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今天柯尔翁村长也起的很早。
一大早就在寻找着自己的大帽子,盖住锃亮的“发型”。不过,自己是吴克的事情大概早就被村民们和冒险者们知道了吧,因为那天随意雇用的该死的秘书……
“哇啊,如果那天能认真的去检查一下通缉令就好了,在青楼过夜的时候,根本就没在意会在那里睡上一整天嘛!”
自己的办公桌上满是灰尘,随手拿起一只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却写不出字来,话说自己多久没办公了?看起来自己还是应该认真点才对。
“…….说道通缉令,不过也只是小偷而已…….新手村一直都很和平,又不会发生天灾什么的。认真,还是算了吧。”
甩掉羽毛笔,把羊皮纸扔掉,给自己泡一杯提神的咖啡,依靠在窗口看着新生的小镇,这是最惬意的时刻。
“哦哦,冒险者们出门了嘛,今天的天空也很漂亮啊,除了一个瑕疵……”
直到……看到一头骨龙向着自己房子的方向冲过来。巨大的生物扇动着翅膀,在蔚蓝和平的天空中有着特别的违和感。
柯尔翁圆瞪着眼,咖啡杯也摔落在地上。
“天灾?或者说是龙族的制裁?等下,也可能是肖那家伙在实验新玩具…….”
拜托,这就是事实,别再骗自己了。
“万一是什么活动呢,比如骨头节?大家一起玩魔兽骨头的节日?”
更别用自己捏造的节日自我安慰了啊!
柯尔翁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床上,首先,先盖上被子。
“……这是天罚么?魔兽攻城?这是什么小说的情节?如果自己处理不好的话,王城的那些家伙一定会来的,加上铠甲丢失这事,我的村长位子…….”
抬头看了看自己挂满墙壁的收藏品,这些是治愈心灵的艺术品,连同这个房子一起失去的感觉,完全不能想象。
“但是。”
努力盖住帽子的村长,想到了什么。
“工会里那群家伙还是很厉害的吧,我们的白银冒险者有十几个呢,是的,他们一定可以帮我度过这次危机。”
柯尔翁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觉,等待事态的变化。
……
……
手甲还在不能轻松的活动,我收起长剑,向着回去的方向走。
原本多么的希望柑能明白我的话,结果说出口的时候,却变成了单纯的发泄。我现在在畏惧着看到柑的表情,不,是下次见面,已经是敌人了。
“…….铠甲。”
叫住我的,是一直藏在墙后的阴影中,一语不发的小麦色皮肤的小召唤师。
“大家选择跟着柑的原因,一方面是接受了柑的帮助,一方面,是因为柑真的很容易受伤。”
“所以,大家都把柑当做吉祥物一般么?”
娜娜点头,默认了。
“但是我们都没办法说动柑,柑并不是缺乏那种自我意识,而是,她的内心除了她所认为的救助,什么都没有。”
抱着头纱的柑,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现在我明白了,她只是单纯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向我问着这个“玩具”的含义吧。
我的视野边角,可以看到胡桃在握着柑的手,但是从那只手向上看,我却像是被胶住一样不能转身。
“我当时不该对着柑说‘我相信你’。我承认那是耍帅做出的错事。”
我继续前进。
“但是铠甲先生不该让自己也承担那份痛苦的,你不是最在意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么?明明有着更聪明的做法。”
“是啊,大概是因为,我也讨厌这副铠甲吧。”
回去的路上,居然遇到了半路飞过来的龙魂,似乎它只是在不在意的时候,发觉我消失了,所以跟了上来。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话想告诉它,我没有心情和它聊天,反正它的目标只是骨龙,而我只要让骨龙重新变成一堆骨头,任务也就完成了。
看着在工会附近盘旋的骨龙,我思考着战略对策。不过以它的机动性,怕是一群冒险者直接上也摸不到骨龙的脚趾。能让它下来的方法,一是制造可乘之机让它钻,二是乖乖的一对一决斗。
然而不论哪种,危险性都很大。
村民们和冒险者们一起战斗,但是死伤还是不可避免。我看了看工会门口倒在地上的尸体,把他们的眼睛阖上,随后,用长剑捅穿眼前无目标游荡着的僵尸。
工会后面的小巷子,一个残破不堪的小屋藏在角落。那是曾经的“家”。
毕竟是简易木材做的小屋,僵尸很容易就破坏掉了,胡桃唯一没有带走的女神纸雕像,也被僵尸踩过,深深陷入了泥土里。
我打算蹲在那里休息一会儿,视线从小屋移开的,娇小的魔法师正站在眼前。
双手抱着大法杖,看起来是急匆匆的跑过来的,双腿没有站稳,还气喘吁吁的。
“…….胡桃,柑怎么样了?”
小孩子当然不会懂我现在心里的纠结是什么,随便聊天就好。
“柑姐姐只是累了,娜娜姐带她去‘优雅人偶’休息了。”
“脖子上的…….伤痕怎么样了?”
“铠甲先生不是完全没用力嘛。”
“诶?”
胡桃的嘴角露出浅浅的月牙。
铠甲先生只是想告诉柑姐姐那样做是不对的,所以完全没用力吧。”
胡桃向着我走来,眼神不容许我移开,真的是似曾相识的场景,胡桃张开了白皙的手臂,一把抱住了我,铠甲感觉到了来自前方和两侧手臂的温暖。
“不再哭泣了吗,真是个好好的铠甲先生呢。”
“铠甲又不会流泪,你怎么知道的。”
“不啊,我只是从铠甲先生身上读懂了这个感情而已。”
“这不是等于没讲明白啊。”
对了,抱了几秒钟了,胡桃还是没做出让我必须推开她的举动,这是……
胡桃的脸颊变得通红,居然在憋气。
“不行,闻到了铠甲先生的味道,我就特别想……蹭过去,让我在忍一下,我一定能忍住的。”
“再忍就憋死了啊,这算什么死法啊!”
“那么说可以……靠上去么?”
“等下,我也没说可以…….喂喂,不要啊!”
惨叫成了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