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代价

作者:陌路k 更新时间:2023/5/25 19:07:13 字数:3548

清晨。

天还未大亮,希莫已经早早起床,穿好衣服端坐在桌边,努力回忆着从雅娜那里看到的图案。

桌子的一角有着两瓶墨水,在房间里呈现出黑色,但瓶盖却分出一瓶暗红,纸张平铺在桌面,上面放着一杆羽毛笔。

墨水的技术是近两年才有了改进,走进一些普通人家里,纸张听说是从其他大陆传来,不再使用羊皮纸。

这个世界文明的历史不过千年,而且大多处于文明低下的状态,不过在近200年艾伦坡帝国合并4个小国后,各种科技、制度等等,发展飞速,进步非常之快,稍有不慎就会被时代丢弃,几乎要赶上希莫前世两千年的发展,这非常不正常!

希莫虽然在意这不正常的文明进程,但他也管不上这些,他甚至怀疑那位帝国皇帝也是穿越者,但他接触不到。

摒弃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希莫把注意力放回纸张,用笔沾上墨水,开始“画符”。

他的右臂已经因为昨天那奇怪的药物好上不少,至少不会对正常生活有影响,只是偶尔仍会有刺痛,他怀疑是不是用了什么魔药。

缺月……竖瞳……火柴人……绳索……

希莫在纸上作画,抽象的画作无一不透露着他技艺的拙劣,他一时间觉得自己在画极致的抽象画。

看来要想办法提升下自己的画作水平了,至少不能像我的饭那样……希莫有些感慨的想着。

歪歪扭扭的线条在纸张上随意延伸,仿佛要蠕动起了,竖瞳扭作一团,难以分清与缺月的界线,唯有那火柴人惟妙惟肖。

至少没有全部都很难看,而且反正都是要烧的,这些不重要,不成功再画几次就好……

希莫安抚了自己几番,点燃桌上的蜡烛,慢慢靠近纸张,纸张被火焰触碰,燃烧起来,希莫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纸张静静燃烧,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希莫抓住纸张的手甚至还能感到微微的灼热感。

应该不是我画太丑的原因吧?希莫怯怯的想到。

希莫正准备将纸扔到一边,再画出一张来试试。

突然他感到一丝异样,似乎来自手的方向,他向手中看去,火焰已然变成了蓝白色,迷幻,凸显出不真实感,火焰中像有星光流动。

希莫还未从虚幻的火焰中缓过神,火焰中的星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股脑的钻向希莫手腕,让希莫想起了那黑色的虫豸,他将纸张使劲甩出,向后跳去,远离着怪异的状况。

不过已经晚上些许,星光已经锁定了目标,紧追着希莫手腕,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这什么东西,我这是召唤出一个没有外形的疯狗来咬人了?希莫想着,身体忙翻窗准备逃出。

希莫躲闪不及,星光已经没入他的身体,一只脚踏上窗台的希莫陡然停下,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身体中漫游。

希莫身形停滞,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幽蓝色的河流,流淌着闪耀寰宇的星辰,流向了一颗古木,古木倒悬于天空,就像本来生长在那里。

希莫眼前光景一闪,又看见了那颗古木,但没有悬于天空,正常的生长于地面,树前站着两人,穿着白色长袍,背生两只洁白羽翼,如同天使。随后,两只羽翼的洁白羽毛飞快退去,化作了骨架,如同巨大的蜘蛛步足。

这些光景在瞬间从希莫眼前闪过,诧异之余,希莫又找回来自己身体的触觉。

没有更多异样,希莫退回了房间,审视自身变化。

希莫感觉到身体中似乎有液体在流动,仿佛是自己的血液,却又有着异物感,只是在不断减退。

这就是所谓的星球第二……「星能」?奇妙的感觉,不过那奇怪的景象是……

希莫没用多余思考,只是记下了画面,他已经悟了,这种东西就像数学题一样!人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除了数学题……

希莫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上没有什么变化,发光等等的异样都不存在,旋即开始尝试调用身体中的能量。

他试着将身体中的能量流向手掌,按照雅娜说的方法,开始去构筑一个普通的木盒。

星能像是受到命令,开始向掌中聚集,点点星光在手中凝聚,但始终没有成型。

不应该啊,在记忆空间尝试时一下子就成功了,也没出现这种情况啊,我记得雅娜说过……

“记得为构筑设计一个手部动作……”

希莫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一试。

他将星能包裹住手掌,两指贴合,打了一个响指,再次将能量聚在手中,构筑起木盒。

能量聚集,希莫腾出左手,打出一个响指,手中的能量体随之晃动,开始出现木盒的外形,须臾片刻,希莫手中多出了一个有着原木色泽和纹路的小巧木盒。

“……牛批(中文)……”希莫沉默许久,最后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表达心情。

希莫把玩着木盒,发现自己体内的星能似乎还剩下很多,希莫刚才已经知道,这种能量好像可以根据聚集的大小判断多少,他试着将能量输送到盒子中,等到装满,希莫盖上了盖子。

星能在木盒中没有一点泄露,木盒也没有增加多少重量,让希莫怀疑木盒的重量是不是他的错觉。

希莫想试着把能量装入普通盒子中,突然身体一阵虚弱感传来,就像一刻不停以最快速度跑上10千米,大腿甚至都难以维持身体平衡,思绪也有些缓慢。

希莫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能量抽的有点多了,休息时,希莫发现自己不再能感觉到身体内的流动,似乎是“符咒”的时间到了。

