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们已经向着我簇拥过来,提着的提灯现在看上去像是红灯笼一样,我不停的向后退,提灯已经把我眼前的视线完全堵住了。
而这群怨灵们还把手伸了过来,被气体包裹住的白骨做出揉捏的动作。这是想侵犯我哪个地方啊!
“男的,很重要!”
它们的声音又此起彼伏起来,已经有白色的骨爪触摸在了我的胸口上。
“!”
所以说,“男的”这个词汇,比“入侵者”更引起它们的兴趣么?它们,不,应该是她们才对吧。
而且怨灵,是因为怨念无法安息的亡灵吧,她们怨灵的难道是这个?
“柑!救救我!”
我只能向着柑呼救,但是似乎在天色渐晚的状态下,柑的表情凝重,似乎完全帮不上忙的样子。
“我......”
柑似乎是想拿开盾牌,结果却失误的绊倒了脚,脑袋重重的砸到了盾牌上,她按住额头痛苦的呻吟着。
但是她还没露出痛苦的表情,人又开始移动起来。
当然不是柑自己在动,仿佛戏剧化的流程,盾牌的重心因为向着下方,柑身体下的盾牌像是滑板一样载着她飞了出去。滑板在地板上滑动了没多远,陷入了木板的一处凹陷。
柑被抛了出去,躺在了盾牌前面一点点的地方。
我石化在了原地。
“男的,否定的人!”
“不要再用这个名字称呼我了啊!”
我清醒过来,举着长剑向后退,万一沉没在这些白骨爪里面,我很难想象我会被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过一定比接待员小姐疯狂的多。
所以,这是保住自己节操和尊严的战斗啊!
柑的匕首还在我手上,她们不太敢接近,这是我最后的制约手段了。
“一定要拿稳!”
长剑都可以放回剑鞘了,但是柑的匕首不能丢。
我寻找着四周可以突破的弱点,与怨灵们转圈,但是在怨灵重复的言语和过于响亮的回声中,我只能尽量不受这些外物干扰。
但是怨灵太不甘示弱了,她们明白附魔武器的威力,所以只是触碰一下我的铠甲身体就急速退回,让我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嘎吱~”
不过在我苦恼的时候,被嘈杂的怨灵轻易掩盖的一个细微的木门声传了过来,哪里有门?
我凭借短时记忆寻找声音的原点,在楼梯之下,也就是支撑住楼梯的部分,一个小暗门漏出了一条缝。
一双骷髅眼睛从里面露出一侧。
“不会吧,又是一波攻击?”
但是对方似乎努力把暗门开的更大了一些,然后用手指向我表达“过来”的手势。
“.......”
我沉默了一秒钟。
如果是第二波怨灵,没必要引诱我们过去,但是既然对方还是怨灵,这又是需要担心的事。
总结就是。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啊。”
跟着怨灵顺时针转圈的时候,我突然逆时针,向着外围的柑的方向跑去。
没事时间考虑怎么抱,直接拦腰夹住,然后收回那个盾牌。
趁怨灵没反应过来,我直接冲向了暗门,而那个怨灵似乎同时把门开好了。
首先把柑扔进去,然后我举着盾牌倒着挪动,因为怨灵的爪子已经像雨点般打过来了。
“哎呀,这个暗门,为什么那么小啊!”
其实,我自己太高大才是问题之一,小时候玩耍没少钻过狗洞,但是铠甲身体明显大于我原本的身体,所以突然卡住了腰部,让我心头一凉。
“大块头还真的都是大傻蛋呢!”
“是谁在说话?”
突然有个力量在里面拉我,我的身体一点点的进入了暗门,在我祈祷着暗门坚持住的时候,已经被安稳的拉近了小空间里。
收回盾牌,把暗门关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暗门里有个桌子,插着三根蜡烛的小烛灯放着中央。因为光线有限的关系,除了身旁倒下了柑,一个个头很小的怨灵坐在皮箱上,然后在深处还有个人影。
“战士先生,把匕首还给我。”
“嗯。”
柑似乎撞的不轻,因为两个都撞在了额头上,她揉着额头,从我手里拿走了匕首。
蜡烛的灯光很微弱,柑靠近了一些,才渐渐恢复了血色。看起来这边已经安定下来了。
“......不过,你也是怨灵吧。”
我转身看向那个小怨灵,视线直接对上了,她下半身的雾气尾巴轻快的甩着,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是,的。”
声音不像是外面的怨灵那么尖锐,轻柔的,但是也像小孩子般口齿不清。
“是你救了我们么?”
“想,玩。”
“是想找我们玩游戏么?”
“好奇,想要朋友,想玩,一起。”
她向我慢慢凑了过来。
原来是因为想找我们玩游戏才救了我们啊,这理由真是小孩子的思维,虽然也多亏了这个理由了。
她好奇的摸上了我的腰甲,我自然随便她触碰去了。
不过,这个小孩子怨灵没有力气能把我拖进来吧,柑更是弱到会自己栽跟头的地步,所以,当时把我一口气拉进来的人,只有第四人了。
“哟!”
浑厚的男低音在桌子的内侧响起。他伸出长满体毛的手,向着我打招呼。
“哟!”
我也用相同的方式回敬他。
那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子,苍老的脸庞,与手臂上的伤痕,大概是经历了很多的人。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胸口则是完全袒露出来的,可以看到他胸上大块的胸肌。
胡子虽然不算整洁,但是形状却打理的很完美,笑起来的时候给人很憨厚的样子。
他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