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姐姐，你的腰好细哦。”
安妮一边为夏荷穿上店员服，一边用手轻抚这夏荷的腰身。
“啊哈哈，是嘛。”夏荷笑了笑，“差点没反应过来，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叫姐姐呢，咱们两个年纪差别又不大。”
“嗯…”安妮说着，将夏荷肩膀处的服装整理好，“那，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说吧，什么问题。”
穿好店员服的夏荷冲着镜子左摇右摆，欣赏着在新装扮下的自己的躯体，修长的双腿和精致的腰身一向是她自满的部分，在这种制服的衬托下更好看了许多。
“该怎么样做，才能让男孩子开心呢？”
“嗯？”夏荷停下动作，望向一旁的安妮。
“不不不不，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能和周见哥处的那么好，肯定是有原因的…吧，肯定有什么值得学学学习的地方…吧…”安妮脸蛋通红，身子也扭捏地缩到了一块。
“啊…”夏荷眼珠子狡黠地转了一圈，猛地扑倒了对面的安妮身上，将她按在了地板上。
“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安妮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敢出声，双手所在胸口，眼睛却不得已地盯着对方，腰身在夏荷的袭击下传来一阵一阵的酸软，即便是某种模拟训练，也让她，血液集中在了浑身那么几个重要的区域，而几乎没有多少留在脑子里了。她只觉得浑身痒痒地难受，嘴里喘着粗气，吐出的热雾烫着了嘴唇和牙齿，一边动弹不得，一边心想着，即便是那时候的维克托也没有这么主动，这么强烈啊…让我这样做…我真的做得到吗？
“哼哼！嘿嘿！”夏荷仿佛得逞的老流氓一般嬉笑着，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到了后面的床铺上，“怎么样，学会了吗？”
安妮躺在地上许久动弹不得，只有胸口急促地欺负，膨胀在裙子外的大腿时不时地小小颤抖一下子，终于她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师父”。
“学…学不会…我想…对我来说还是太早了…”
安妮说着，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
“对…对了，夏荷姐…”舒缓了一阵子，安妮终于能够站稳了，“穿裙子的时候…千万不能再像这样开着腿坐了，容易被人看到的…”
“哦哦，感谢提醒，我没怎么穿过裙子。”夏荷屁股望起一颠，两腿并拢，终于不再像个炼钢中年男工人，而像个正经女服务生的模样了，“不过…被人看到又怎么样？我有穿好底裤的啊？”
“底裤也不能让人看！”安妮突然认真地教训道。
“哦哦…好…”
“不就换个衣服嘛，你们在里面乱搞什么？这么久。”周见在门前叉着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不断听到砰咚、叮呤咣啷、哗啦啦、支支吾吾的细语，以及安妮像是刚来了场百米赛跑似的喘息声，“讲讲看，刚才那什么动静。”
还没等到回答，安妮就已经像个红番茄一般冲出来，从周见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紧接着，夏荷便随后出现在了更衣室的门前，她若无其事地枕着小臂，却露出了白净的腋窝和上臂，曼妙的腰肢顺着那身服务装展露无遗，一头短发也被安妮梳理得整齐，看想去就像个清冷沉默的冰山美人。但美中不足的是，裙摆被她的两条腿夹在了一起，就像穿了条紧身短裤。
“…精力真旺盛。”
瞪着看了一阵子，周见还是破功了，身子也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准备开工吧。”
早些时间，夏荷就同周见提出了要一起来希尔斯酒吧打工的意见，周见也表示同意，首先，作为达乌人还是需要有一定的工作来维持生计的，否则很容易沉沦，一旦沉沦便是万劫不复。其次，虽然确认了情侣关系，但习惯置之事外的周见觉得自己没有阻止他人做决定的立场，只要店长能够接受，一切顺理成章即可。
店长曼尼是个已经爬出底层的达乌人，拥有着自己的店铺和进出账户，还烫了一头小毛卷，留起了小胡子，走路的时候总是佝偻着背。他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但拥有一定长处的达乌人，包括前台的安妮和维克托，后台的哑巴菈米，以及货运部的“肥肠”波鲁斯，自己大多数时间也都会呆在酒吧里，但除了人事和物流之外不会多管理店里的事务，财务方面由电子结算系统来做，更何况达乌人根本算不了账。就算遇到有厉狮人找事，他也会像上一次那样躲在后台默不出声。
