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一脸自豪。
虽然所有笑声都与他无关。
“师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不自己和她说？”大师兄世豪问道。
“一个门派想要强盛，必须分有明面和暗面。师兄你和天南是梦剑门的牌面，但也需要有人暗中处理脏活。”燕洵回答道。
“放屁，你只需要一句话，我大师兄的位置立即给你来当。你若是敢出来插支旗，我第一个站出来和你一起把老头的门主之位给夺了。”大师兄世豪喝道。
“师兄，你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燕洵笑道。
“你的实力，我知道，师父也知道，他早就想把门主之位给你了。要不然他也不需要天天借酒消愁愁更愁，他是恨你恨铁不成钢，师兄也一样。就算为了那小妮子也不需要如此作贱自己。”大师兄世豪说道。
“我对于名声和金钱没兴趣。我只想看着天南想做自己的事情就满足了。还有为了报答师兄和师父的恩情而努力，这就是我的全部。”燕洵摇摇头，语气平淡，但表情坚定。
“……”大师兄世豪张张嘴，最后却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次和他说过多少次了。
自己好言劝说过，自己骂也骂过了，但他就是头铁。
不管自己和师父怎么样劝说，他依旧只喜欢躲藏在暗处。
“你迟早会后悔的。”大师兄世豪指着燕洵的脸，冷哼道。
“大师兄，你该回去了，该开庆功宴了。”燕洵笑道。
大师兄世豪也听见外面传来的欢呼声一波强过一波，看来梦剑仙子燕天南又赢了。
“你也该来一趟庆功宴……”
但他回过头来，燕洵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垃圾堆的纸屑还在那里飘动。
看来大师兄世豪也是知道燕洵的真正实力。
不过他没有像大部分玄幻故事的大师兄那样天妒英才，他对那小子的天赋并不嫉妒，只有心痛与惋惜。
如果获得力量的代价是被束缚住，他情愿自由自在一点。
大师兄世豪双手绕背，无奈摇摇头，离开了小巷子，回到繁华的擂台广场。
只见少女燕天南已经在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庆祝。
但是她的佩剑已经换了，不再是那柄精钢剑，而是换上了一柄白玉软剑。
他知道那柄精钢剑是燕洵拼了小命为自己工作，用全副身家买回来的。
虽然这其实不能怪少女燕天南，她所修炼的梦剑法就是专门修炼软剑的剑法，那柄硬邦邦的精钢剑是没法用。
可惜那柄亲哥送给她的精钢剑早就丢到那个角落，不知去向。
“燕师妹，我们去喝茶吧！”
“走，大家去茶楼。”
“今天这么高兴，我来请客。”
师姐们拉着燕天南又准备去吃一顿丰盛。
反正她们隔几天就吃一顿大，毕竟除了燕洵以外，梦剑门的大家都是有钱人。
“师兄就不去了，我要回去和师父说报告。”
大师兄世豪说了一声，勉强微笑，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庆祝会。
长乐城的中央擂台，散场了，人都走光了。
“为什么不亲自说？”
最终只留下成年的燕天南站在擂台边缘，伸手摸了摸这由记忆所搭建的虚拟场景。
她的心情，颇为怀念，同时也满是遗憾。
她扭头看着少女燕天南远去的背影，看着她腰间的白玉柄软剑，陷入沉思。
她和大师兄世豪一样，也察觉到那柄精钢剑的问题。
但她和大师兄世豪不一样的是，当自己觉察到这一点之时，自己已经三十岁了，自己已经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
不过就算如此，这种小时候的小恩小施舍也根本不足以让燕洵洗白与赎罪。
他犯下的罪孽，根本就不在于自己，他祸害的天下。
而且谈到自己，燕洵也对自己犯下一个永远不能原谅的错误。
那就是自己成年之后，有一位长者发现自己的【灵根】有被人拔除更换的痕迹。
手法非常隐秘，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自己被动了手脚。
长者说能无声无息的拔出灵根并且更换，唯有至亲之人可以做得到，也只有至亲之人的灵根可以匹配与更换。
自己天下唯一的亲人只有燕洵。
所以能偷偷拔出更换自己灵根的凶手只有他！
长者推测剑魔之首肯定是看上自己的非凡灵根，所以心生不满，从而夺取灵根，以此瞒天过海，移花接木。
长者说如果不是自己看出破绽，我燕天南恐怕要被欺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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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
“燕洵，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你说。”
燕洵回到梦剑门的小杂物室，推开门进去，却见门主梦乐早在里面等候自己。
“什么？”燕洵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是天南的事情。她已经在我门下修炼一段时间，我差不多已经断定出她的灵根品质。”门主梦乐解释道。
“什么品质？”燕洵问道。
“是【无用灵根】。”门主梦乐摇摇头，回答道。
“怎么可能？她现在已经横扫多名犀利的年轻剑手，明明是天赋异禀，你有没有可能看错？”燕洵很震惊，大声质问道。
“！？”听到这个回答，成年燕天南其实才是最震惊。
她人已经不断后退，背靠墙壁上，瘫坐在地上，瞳孔地震。
“那是因为她现在还年轻，一旦再成长一点，灵根的差距就会体现出来。她会发现自己的速度，力量，修炼速度，反应速度，都会逐渐跟不上其他人。别说拥有绝顶灵根的侠客，连一般灵根的炼气者，她都比不上。所以为了她好，我们还是好好劝她放弃这条路吧。”门主梦乐很平静的耐心解释。
“有没有解救的办法？”燕洵问道。
“灵根是天生注定的，哪有什么解救的办法？”门主梦乐回答道。
“我听说过江湖上有能换骨之术。”燕洵说道。
“那些都是害人邪术，绝不可触碰。”门主梦乐的语气严肃。
“我听说江湖能让血脉相同的人更换灵根，是不是真的？”燕洵再问道。
而听到燕洵最后的这句话……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相……我不相信……”
成年燕天南差不多已经知道结果了，逐渐语无伦次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