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应该什么也看不见对吧?”
“嗯,和你一样。”
虽然白垩不太愿意对自己可爱的同伴隐瞒自己微弱的夜视能力,不过在他的脑子反应过来前,嘴巴就已经这么说出口了。
“那就好。”
亚琉希斯本就纤细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听起来很像带着哭腔。
她应完声后犹豫一小会,抬起右腿迈进了门,双手扶着墙壁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着。最后借着小窗里照进来的暗淡月光,她在小马扎上坐着的白垩前站定了。
白垩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亚琉希斯。小小的个子、漂亮的长发、可爱的脸蛋还有那件她总是穿着的白色薄纱连衣裙,一切看起来都和她平时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是一个可爱的家伙。
但就是这样一副在别人眼里看来完全提不起想法的身材,现在却让白垩忍不住就要浮想联翩。
“虽然现在才说这话可能有点晚了,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问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的。”
白垩为了躲闪,下意识地就把小凳稍微往后挪了些,也尽量克制着自己随处乱飘的视线不去触及一些敏感区域,以免在小老弟正陷入危机时火上浇油。
“那个,就是想要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的忙,然后还想……还想请你帮我确认一些私事。”
亚琉希斯扭捏着身体,支支吾吾道。
“那也不需要在这种时候来——”
“别乱动,就坐在那里听我说完好吗。”
就在白垩打算起身前,亚琉希斯突然上前一步,把手轻轻搭到了白垩的脸上。
其实亚琉希斯原本是打算用食指轻轻按住白垩的嘴唇的,不过碍于浴室里太黑,她只好两手并用,捧起了白垩的脸。
而且由于月光太弱,亚琉希斯看得实在是不太清楚,大拇指似乎还一个不小心插进了他嘴里。
“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吗?”
把嘴里的两根拇指清出去后,白垩舔了舔自己的牙龈,似乎尝到了一丝铁锈味,不过他倒也没因此而觉得生气。
“我当然知道!别老是把我当傻子,我也是很聪明的!”
“那你也知道,你要再这样下去,结果会怎样对吧?”
白垩犹豫了一会还是站起了身,双手叉腰挺起背,像是威胁一般亮出了勉强还能被浴巾遮住的洪水猛兽。
亚琉希斯没料到白垩会破罐子破摔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她并没有一丝反感,只是被吓得愣了一下。
“嗯,我也是想好了才来的……”
视线无所适从地飘忽了半天,亚琉希斯才重重点了点头,随即便扭扭捏捏地别过脸,半侧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向白垩身边挪了过去。
“我不和你废话,你要是还想反悔,那最多还有半分钟,我还能忍半分钟。”
然而就像没听到白垩的话一样,亚琉希斯开始装聋作哑,低垂着脑袋用力掐着自己发抖的手臂,又一次笨拙地贴了上去。
她就像是久乏保养的液压机一样,僵硬地张开双臂,敞开了一马平川的胸膛。
凑到白垩身前一拳的距离左右时,又抬起头,用那双月光下盈盈发亮的金黄眼眸向白垩望去。
“好!”
就像是为了自己打气,亚琉希斯用只有自己才能勉强听到的音量小声喊了一嘴。
随即,她好像是拿出了决心,踮起脚尖,用双臂环抱住了白垩,胸部也笨拙但切实地蹭了上去。
“现在的话,你,你想干嘛都可以。”
“我没在开玩笑,真的,你不想后悔就快走。”
“我也没在开玩笑,所以也请你稍微果断一点,别再拖下去了……”
“拜托了,我真的,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亚琉希斯胸部虽小,但说到底身体也是女孩的身体,盈盈一握的触感十分柔软。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那可爱的触感不仅没被挡住,反倒以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方式挑逗着白垩已然绷紧到极点的神经。
现在的战场上,热血满膺的将军已然银枪挺立,只缺一个出师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而已了。
亚琉希斯抱着白垩的腰,自然也能与那地方接触到。
曾经也拥有过紫色头盔的酸奶射手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顶住自己小腹的坚硬之物是什么东西,因此她的脸色更红了,好不容易挤出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求你了,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要是现在被拒绝,那我以后就真没脸见人了……”
“……”
然而在本该是白垩回答的时间里,唯一的回应却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亚琉希斯紧咬着下唇,静静地等了两分钟,就算那两分钟漫长得有如两个小时,她也还是等下来了。
但就算等得这般难熬,结果依然不如她意——白垩他还是没有回应。
在这沉重的安静里,亚琉希斯闹不清到底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鼻子一酸,眼角一热,不等亚琉希斯遮掩,泪水就已经盈满眼眶。
月光下莹莹一闪,泪珠就顺着琼鼻一路滚落,顺着引力的牵引,啪嗒一声拍在了地砖上。
就算如此,亚琉希斯理智深处还勉强吊着一根线的尊严并不允许眼泪像这样随意流下。
她一边忍住大哭一场的冲动,无声地流着眼泪,一边慢慢松开抱在白垩腰间的手臂,把双手收回挡在面前,然后才像小猫洗脸一样呆呆地用衣袖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
“喂……”
亚琉希斯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白垩当然也不明白,踌躇了半天也只是低声地叫了那么一声。
“嗯,嗯……”
亚琉希斯明白这是在叫自己,也停下擦泪的动作,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了白垩。
“你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啊。”
亚琉希斯原本是想这么回的,但嘴巴刚一张开,那不知何处涌来的崩溃的情绪就像找到了大坝的溃口一样喷涌而出,把原本组织好的语言一冲而散。
吸了一下鼻涕之后,默默流泪变成了低声地抽泣,又一会之后,亚琉希斯明白自己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干脆慢慢地蹲到地上哭出了声,早就被打湿了的手也不再去擦泪,只是捂着嘴不想让动静吵到楼上的洛蒂。
完了,刚刚就不想要我,现在又哭得和个傻狗一样,应该更不打算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