“大家好，我叫夏荷，合体的合。”
夏荷说着，摆出个可爱的pose。
店员全体上下跟着热烈鼓掌，甚至有人跟着吹起了口哨。
夏荷在名上说谎了，周见不知道她对自己说了谎还是对别人说了谎，不过现在这么讲确实是无可厚非，因为就如之前所说，“荷”这个字是C级字，除了厉狮人或是有特殊许可的达乌人之外，任何人使用都是违法行为，况且两个字的念法都一样，不写下来的话，谁也不知道。
大家的掌声稀稀拉拉地减少，店长曼妮转着圈在夏荷的身边细细打量，之后猛地点头。倒也是，夏荷的面貌身材出众，现在前台又缺人，店长当然会同意。
“就是好好记录一下价目表，价格都是一个数，就算是维克托也记得住。再学学怎么带客人玩马莉机，那东西赚钱快，趁他们喝个半醉的时候带过去砸钱正好。”曼尼最后嘱咐道，“但无论如何，今天只是个试用期，要看看表现再说，正式工资要从试用期结束后算起。
傍晚时分，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所有人都该进入工作状态了。跟安妮学了一整天的夏荷看来也是学成归来，至少在周见看上去，她那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应该是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正想着，店门便被推开，走进来三位男性客人。
周见立马捕捉到了他们的特征，穿着统一，却又脏兮兮的橙色工作服，有着统一的编号，脸上也满是泥污，各个胡茬凌乱，牙齿橙黄，身上泛着体臭。更重要的特点是他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残疾，其中一个少了一颗眼球，里面索性塞了些软泥灰代替；一个断了条腿，换上了一只廉价的金属支架，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而最后一个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仔细注意的话，他的双手加起来也只有三根手指。
看到那模样，夏荷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主动凑上去提供服务。
“喂，新来的。”
周见用两根手指叩响桌面，这句生疏的称呼险些没能喊住夏荷。
“怎么啦，你这老员工。”夏荷还挺不满。
“你就没看见，安妮为什么躲得远远的么？”周见俯下一些身子，小声说道。
“是吗？”夏荷张望了一下子，“为什么？”
“那些是从事挖掘工作的橙色工人，平时基本都是干得些不要命的活计，所以在生活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有可能，你得小心别被他们缠上。”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要招呼的正是他们这些人。”夏荷似乎早就知道，脸上还浮现了微笑，“你知道他们的身体残疾是怎么造成的吗？”
“怎么？”
“那是因为他们都去过安格托利的外侧。”夏荷小声说道，“也许只去了几分钟，也许只有几秒钟，但看他们的伤势，应该都是安格托利外侧的死域造成的。而且，百分之百是厉狮人用高佣金派他们去的，我想知道厉狮人派他们去那里做了什么，他们又在那里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还有，他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放心，酒吧是一个收集信息的好地点，他们喝了酒就会失去戒心，然后话也就变多了，到时候你只需要稍加留意，就可以听到一些想要听的事情。”周见说罢，直起了身子，“前提是，你不可以去追问，这是一种默契，也是规矩。
“好吧…那我先忍忍。”
“喏，”周见递给夏荷一直盛了整整六大扎啤酒的托盘，上面的酒果然色泽不均，“去送些啤酒，看看你能听到些什么。
“哦，这种，不是昨晚你说的那种劣质酒吗？”
“我说了，橙色工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家伙，他们虽然得到了更高的薪资和稍稍的一些权力，比如说C等词汇啦，可以出入一些场所啦之类的，但他们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在健康方面都不怎么在意。而且这酒，很容易就能让人烂醉，是他们最喜欢的酒。”
“嗯…”
夏荷点了点头，不熟练地用双手端起那只托盘向着三人桌靠了过去。
“诶，”率先说话的是少一个眼珠子的那位，“你们知道兰迪去哪儿了，从早上开始就没见着。”
“兰迪啊，听领头儿的说，他昨天被带走了，今天早上的时候已经被处决了。”搭话的是三根手指头的那位。
“处决？死了？不是昨天中午咱还一块儿吃饭来着？”缺条腿惊得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死了。”三根手指头费劲地夹着一块饼，开始嚼吧起来。
