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垩平时干练轻快的脚步不同,今天他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拖沓。
那脚步在门口停下来之后,过了好一会,门把那边才传来动静。这段时间等得就连被窝里躲着的亚琉希斯都等得有些心慌了。
吱呀一声,因为与高涨的星雨斗争了一路而疲惫不堪的白垩在确认了屋里没动静后,才缓缓推开门,扶着墙走到角落里的床铺边,随意踢掉鞋子,虚脱地坐了下来。
“那封信上,她果然是动了什么手脚。”
虽说白垩已经尽力控制住了股间毁天灭地的冲动,可那种头晕目眩和脑仁里边的阵阵刺痛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无力再继续坚持的他,只好闷哼一声,侧躺了下来。
不过这样的姿势白垩也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着反正亚琉希斯也不在屋里,他干脆就比平时更加随意了点,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身边缩成一团的被子。
“嗯~”
那团被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惊呼,不过这也没有引起心事重重的白垩的注意,他反倒更加猖狂地把腿也架了上来。
几分钟后,被子说话了。
“能先放我出来吗?”
被白垩体重压得喘不过气的亚琉希斯,拍了拍被子,轻声说道。
“谁?!”
即使是头脑不清楚的白垩,这一下也被吓得不轻,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他顺手从床边抽出了自己的剑,对准缓缓蠕动的被子大喝道。
“我啊。”
失去压迫后,亚琉希斯艰难挣扎着把脑袋探了出来,尴尬地笑了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垩扶着额头,用力晃了晃脑袋。
“我只是,呃,还没洗澡,就正好在你这里躺一躺而已。”
“不觉得我这里脏吗?”
“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就不会睡过来了不是嘛。”
“那你为什么还不洗澡,然后回自己床上躺着去?”
“嗯,其实是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面对白垩的问题,亚琉希斯遮住脸移开视线,顿了顿才低声回道。
“有问题问我?”
白垩正因为浑身的不适而感到烦闷,亚琉希斯却又找上来了了。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很难受。”
“第一次原来会很难受吗?”
“你在说什么?”白垩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的意思是那个女的好像给我用了什么东西,我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我看你刚才倒是蛮享受的样子啊。”
“所以刚才草丛里的声音果然是你弄出来的吗?”
“我买完晚饭还是没忍住,就稍微回去看了一眼……你会介意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大概也猜到你会回来了。”
“所以你们两个……?”
“她倒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我可没打算和那个疯女人扯上关系,所以就先行离开了。”
“那你们两个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白垩点了点头,从亚琉希斯这边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大腿根。
“她都那么摸你了,你都忍着了?”
“勉强忍住了,不过能不能别再说这个话题了,我,呃,稍等一下。”
白垩一脸决绝地按住盖在股间的被子,面色复杂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所以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现在当然不会离开,那种事情,至少也得等你履行完我同伴的职责之后。”
“那到是挺好的啦,不过你干嘛老是低着头,脚上粘东西了吗?”
“没什么,你要是不打算洗澡的话,那我就先去洗了。”
“啊,哦,你去吧。”
……
甩开亚琉希斯后,白垩拿着换洗衣物和浴巾,用着一种别扭的走姿慢慢下到了一楼。
经过沙发时,他也没去搭理在沙发上坏笑的洛蒂,闪身飞快躲进了浴室,关门的同时还没忘了顺带反锁上了浴室门。
“那个女人到底是给我下了什么药……”
白垩看着镜子里不堪的自己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解开腰带,拧开了水龙头,打算让涓涓的水流声来掩盖这见不得人的一切。
门外客厅里自称天才的洛蒂也许是注意到了什么,坏笑着熄了客厅的灯,自己则往角落里面一躲,一边数着数,一边掏出纸笔嚓嚓计算了起来。
没一会,浴室里除了水声外那奇怪的声音停了下来,角落里的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洛蒂便也失望地摇了摇头,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亏他长得那么结实呢,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啊。”
说完这句话,洛蒂就丢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还故意在回房间的时候把走路的动静弄得格外得大,大到她确保在浴室里面的人也能清楚地听到这些脚步声。
不过和洛蒂想得不同,认认真真锁了门的白垩并没有在意门外的动静,任然专注于自己手头的事。而他孤高的演奏也一直在继续着,直到又一位来客前来造访。
“我能进来吗?”亚琉希斯轻叩两下门,在门外轻声问道。
“你知道我在里面对吧,为什么还要问?”
亚琉希斯略带颤抖的声音把正在收拾残局的白垩吓了一激灵,手忙脚乱地套上了短裤,不过努力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埋进土里的邪念似乎又冒头了。
“你不想要我进来吗?”
“要是你自己愿意,那我就帮你开锁。”
白垩话说完,门外安静了一会。在白垩以为亚琉希斯已经离开时,他等来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开锁吧,我愿意。”
“你现在回房间也不算迟,我会把这当成你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按着东山再起的小老弟,白垩一边发出最后的警告,一边还是伸出手,混乱的内心挣扎了几秒便拧开了门锁。
咔哒,清脆的金属声自锁芯传来,现在这扇门已经拦不住任何人了。
明知道自己不该期待什么东西,但白垩还是两眼紧紧盯着门把手,默默地等待着亚琉希斯的回应。
“能把灯熄了吗?”
亚琉希斯没让白垩多等,她把门推开一条小缝,把左手伸进来轻轻摇了摇。
“地上还有水,看不见东西可能会摔倒的。”
“拜托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
听到亚琉希斯用近乎是祈求的声音讲话,白垩总觉得自己好像很难去拒绝她。
当然,他也没有拒绝的打算,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就转头熄了吊顶的魔法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