从白天飞入黑夜一样,我的意识也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