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钟离仿佛没听到顾依依后半句话，倒是给郑雄搞得有些困惑。
“那你们这是？”
闻言，顾依依心里稍松，她赶紧拉了拉钟离的袖子，声音带着企求：“我们到门外说好不好…”
自家事自家知。店里这些动辄四五位数的琴她是真的消费不起啊。
钟离这时候才转头看向女孩。
可能是这里没什么外人，此刻少年脸上没了先前的冷峻，所有表情都软化下来，变得温和许多。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结账了？”
“啊？”
看到一脸温和的少年，顾依依一时没回过神，无比呆萌的‘啊？’了一声。
钟离抿唇一笑：“虽然那支烧火棍质量确实很差，但说到底是我弄坏的，赔你一把理所当然。”
女孩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摆手：“不行不行，说到底是商家的问题，我不能花你的钱！”
“可现实情况是人家提桶跑路了，这笔钱你很难找补回来，不是吗？”
“那…就算要赔，我那只琴也只值四百，这里的这么贵……”
女孩还想解释，却被钟离当场打断：“好了，我也是为你考虑，几百的琴也许有能用的，但绝谈不上好用，更谈不上音色。”
“退一万步，你既然和我学琴，那么作为老师，送份见面礼给学生总是没错的。”
说完，钟离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小臂，神情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别犟了，听话。”
话音落下，顾依依大脑轰的一下，瞬间宕机。
此刻，少年仿佛变成了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曾几何时，对方也是这样带着慈爱的笑容，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边把整包整包的零食和玩具往自己怀里塞。
但那个雨夜过后，就再也没人这样关爱过她了，再也没了。
……
思绪恢复后，顾依依发现钟离已经和老板在墙边选琴，而龚朔则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边。
看着女孩有些微红的眼眶，龚朔砸砸嘴：“虽然那货这些天手头可能有点儿紧，但这好歹是他一片心意，别和他唱反调了。”
充斥水光的桃花眼看向龚朔，顾依依带着鼻音问道：“他家里也缺钱吗？”
“他家不缺钱，但他和家里闹矛盾，搬出来了，经济来源也被切断。早上还跟我说要尽快找工作还我房租呢，虽然我不在意那点钱…”
女孩小嘴微张：“啊？这是为什么啊？”
“嗨，一些陈年旧事，他没同意我也不好提。”
龚朔摆了摆手：“总之，这货虽然手头紧，但存款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加上他对音乐器材很挑剔，钱是舍得花的。”
顿了顿，龚朔看着顾依依，满脸认真：“小顾，你也不希望他教你的时候还要对着把破琴发愁吧？”
“我…”
顾依依沉默几秒，随后咬牙道：“不希望。”
“那就结了。”
闻言，龚朔立刻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摸着下巴：“他送什么你就收，以后多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就好，这货…朋友不多的。”
……
“钟先生，您既然对声音比较有要求，那为什么不上全单呢？”
听到钟离和顾依依的所有对话，饶是在音乐圈混迹多年的郑雄对于这对奇怪的组合也颇为好奇。
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所以一直都在尝试着让钟离加钱。
面对老板抛出的甜枣，钟离邹然不动。
“如果她有丰富的养琴经验，我会的。但她没有。全单太娇气，买后的养护工作对她来说是个大难题，相较而言，对温湿度没那么敏感的面单会更适合她。”
全方位堵住老板的嘴后，钟离招手让顾依依过来。
龚朔笑了笑，带着女孩上前。顾依依主动站到钟离身边，两人离得比之前都近，女孩身上的幽幽花香飘到钟离鼻腔中，很好闻。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细微的变化。
“你看看喜欢那一支。”
钟离指着前方整排的面单吉他，征求对方意见。
“我不太懂…”
顾依依神情有些纠结。
“没事，你看看喜欢哪些，选好了我弹一下，你再听音色。”
“嗯，我试试。”
闻言，女孩小心翼翼的在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吉他中斟酌选起来，好在这些琴并没有标价，不然钟离估计她会毫不犹豫选最便宜的那支。
“要不fg830吧，面单标杆，音色不错还非常抗造，新手用这一把不会错的。”
虽然有些遗憾没能卖出更贵的产品，但老板还是尽职尽责的推销。
钟离只是让女孩继续看，没有发表意见。
终于，纠结了半分钟后，顾依依指着某处一支缺角的ga桶，对钟离说：“我比较喜欢这种的。”
老板也附和道：“小姑娘有眼色，这是东人的PCH2ga，很好看，指弹可以选它。”
龚朔这时候上来凑起热闹：“指弹就算了吧，根本找不到对象的。你看这货，三岁学指弹，到现在十五年了，还是个光棍。”
“要选就选D桶的，练弹唱，弹唱的妹子最吸引人了。”
此话一出，郑雄抽着嘴，顾依依也红了脸，只有钟离面色不变，仿佛已经对龚朔的损言损语免疫了。
“能不能找到对象不是看你学什么，关键是你的人。”
淡淡甩出一句，钟离继续道：“再者，D桶虽然音量最大共振最好，但有一点还真比不了ga。”
“哦？说说看？难道是高把位演奏？”
钟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ga是小腰桶型，不容易顶胸。”
“dingxiong？什么意思？”
龚朔一时没反应过来，顾依依也是一脸疑惑，只有郑雄愣然之后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死命憋笑。
“我不方便说，你自己试一下就知道了。”
说着，钟离从墙上分别取下刚才提到的两只吉他：D桶的雅马哈FG830和ga桶的东人pch2，并交到顾依依手上。
“咳咳，库房新到了一批琴，我去看一下。”
见几人要试琴，为了避免尴尬，郑雄率先开溜。
“这个老郑，绝对知道点什么。”
看着郑雄远去的背影，龚朔耿耿于怀，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留了下来。
顾依依也不太懂钟离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但经过龚朔的引导，她现在对钟离基本没有防备，所以很听话的照做。
让女孩坐在琴凳上，钟离先把手里的东人递了过去，一边指导对方怎样抱琴。
“左脚平放，右脚踩在脚踏上，腰挺直，好。”
“左手握琴颈，右手抱琴箱，把收腰那一块靠在右侧大腿上，对，就这样。”
调整好姿势之后，钟离询问女孩有什么感觉。
“抱着…很舒服。”
女孩答到。
“很好，那换成这一只试试。”
说完，钟离接过琴，随后又把手里的雅马哈递了过去。
这一下，问题就出来了。
只见女孩原本空出来的胸口被D桶硕大的桶身完全盖住，坚硬的背侧板直接把女孩那两座并不算太伟岸的山丘给压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