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反正到最后一定会是大团圆

作者:不拼不博等于白活 更新时间:2023/9/9 16:09:29 字数:3103

“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目的”

应少女的邀请,我现在置身于空中战舰上,窗外的黄昏已然被黑夜浸染,那束最后划破云层的光亮与黑暗在一起,显得明暗交杂。可偏偏有人会将这景致看作是黎明的曙光继而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最终溺死在了夜晚的寒冬之中。

这种天真的行为很可笑吧?

更可笑的是有人曾抱着那群天真少年的坟墓哭了一整个日夜呢。

我看向身前的人,名为五河琴里的少女旁边站着一个白发女性,黑色的眼袋重重低垂着,淡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像是不希望我的的到来。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塔托斯克的分析官村雨令音,我们属于帮助精灵的组织,所以接下来你不必感到太过紧张”

“你并非寻常意义上的精灵,在你不回应他人愿望的时候从你身上并没有检测到任何灵力,然而在回应愿望的时候身上的灵力却会无比的强烈,更重要的是,我们从未检测到你突然现界,就像是你本身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换之而言,你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不会lost”

她拿出一块显示屏,上面详细记录着我从遇到那名为五河士道的少年开始的灵力波动,在我回应了五河士道和十香的愿望以及那个少年的愿望时,灵力数值达到了一个顶峰状态。

“据观测结果来看,这种灵力数值仅次于历史上的始源精灵,比到目前出现的其他精灵灵力加起来都要大,但这种改变因果,扭曲现实的巨大能量不会凭空而来,所以,使用灵力的这份代价,很可能最终会反馈到冬末小姐你的身上,相信你早已经有所猜想了吧”

“我清楚地知道必然会有这样一份代价,但,那又如何呢?”不知为何,我轻笑了起来。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哼唱着。对于我而言,人生的三大境界便是如此,找到一个目标,坚守这个目标,而后成就这一个目标,这是我从前世便深深贯彻着的原则:去反抗那个烂到骨子里的帝国,帮助那些处于绝望中的人们,走着那条由无数人死亡交织而成的荆棘之路,最后,抵达无数人理想的未来,就算搭上自己的生命又何妨。

所以,如果自己的能力可以为深处困境中的人们带来希望的话,一切都算不上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吗?跳动的心脏上,一股裂痕悄然出现,直击着我的灵魂深处。

或许是因为我的话语里隐约透露着一股决绝,我蹦跳在走廊的过道中,就像处于青春期的少女一样,从飘起的头发间回头张望,露出轻松的面容,却只见沉默不语的两人,眼里含着无从言喻的情感。

记忆的最后片段,是五河琴里指挥官和村雨令音那充满忧虑的脸。如果我能答应他们作为普通少女活下去,不去使用这种能力,他们会提供给我不同于出租屋的温暖住宅,并且安排我到来禅高中就读,为我提供日后的稳定工作,让我能够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他们作为保护精灵的组织,做出这种举措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但,若能让大家都能幸福美满,仅有我独自承担的那份代价,怎样想都会是最优解吧?

“如果继续回应别人内心的愿望,你将会作为这份未知代价的载体,不断承受着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最后的可能便是消失。”

〔希望这个女孩/我的女儿能够幸福地活下去〕二人的愿望在当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可村雨令音的称呼却让我感到很在意,女儿?难道我的长相或者个性很像她的孩子吗?可无论如何,我回应不了这样的愿望,能力的局限性让我无法使自己直接获得幸福。

踌躇地徘徊在河畔边,两人最后的忠告时刻闪烁在我脑海中,无论如何都令我感到万般地在意,会消失吗?尽管心里早就有所料想,可蓦然间,我心脏还是猛地触动了一下,眼泪又一次滑落出我的眼畔,如果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我会是一种怎样的神态呢?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在再一次面对死亡时,会使崩溃大哭还是深色如常呢?思绪拨回脑海,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去,站在路灯下,在漆黑的夜里,我双手轻抚着自己的内心,询问着。

如果可以,我是否希望在我消失时,能够有人陪伴在我身边?我不希望我孤独地生,孤独地死,如果可以,我还是贪婪地希望,希望着能有值得珍视的人,在生命的最后短暂地为我停留,让我能够最后感受到来自这人世上的温度,可我到底希望什么呢?