真是奇妙的体验,这就是星能,这就是所谓的魔法啊!不过,这东西会带来什么还真想象不到,如果只是危险,我已经遇到好几次了,也不差再多几次,有什么东西能比腐化神灵还危险……

希莫觉得感慨万千,既是得到了前世难以想象的魔法,又是因为代价的模糊。

虽然雅娜现在并未索要回报,以免费来给予,但免费,往往才是最昂贵的。

希莫已经休息许久,身体也已经恢复,他该去叫索琪娅起床了,趁代价还未到来,享受这琐碎、糟心,又平静、安宁、祥和的生活。

——————

城镇教堂。

“莎莉,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听我说你先别急……”

“但是,但是……”

莱尔德已经被莎莉吵到开始头痛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她,只能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莎莉在教堂里急的团团转,来回走上了一晚上,几乎都没有休息,但疲惫压过担心,让她不知不觉睡上了几小时,以至于现在精力充沛。

她当然知道已经确定雪莉和加尔文没用死亡,已经在寻找了,也不缺他们两人,但万一呢?

莱尔德知道,他们不应该参与找人的事情,应该让「常规部队」去,但这又事关雪莉和自己队员生死。

最后,莱尔德做出了一个违背规章制度的决定:“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找找那个人了。”

莎莉一愣,脸上的急切、担心与喜悦交织在了一起,没有多说,拉着莱尔德就向外跑。

“做一下易容伪装。”莱尔德提醒莎莉。

莎莉也明白队长意思,转身去拿易容粉尘,看着急急忙忙的莎莉,莱尔德在心中暗讽了一句:老前辈,我到底是在保护您的孩子,还是在加害他们呢?他们本不应该承担这些事情……

一刻钟后,莱尔德站在全身镜前,端详着自己的样子:一位稚气尚未消散的年轻人,五官精致,穿着斯坦博治安局的的制服,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箱子,是今年从艾伦坡传过来的,叫做手提箱。

莎莉也做好了伪装,成了一名气质成熟的女性,穿着裙子,眼神犀利。

莱尔德有些担心,以莎莉的性格,这种装扮必定暴露,但他们属于私自行动,没那么多时间准备。

“走吧……”

莎莉主动说道,她行动如风,消失在了莱尔德的视野。

装的还不错,希望不会露馅……莱尔德看着她的背影,在心中评价。

来到城门,他们每个人都有相应的伪造证件,向守卫出示后,守卫也迫于他们的地位,没有做阻拦,两人很顺利的出了城门。

——————

森林中。

雪莉不知是不是劳累过度,还是因为她作为非正式战斗人员,不习惯这样的高强度剧烈运动,一觉到了天亮。

加尔文没有叫醒她,他虽然疲惫,但也尽量让这位女士休息,自己则研究发现的这块石板。

写着“奇偶术”的石板,用的尽数都是他看不懂的语言,但可以确定是字母文字,只有最后一句,用的是穆大陆的人类通用语:“不可他言,他属于第一位发现者。”

加尔文对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抱有敬畏之心,而这满是奇怪文字的石板让他不知所措,不敢丢不敢给别人看,自己也看不懂。

“这要怎么解读啊?”加尔文小声抱怨着,觉得自己看这个文字眼睛都快花掉了。

把石板放在一边加尔文看向被简单遮盖的洞口,有些许白光照射,在洞中留下一道白线。

光线慢慢延伸,照在石板上,石板猛的亮起虚幻的紫色光芒,在洞中格外诡异。

加尔文急忙去遮蔽光线,但紫色的光芒仿佛有了实体,张牙舞爪的向他冲去!

剧烈的痛感在加尔文身体上炸开,随后又仿佛将他置于深邃的湖底,冰冷刺骨……

加尔文的思绪变得凌乱,在一瞬间如同经历了一个人能体会到的所有身体感觉,疾病的伤痛、肌肉的疲劳、身体的放松……

“生命……之抚……”

一道虚幻的声音响起后,加尔文猛然清醒,迷茫的看着洞穴的天花板,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两天倒了血霉了!

加尔文从地上坐起,他感觉身体有些僵硬,他没有顾及脑海中出现的一些怪异记忆,急忙检查起自己的身体。

他的表情变得恐惧,在脸上凝固。

他的关节变得如同木偶一般。

——————

希莫正等待着索琪娅准备早餐,在这种奉行一日两餐的地方,希莫提出的早餐难得被索琪娅采用,他又怎么会不去享受一番?

在他老家有一句话:如果烦恼什么事情,那就去大吃一顿!

希莫也没去管什么力量的代价,开始思考如何去找回以前的空白记忆。

唉,现在才有这种想法真是不好,两个世界,都隔着一个世界了,要我怎么去找,可是不找到又不知道我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要安逸平稳的生活,真不理解,虽然安逸没什么不好……

希莫想着,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一道年轻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治安官!里面的人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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