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有性格,我喜欢。”
“嗨,说不定是语言障碍呢,跟闷罐似的。”
“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咱们是不是该盼人点好。”
“言之有理,可你刚刚不是还嚷嚷他挂掉吗?”
“……”
没去管窃窃私语的学生,钟离独自回到座位,却发现上官婉君当真在自己后面找了个位子,还堂而皇之丢了个小白兔式的微笑过来。
对此,钟离的回应方式就是不看不搭理,把对方当空气。
不是他度量小,实在是某人破坏了你当小透明的计划,还把你推到舆论的浪尖,换谁都有气,何况钟离还是个重度社恐,和生人多说几句话都困难。
但事情到这里并未结束,见少年只是继续潜到阴影中不理自己,上官婉君好奇的看着对方,一双温润的眸中满是好奇。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班会结束,几乎是辅导员前脚刚离开,钟离就默默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离开,那种被几十道目光无限次扫描的感觉太难受了,他一秒钟都不想在教室多待。
有了刚才的经验,上官婉晴也不去打扰对方,但目光依旧不肯从钟离身上挪开,直到对方从视线中彻底消失,少女才撑着下巴,梦呓般的念道。
“爸爸你又骗人,他和你描述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呢。”
……
“怎么样?换了个氛围还适应吧?”
门外,龚朔一把搂着钟离肩膀,咧着大嘴。
“呼,开局不顺。”
“哦?怎么说?”
咧开的大嘴略微收拢,带了些疑惑,而听钟离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后,龚朔膝盖一扭,调头就往回走。
“你干什么去?”
“看妹子,顺便要联系方式。”
龚朔吞着口水,边走边乐:“乖乖,净身高就175,那腿得长成什么样啊…”
“丢人现眼,给我回来!”
回应他的是一声刺骨冷呵。
蓉大的快递寄取点紧挨着好几家小卖部,大多数时候都很热闹。
顾依依满怀期待的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一个直角梯形的细长纸箱,结果刚签完字准备离开,转头就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你当清教徒就算了,凭什么还不让我看啊?”
“你谈了女朋友。”
“哎呀,只是看看而已,很正常啦。又不干别的。”
“呵,你两年前在芬兰饭店约那什么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我去橘子里捞的你。”
龚朔一路上嘴巴没歇,怨气很大。
但当他们快到快递接收点时,某怨妇突然闭嘴。
“师兄好。”
顾依依主动打招呼,不过她的声音比较小,抱着纸箱的身体也是小小的,龚朔和钟离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看她的时候需要低头。
见到女孩,龚朔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呵呵道:“哟,是小顾啊,真赶巧。”
钟离也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我就隐约听到什么看啊约的。”
“咳!”
龚朔呛了下,紧接着眼珠一转,脸不红气不喘:“啊…这个说来更巧了,刚才钟离跟我讲说有时间想约你出来看看风景聊聊音乐什么的,结果刚说完就碰到你了。”
“嗯?”
“啊?”
钟离只觉一口大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来扣在自己身上,悲催的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龚朔就拍拍他的肩膀,兔子似的溜了。
“那啥,你们先聊着,我去买包烟。”
明朗的声音没入小卖部,剩下一对男女在现场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女孩红着脸,没有了刚见面时的警惕。
甩锅的跑了,钟离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选择绕过这个话题。
“你买的琴?”
看着女孩手中的纸箱,少年问道。
但这些反应在顾依依眼里,无异于默认龚朔的话。
“是的,不过新学期刚开始比较忙,可能得过两天才能来找你开始学习,抱歉。”
女孩脸上挂着遗憾,钟离没有注意到对方态度的细微变化,继续说:“能给我看看吗?”
“吉他?”
“嗯。”
“当,当然可以,我有好多东西不动,还想问问你呢。”
“那就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太方便。”
女孩点点头,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也有些发怵,两人便朝着远处的人造花园走去。
临末了,钟离冲着小卖部冷声道:“在那儿缩着干嘛,过来!”
“啊?这种时候兄弟过来怕是不太方便啊…”
“不方便你妹!光线太暗了,过来帮忙打个手电。”
“啊?那就更不合适啦,兄弟我不好这口…”
“温桑!我是让你过来打手电拆快递!”
“哦哦,早说啊,刚才给我搞得浑身发毛。”
在顾依依茫然的小眼神中,龚朔终于妥协,不情不愿的跟他们来到花园的一张石桌前坐下。
龚朔打灯,顾依依看,钟离拆,三人分工明确,几下就把这个包装简陋的纸箱拆开。
箱子打开后,一个比正常吉他小了两号的黑色琴体展现在三人眼前,吉他被装在一个黑色雨衣包里,钟离摸了摸,发现包的做工很粗糙,布料更是只有薄薄一层,完全起不到防护作用。
“这……”
龚朔咂咂嘴,一脸悲观的看着顾依依:“小顾,不是师兄打击你,只是以我在吉他社混迹两年的经验来看,你这次购物体验恐怕不会太好。”
“啊?”
本来满怀期待的女孩听到龚朔的话后有些懵,但当她把视线投向身边的钟离时,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比龚朔要凝重的多。
“情况的确不太乐观,先拆开看看吧,龚朔,你录好视频。”
说完,在女孩担惊受怕的眼神中,钟离缓缓拉开雨衣包的拉链。
结果拉链刚打开,一股浓烈刺鼻的劣质油漆味便扑面而来,随之展现的,还有这只吉他的真容。
“嚯哦!”
见到吉他的样貌,龚朔乐了。
“我原本以为我的预测已经够大胆,没想到实物更炸裂啊。”
攥着琴颈将吉他提了起来,龚朔一边咂嘴一边说:“粉色油漆五彩弦,塑料旋钮没包边,恭喜您喜提初学天坑琴一只。”
听到龚朔略带调侃的话,顾依依有些慌了,赶紧看向钟离,结果对方的脸色看着同样不乐观。
接过吉他,钟离仔细扫了几眼,摇着头:“你踩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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