“那可是个好小伙子啊，经常请客来的。而且他之前掉了整条胳膊，按理来说对厉狮人功劳不小啊，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就突然…”
“还能是什么，年轻人的通病，好奇心太严重呗。”
“细说说，乔治。”
乔治听了，用仅剩的三根手指头比划了起来，“他们队那个洞，你知道吧，挖的比较深。”
“知道啊，厉狮人那边儿说要在那铺设通道，好像最终要挖到400米的深度来着。”
“没错，他们那队的任务比其他队伍深不少，可昨天也已经挖到了快要完工的进度。结果，快要收工那会儿，兰迪走神儿了，没去干活，而是跑到地下200米的分支巷道那里偷懒，然后，他就在那儿发现些东西。
“你要这么说，是有这么回事来着，我们队挖到200米左右位置的时候，就觉得那儿地质杂乱，有的地方空，有的地方硬，不像是普通的土质，感觉怪怪的，但过了那一段，就好了。”
“发现了啥东西，乔治，你快说说，别扯有的没的。”缺条腿大概是受够了两个人的慢节奏演说，开始直接发问。
“这么说吧…他在地下200米的位置发现了一具尸骨。”
“尸骨？”缺条腿撇了撇嘴，“地底下挖出来死人来有什么稀奇的？那些有钱人，死了以后不都喜欢往地里面埋的嘛。
“不，但那不是人类的尸骨。”
“啥？”
“听说，尸体的整副骨骼只有婴儿大小，脑袋上的骨头尖尖的，牙齿又长又锐利，眼眶也比人的眼眶大，还有尾巴。看姿态的话，这东西还是四肢着地走路的。
“那不是怪物吗。”缺条腿说。
“这么小，还能叫怪物？”另一边的人用单独的一只眼盯了回去，“我一只手就能掐死。”
“怪物不怪物不知道，但问题是，兰迪他没选择报告，也没有就此住手，而是掏出铲子继续挖了两下子，就把那颗颅骨给刨了出来，还带出了一个东西。一只金闪闪的圈子，那圈子似乎原先是套在这生物的脖子上来的，算是某种项圈。”
“啊？”缺条腿脖子伸得老长，“人不是只爱往别人身上套项圈吗？还会往怪物身上套？”
“还有呢。”一只眼知道乔治的还有事要说。
“那项圈上面写着露西，这大概是这生物的名字吧。结果他反过来，就看到了项圈侧面还写了一个词。”
“什么？”
“猫。”
“猫？那不是，那种传说中的生物吗？”
“是的，那种生物听说早几百年前就灭绝了。”
“可就算那小怪物灭绝了，它也不该被埋在200多米的地下吧？更何况它上面还有项圈什么的。难道说有人挖了个200米的坑把它丢下来了？”
“嘿！嘿！嘿！你我就是些挖土的，别瞎想了，小心兰迪完了下一个就是你！”缺条腿说完，自己也禁不住思考了一下，“可是不对啊，如果只是发现一具怪物尸体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抓走处刑啊。
“有人说，兰迪犯蠢，觉得那项圈值钱就给带走了。也有人说，兰迪不仅仅发现了那只猫，还看到了些别的东西…”
“啊…”
话讲到这里，三人的声音突然就打住。一直在旁听的周见感到很奇怪，自己在吧台工作多年，偷听的事是肯定不会露馅儿的。于是他微微瞥向对面，就直接看到夏荷就站在三人身后，急不可耐地伸长了脖子，眼神中闪烁着企盼的光芒，仿佛恨不得一口就要把那仨工人都吃下肚子去。
不是说了让她低调些吗。周见重新低下头，心里一阵无奈。
“啊哈哈，两位慢用…”发觉到不对的夏荷连忙打起了哈哈。
“等等，姑娘。”果不其然，她还是被叫住了，那三根手指的乔治只用了一根手指就提起了酒杯，仿佛力大无穷，“这啤酒，多少钱。”
“两灰币。”
“那你们这的招牌调制酒呢。”
“不加料的，七灰币。加料的另算。”
“这油渣包呢？”
“嗯…四灰币，吧？”夏荷说着，瞟了一眼远处的周见，周见只能装作没看见，这家伙，光记得酒的价格了是吧。
“那你呢？你值多少灰币。”
来了，果然来了…周见摇了摇头，早就提醒她了，如果不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得透明一些的话，是很容易被盯上的，再加上他们三个都喝了这种劣质酒，做出什么事都说不定，真够麻烦的。
心想着，周见立刻瞟了一眼藏在另一桌的维克托，维克托心领神会，看来他已经准备好再表演一次暴死当场的情景了。
“至少…至少三十…不，二十吧！”
周见没料到，夏荷竟然掰着手指头掐算了起来，最终给出了个还不如一份套餐的价格，还莫名其妙地在中途打了个折。
“成交！”剩下两个橙色工人立马应和道。
“好啊，来，屁股挪挪。”夏荷把手中的木碟啪地一声丢在了桌上，紧跟着抬起步子猛地挤到了那群工人中间，随后朝着吧台的方向打了个响指，“麻烦给我也来一杯。”
正在热身的维克托，在一旁工作的露娜，以及躲得老远的安妮都被夏荷的举动吓了一跳，甚至连周见本人也没料到夏荷会这么做。在停顿了半秒钟之后，他熟练地取出一只啤酒杯，迅速灌满啤酒，招呼露娜交到了夏荷的面前。
只见夏荷飞快地眨巴了一只眼，像是在告诉周见，瞧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