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镇魂变成人类的后果又是什么吗?你可能会死!不,是一定会死!”借你的语调越发激动。薇露梦愣住了,像是被吓得呆住了。
可让她感到害怕的似乎不是生物对死亡的恐惧,更像是因为季恩此时发飙的模样让她感到害怕。
季恩看着这一幕心底微微一软,可是下一秒就想到薇露梦的性格,心中又是一冷。
薇露梦见到这幅情景,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想要起身安抚季恩,可得来的却是季恩满腔怒火的样子。
看着季恩转身离去的背影,薇露梦好像明白了什么,耷下刚举起想要挽留季恩的手。
她垂眸苦涩的笑了,自言自语道:“对不起......”
......
季恩则是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刻他脑子里像是被复读机侵入了似的,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笨蛋薇露梦。
可他却无法对薇露梦的现状做出任何改变。
薇露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至少在季恩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
毕竟没人能对着一个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然后甩出一张‘无所谓反正我不怕死’的脸。
这就好像那些刚出生的小屁孩,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俩要做的事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季恩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但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憎恨,只是单纯的觉得她很笨,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很讨人厌。
他坐在床边,死死的盯着前方,前面像是有个正在和季恩玩捉迷藏的幽灵似的,被季恩瞪得毛骨悚然。
用力捶打着床铺,一拳比一拳用力,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发泄心中的愤怒。
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反而是把季恩累得精疲力尽。
他倒在床上,无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
可这份安宁也仅仅是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他有从床上坐起,将枕头垫在拳头下面,无数拳头砸在枕头上,伴随着的还有季恩心中的呐喊——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就这样,重复往复了几次过后,季恩终于完全精疲力尽了。
他如同全身泄气的充气小人一样瘫痪在床上,无力地看着天花板,至于四肢的力气更是早在刚才和枕头的缠斗当中被完全消耗殆尽了。
“呼......呼......”
他就这么躺着,任由好久没有合上过的眼睛缓缓闭上。
而再次将他唤醒,确实一阵奇妙的舒适。
他还没睁开眼睛时,就已经察觉到一丝难以感受到的温暖如柔软包裹全身。
睁开眼睛后,更是发现有人帮自己盖上了被子,似乎还仔细地为自己清理了一番毛发。
可身体下方却总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湿润。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我是不是尿床了。
可记忆中,季恩上一次尿床还是在上一次,距离这一次足足隔了四五六七八九十年。
更何况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小孩了,就算真的在睡梦中想上厕所,那也只会被尿意憋醒,而不是当场脱出。
身体下方的湿润仍在继续,好像有某种东西正在不断在大腿中间喷洒液体。
季恩几乎要被吓死了——我该不会真的尿床了吧!
季恩刚想坐起,检查检查自己的裤子,却发现面前的被窝里鼓起一个大包。
回想起刚才的感觉,一种不祥的念头涌入心头。
至于是当场掀开以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尿床还是再躺下忍耐一会,磨练自己的意志力,季恩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米米璐?”
他试探性地向被窝里面的东西问道。等了一段时间里面却是寂静无声,可那股奇妙的触感仍在继续。
如果是米米璐的话,她是一定会回应季恩的,就算不理会也至少会停下口头上的动作。
所以为了验证偷袭季恩的坏蛋,唯一的方法就是掀开被子,和凶手当面对质了吧!
唰的一下,季恩将眼前的被子猛地一掀开。
被子却刮起强烈的劲风,迫使季恩闭上眼睛,抵挡眼前这难以想象的风暴。
“为什么只是掀开被子却会出现风暴啊!!!”
风力掩盖住季恩的声音,知道十秒后狂风退去,季恩这才逐渐将眼睛睁开。
可映入眼帘的不是米米璐,更不是艾丽,也不可能是薇露梦。
蹲在自己胯下的是数十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影向鸽。
季恩的下半身已经被啃食殆尽了,而这些仅有巴掌大小的影向鸽嘴角仍然挂着血液,显然他们就是早就这一切的凶手。
甚至还不不乏有些个体,不仅没有因笼罩自己的被子被掀开而停下嘴里的动作,反而继续埋头苦干。
从季恩的大腿撕下一块肉,然后将其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最后再漏出幸福的表情......
而那些奇妙的感觉和湿润的触觉......都只是自己腿上流出来的巨量血液沾染在纯白床单上,至于被触摸的感受也仅仅是被影向鸽撕下皮肉的幻觉。
这......都是什么啊!
季恩拖着只剩下可怜的神经连接着的下肢,用手撑着自己向后爬。
他的腿部神经严重受损,即便季恩费尽浑身力气,仍旧只能挪动一点距离。
他的身体不断撞击着墙壁和木柜,却始终没办法让自己移动起来。
这种绝望和痛苦的感觉令季恩几近疯狂,他感受不到疼痛,却能切身体会到身体被其他生物撕裂的痛苦。
终于,一只影向鸽盯上了季恩的命根。
它张开嘴,就要朝着季恩的柱状物咬去。
季恩也十分清楚,它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痛楚,可对于心灵上的伤害却是巨大的。
“啊!”他仰天长啸,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
下一秒,他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凌乱的床上。
惊魂未定的他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得没有半分颜色。
“怎、怎么回事......?”季恩喃喃自语。
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是在做梦,可梦境太逼真,就连他都分辨不出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