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内。
一座看似简单的四合院。
院子里的白杨树下,站着一群身着各色官袍的官员,正等待今日份的朝会召开。
大秦制,黑袍最高,绣虎,对应一品到二品;紫袍次之,绣豹,对应三品到四品;红袍再次绣鹰,对应六品到七品;青袍为底,绣孔雀,对应八品到九品。
同袍不同品的官员以袖口区分,有回折的为高品官员。
除去袍子的颜色之外,袍上官帽也有来头,官帽上绣有三条祥纹的为上,二条为中,一条为下,如红袍回折袖口加二纹官帽,便是六品中。
四合院的面积不大,一群人站着有些拥挤,更不要说各个房门前都站着两名负责把守的千牛卫。
代表着政府权力的他们,此刻正交头接耳,讨论着最近最高权力中枢发生的剧变。
众人小声议论了会儿,推举出一个红袍官员,后者走出人群,往站在百官位首的一位头发花白、身着黑衣的老人走去。
近身后,他稍显紧张地作了一礼,视线扫了一眼不远处正襟站立的千牛卫后,压低声音问道:“张阁老,眼下格局如此,你我该当如何?”
有了领头人,后面立刻又有一位青色官服的年轻官员跟着走上前问道:“阁老,如今帝……女相这般情况,这农业改革,还要继续推行下去吗?”
年轻官员原本想称呼郑岚为“帝师”,但想了想,人如今这般境遇,再叫这个称呼怕是不太合适,便换了个称呼。
话音落下,被二人称为“张司徒”的老人却犹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闭目养神,并未理会他们。
二人站了一会儿,有些尴尬,便又缩回了人群。
窃窃私语重又响了起来。
“不知圣上到底是对女相起了什么疑心,能让圣上不顾这十来年的情面,软禁女相?”
“莫非是因为兵权?”
“有传闻右龙武卫副将邓羌与女相私交甚密,这次圣上回来前,更是遣锦衣卫提前回京,将右龙武卫调往远离京师的江南东道,这怕不是想……”
“不好讲,看女相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恋权之人,当初圣上要她一手创建的翎卫,女相不也直接交出去了吗?”
听到翎卫的名号,众官顿时齐齐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