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彼得林分开后,阿忒兰庭拿到了一笔钱,并且得到了雪魔狼王尸体收益四六分的保证,他走入那个送他一把刀的铁匠铺。
已是夜晚,坐在前台的学徒没想到还会有客人来,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小店……唉?是你啊!”
“那个,先前拿了你们的东西怪不好意思的。”说着,他伸出手,掌上是一些钱物。
“哦……”学徒把他手上的钱物收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傅他总是这样,钱道没有什么所谓。所以您今天来不会只是为了还钱吧。”
“……想向你打听一下,那条巷道里面铁匠铺的消息。”
“哦,那个铁匠铺几十年前就倒闭了,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师傅以前是在那个铁匠铺里面打铁的,您可以问问他,只要他不是工作状态还是很好相处的。”
说着,他领着阿忒兰庭来到了老铁匠的房间,老铁匠没有睡觉,只是细细端详着手上锻造锤,没过一会,他又放了下来,看着两人:“来坐吧。”
两人坐下,关于铁匠铺几十年前的故事拉开帷幕——
费科夫,他漫无目的的走在特普利斯的大街,被家族所驱逐的他不值一提,不过是那风雪中苟延残喘的蝼蚁……
他想一走了之,偏执的走入巷道,拿起地上的玻璃片,狠狠地扎入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出,被帝国的风雪冻死。
在家族权力达到巅峰的时候,每年以这种死法死去的人不少,但费科夫无疑是幸运的,他的旧友,鲍里斯在他离开家族后一直跟着他,他也看见了费科夫的寻死想法,给了他及时的治疗……
……诊所。
鲍里斯攥着费科夫的手,低声询问:“为什么?”
费科夫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鲍里斯,你是平民,你不明白……”
“不……我是平民,所以我很明白。”
那些世家,似乎对于审判庭和俄拉米德教保持中立,但是事实上是绝对忠利。
正逢审判庭开始落寞,俄拉米德教深得皇族宠幸和家族支持的世纪之交,而费科夫没有利益至上的觉悟,从小的教育让他对于审判庭有坚不可摧的信仰,再加上自身的一切方面的天赋皆不如他的弟弟,于是他被家族所抛弃。
权力的弃子,罢了。
“你不明白。”
鲍里斯站了起来,说:“那好吧,我也不管什么明白不明白,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对吧。我找到了一份经营铁匠铺的差事,你应该还有手有脚的吧,明天跟我过去。费科夫,你是我的朋友。”
只记得那晚,他想了很久。
次日。
他和鲍里斯去了铁匠铺,规模很大,更像个小型工厂,各种锻造器械在运作,凝固的钢铁又经过手打的磨炼。火光交淬。
店主是位女子,身高腿长,面容美艳,身着一袭黑红色的衣服,不断催促着匠人们施工。
“呀!鲍里斯,你来了呀。”
“是,店长。昨天我和您商量的事情……”
“好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带着这位……素未谋面的朋友上工吧。”
鲍里斯主要担任仓库管理,而有一些魔法基础的费科夫则去当了学徒。
“哟,小伙,你就是店长今早说要来做工的那个吧。”
费科夫说了一声:“是。”
“哈哈,那你可得好好学习,咱店长的锻造技艺是全帝国最好的!”
费科夫没有说话,但眼神中明显带有质疑。
铁匠工人见了他这个样子,继续吹嘘起来。“哎呀,怎么说呢?我跟她学了点皮毛,现在手下的都是精良起步,店长呢,她以前史诗级都是随便打的。嗐,不过不懂为什么,她很早就放弃锻造了,现在你也只能见外边陈列的她以前的作品了。”
“好了,不废话了,咱开工。”
“首先啊……这是锻造台……”
“锻造……就是不断给金属去杂和定型的过程,看好……”
晚上……
“完成了?”
“辅助打的而已。”费科夫抚摸着手上的那块白铁,淡定的说,“走了吗?”
“走了。”
他们走到店长的办公室去拿钥匙。作为仓管,又是第一天上班,工作难免会多一些,人差不多走光了,鲍里斯才处理完文件。
“报告!”
店长略带酒气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门店钥匙。”
“哦,”店长推开门,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打算,把手中的钥匙递了出去,她身上酒气很重。
于是,这样的生活过去了五年。
……
阿忒兰庭忍不住问:“那门店关闭的原因是什么?”
老铁匠顿了顿,然后继续说下去:
……
在五年的磨练下费科夫的锻造技术已经如火纯青,手下的优质产品不计其数,本来这样还算富足的生活挺好的。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夜,铁匠铺内的工作人员在开一场派对。
清出一大块场地的中央摆着烧烤火堆,他们聚在一起喝酒,同时畅聊未来希望。
“我以后啊……一定要娶一个漂亮的老婆,过上,真正的幸福生活……”
鲍里斯说:“他希望政府的苛捐杂税可以少一些,平民百姓能幸福安康。”
管锻造的匠人痛饮杯中的伏特加:“唉,我就没有你们那么……志向↑高远……我呢↑就想要瓶……女王时代的美酒↑和挚友们炫上一口。”
他说话有明显的酒气,总是有些部分读的抑扬顿挫。惹得大伙乐乎。
费科夫刚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好几名贵族打扮的人冲进铁匠铺,疯狂释放法术技艺打砸店内的东西,店内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没有学习术法的平民,哪里见得了这场面,连忙蹲下求饶。
贵族大吼:“*乌珀尔粗口*的费科夫是哪个?给老子滚出来!”
费科夫冷冷的站了起来,直视贵族:“我是费科夫,阁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贵族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很久,什么“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话都出来了,最深刻,一直记在心里的是一句:
“身为前贵族和平民为伍你*乌珀尔粗口*不会感到可耻吗?”
说完还要求他和那些贵族一起走,具体原因不详。
鲍里斯站起来,说:“老爷,您们这个样子是否有些……不讲道理?”
“老子就是道理!”
没办法,估摸着那个时候审判庭已经被俄拉米德教内耗得差不多了,中央是这样,那地方的贵族便越发无法无天。
这时,店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满地狼藉,皱了皱眉,在对方表示强烈的敌对意愿时,最好的办法是物理降伏。
想着,店长的手中出现了一柄火红色的弓,身上爆发强烈的气息,热浪阵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