“母亲曾经有过喜欢的初恋吗?”前世繁杂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年幼的在乱世中失去父母的孩子,被遗弃在我家门前,然后被我不顾反对地收留了下来。“怎么会没有呢?”当时的我微笑着,低下头来将他抱起。

那个我梦中的少年,那个曾与我互许终身的少年郎,那个数次拯救我的少年,在目睹双亲惨死后,举起剑,不顾一切地奔向了那烧杀村庄老少的乱贼当中,身中数剑而死,而后,在乱贼马蹄之下,尸骨无存。

或许,我还想找到那初恋的模样,在这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上。

站在门房前,我慨叹着冰冷的夜,然后颤抖着拿着钥匙,打开房门。琴里话是这样说,可到最后,他们还是给我提供了一处住宅,然而房门打开之后,却不是冰冷的黑暗蚕食着我的骨髓,而是淡淡的温和的光亮。

“你来了”琴里站在餐桌旁,桌上还未动的饭菜冒着热腾的香气“看来我估摸的时间不错,现在你来食物还是热的”身旁那名为五河士道的少年正慢慢将厨房的饭菜端上餐桌,脸上带着如暖阳一般的笑容。

“你来了就过来坐着随便吃点吧,相信你会喜欢这里的”

“哈,先说好,黄豆粉面包是我的,你不准跟我抢,啊呜~好吃”是那个紫发少女的声音。

“好——”嘴巴擅作主张地答应了下来,大脑却还在这份美好的氛围中呆愣着。滴落在我冰冷心间,并将冰冷的屏障灼穿的,是炽热的泪。

琴里会心一笑,像是早已猜中了我所珍视之物,是啊,我最期待着的,就是这般甜蜜的日常。

谢谢你们接受这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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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着从睡梦里醒来,因为太过温暖所以一不小心就赖床了。窗前的计时器上显示着四月二十四号,初春的暖意总是让人不胜欢喜。琴里已经为我安排好了来禅高中的入学手续,并且与我约定好了,不要去随便回应他人的愿望。

“话说你们是拯救精灵的组织吧”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出门时我向琴里询问道,琴里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是以怎样的手段去实现的呢?”

“通过精灵与士道约会,提升精灵对士道的好感,然后接吻封印精灵的灵力,就不会引发空间震等问题,以及面临来自AST的追杀了。而你本身就不会导致空间震,平时就算使用自己的能力,只要不近距离进行近距离观测也不会检测到巨大的灵力波动,所以,就请你作为我们的家人,幸福地生活下去吧,家人什么的,姐姐你应该也是满心欢喜地渴望着的吧”

窗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恬静的面容洋溢着幸福的笑,很美。

和五河士道,十香一起来到来禅高中,却看见一个白色短发的少女守在校门口。

“折,折纸,你守在这里打算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对士道出手吗?”身旁传来的是十香紧张的声音,是敌人吗?我不由得对名为折纸的女孩提高了警惕。

“很抱歉,士道”出乎意料地,折纸直接向士道鞠躬道歉。“虽然我知道这不是道歉就能过解决的问题,但我先前使用狙击枪差点射中了你,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等会,她说狙击枪?为什么?我瞳孔猛地紧缩。一个高中生哪来的这种武器?难道说折纸是AST部队的成员吗?仅仅因为士道与精灵十香约会时,为了不引起精灵警觉就在未疏散无关民众的情形下开枪。

如果我没有回应二人的愿望,士道或十香是不是真的会因此死去?我会不会再次失去刚刚接受我的家人?心里一阵后怕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让人喘不过气来,世界的色彩开始在我眼前变得虚幻了起来。如果,如果真的说我的家人遭遇了不测。

前世那些少年们惨死的模样一个接一个印入我的眼帘,碾碎着我脆弱不堪的内心。

恍惚间,一种莫名的欲念开始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就算是跨越死亡也要来拯救你们!

“大家都没事不是吗?而且你也没真的打中我”士道安慰着折纸,柔和的双目中看不见一点杂质和怨言,表示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起来,意料之外的亚撒西呢?愿我们都能够抵达最后大团圆的未来吧。

我微笑着,向前去牵起了二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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