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那来自格兰登尼尔的红茶，嗅着木制家具的淡淡香味，白垩和温顿相谈甚欢。
了解了情况之后，两人都知道这位总兵注定是当不长远的，于是又一阵商量，讲定了一个更好、更合两人想法的办法——原本担任总兵职务，现在暂时当着温顿私人护卫的范豪登官复原职，而白垩则转任教官，负责培训那些在此次战役中庸庸无能的军官们，顺便还得帮忙配合请来的援军，完成对城外那些暂时退却的魔物的彻底清缴。
“来吧，白垩先生，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合作，你真的不抽一支试试看吗？”温顿还是不忘推荐自己手里的那包卷烟，在谈完正经事后，又抽出了两根递到了白垩面前，“我这个还只能算是一般的商品，前几个礼拜好像又来了种加了死藤灰的烟，据说那个抽起来上头，不过好像现在已经不让卖了。”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白垩也丝毫没有犹豫，任然是把烟推了回去，“现在谈一谈我的要求吧。”
“请说，只要是我能解决的，那我一定能给你们办妥。”温顿说着就像烟瘾犯了的精神小伙一样，骚包地直接点燃了手里的两支烟，一起放到了嘴里，“就算是我自己解决不了的，只要等我想想办法，那也就是多花点时间的事了。”
“我和亚琉希斯需要去雷根斯堡。”
“嘶……雷根斯堡啊……”若有所思地吐了几个烟圈，温顿尴尬地看向了对面那个从始至终都在盯着自己的男人，“你这一个要求可能就抵得上别人百来个要求了。”
“怎么，你办不到？”
“先别急着下定论，”温顿叼着烟站起了身，走到窗边背向白垩接着道，“你以前打听过什么样的人才能在我这里拿到凭证，穿过边境去南方吗？”
还没等白垩回答，温顿又自说自话地接了下去，“几乎都是些达官贵人，或是那些钱比我还要多上几倍的富翁。”
“所以呢？”
“你要是像我一样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之前又在那里做些什么了的话，你可能就看得出来点什么了。”
“直接说结论吧。”
“可能还是你自己来看更好点，”抬起左手挠了挠头，温顿俯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叠捆着红绳的文书，站起来交到了白垩手中，“只要看了这个，我想你就明白了。”
一叠泛黄的书信，从上到下是从新到旧的顺序。白垩解开红绳，手指轻轻搓了搓纸张，随意地拿起第一封和第二封文件阅读了起来。
两份格式看起来完全一样的文件都是从雷根斯堡教会总部寄出来的，柔软的纸张上用精致细腻的字迹向这封信的读者，也就是温顿公爵，传达了流放贵族的基本信息还有处置的办法。
“温顿伯爵领在整个西岸大陆的正中间，南面是教国的中心和那些老牌公爵的富裕领地，北面是一群只知道喝烈酒的大老粗手下的荒蛮之地。”
“所以那些人就把那些犯了事的家伙送到这里来了？”
“是的，根据罪行的严重程度，上头那些猪头贵族就会在信上告诉我，究竟是该把人接着送到北方去多吃吃苦，还是留在这里吓唬吓唬就算了。”
“上面还写了他们回去的时间。”
“到这个时候那些被流放的家伙就会来找我了，然后我就得给他们批凭证，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们最后一顿，第二天再把他们送回去。”
“所以这些凭证是只有这些人才能拿到？”
“正是如此，”温顿吐出了一个烟圈，把两支燃烧殆尽的香烟按到了马赛克拼色的烟灰缸里，“南方基本是不会随意放我们这些外地人入境的。”
白垩闻言也不再说话，靠在沙发上掰着手指，不动声色地思考起了如何借助刚谋得的职务之便，来给自己和亚琉希斯的偷渡来寻方便了。
“但是你也不用心急，只要你们愿意放下脸面，给那些流放贵族或是富贾当上一个半月的佣人，那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们安排的。”
“等她回来再问问她，反正我是没关系。”反正要是实在忍不下去就偷偷跑路，白垩这么想着，又喝了口刚添进茶杯的红茶，“不过你们到底带她去干嘛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用担心，我给她做了些衣服，再让下人给她打扮打扮，想看看以后的卖相怎么样而已。”
“卖相啊……”白垩喃喃着回想起了这几天来一直在身边的那个白毛小丫头，“我觉得不差。”
“那是自然，不过再怎么好看的璞玉不经过雕琢，也没法让人花大价钱不是？再说了，我也就那么点爱好了，太久不做衣服，我感觉自己的手指都不太灵光了。”
温顿说着伸出了五指，不过和他说的话不太一样的是，他手上意外地没什么受伤的痕迹，反而白嫩地和女人似的。
两人对视一眼，品着茶，抽着烟又或是二手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南方那些自视甚高的人，以及那些被大众渐渐遗忘的大陆历史。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书房的门才被轻声敲响了。
“老爷，我把小姐带来了。”
声音落下后房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但之后却又没了动静，直到屋里的两人好奇心被彻底调动了起来，一只穿着巫女服样式的服装，腿上还裹着一层过膝半透白丝的白发萝莉才扭扭捏捏地挤了进来。
“嗯，大小看起来挺合适的，”温顿只是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再也绷不住了，“怎么样，我就说亚人那套给这小孩穿起来会很好看的吧！”
“我成年了！”
进了房门后一直沉默无言的亚琉希斯终于抬起了头，憋红了小脸大声辩解道。
“抱歉抱歉，我有点失态了，毕竟你穿上身之后确实很可爱嘛，”温顿站起来欠了欠身，又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就塞到了嘴里，“嘶……不过我觉得到底还是有点美中不足。”
“你，你不会还想减点，减点布料吧？”
亚琉希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磕磕绊绊地说着，猛然失神的双眼盈盈闪烁着望向了温顿，两手则是紧张兮兮地按住了勉强遮住了一半大腿的裙摆。
“现在这样已经很协调了，再短就不好看啦。——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龙族或是神使的特殊标志啊？”
“嗯？”
“呃，就比如你其实长了龙角什么的？”
“你看看我，像是长了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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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单曲，Concrete Blonde 的 tomorrow,wend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