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岚身体一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可以！”
少年苻生面色如常，似是对她的激烈反应早有预料：“为什么？”
“因为……”
郑岚张了张嘴，却是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好沉默以对。
少年却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夫子若是觉得于礼不合，我可以上书父皇，请他把夫子赐给我，相信郑家也会同意。”
郑岚正冥思苦想着怎么说服这孩子放下对她肉体不正当的贪欲，冷不丁被他这出赐婚吓了一跳。
一想到对方的这种行为确实有让她嫁给眼前这个小屁孩的可能性，而且还不小，郑岚后背直冒冷汗，几乎是立刻拒绝道：“不，不行！”
话音落下，对方眼神瞬间冷漠下来，既不想成为被小马拉的大车，又不想和未来皇帝闹僵的郑岚顿时方寸大乱，语无伦次道：“你…你可以去找一下府里的婢女，宫女，或者……其它什么女人……”
“为什么其它女人可以，夫子就不行？夫子不也是女人吗？”
“因为……因为……”
看着慌乱的美人，少年苻生眼底有着隐藏的笑意。
汗流浃背了吧夫子。
“因为……现在还不行。”
宛如屎至心灵，郑岚突然想到一个理由，话刚出口，她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这是什么烂借口，不是变相承认他对她肉体渴望的正当性了吗？
“那什么时候行呢？”
果然，少年苻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追问。
面对少年的问题，郑岚深吸一口气，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青少年的心理问题了，是踏马她会不会被一个小她八岁的小屁孩当大车开的问题。
她很想说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同意的，就凭你还想睡哥哥我？做你踏马的春秋大梦！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权衡再三，最后只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换成比较温和的表达。
“长生，现在储君未定，危机四伏，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是嘛。”少年苻生不置可否。
就在郑岚以为已经成功蒙混过去的时候，少年平静的声线再次在她耳边响起，犹如恶魔的低语。
“那夫子又为何说，要上禀父皇，赐我些侍读女官呢？”
郑岚僵住了。
少年苻生看着身体明显僵直的美人，突然笑了。
“夫子莫要慌张，前言戏之耳。”
闻言，郑岚愣了一下，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少年。
后者只唤来下人，用丝巾擦了擦嘴。
“夫子，那件白绫，可以送给我吗？”
郑岚懵懵地，思绪还混乱着，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用来……”
“不能用来什么？”
“没，没什么。”郑岚偏过头去，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你拿走吧，我先回去了。”
语毕，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步伐快速地向殿外走去，后面几乎是跑着离开景天殿。
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少年苻生坐在椅子上，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一旁立着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全都装作看不见这一场师徒交锋。
笑完之后，少年苻生从袖袍里抽出那条消失的白绫，低头凑近，轻嗅残留其上的那栀子花般的淡香。
“夫子，我忍不住想要你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