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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而幽深的树丛间,来自少女的娇吟惊起了一群飞鸟。不过,因为这片湖泊还算偏僻,所以她们闹出的动静没有惊醒任何其他人。
“等……等下……”
“别乱动喵。你这样不配合,咱的爪子可能会误伤到你喵……”
“安静一些,圣女大人。我也不想对您这般失礼,但这是我们不得不做的事……”
湖泊边的光滑大石板上,姿态各异、玉体玲珑的三个美少女正纠缠在一起——可露儿穿的精灵裙的上半部分已经失守,她正誓死地护住自己的裙子不被扯下;暮幽从她的右边夹击,右手抱着刚从可露儿那里取下的半截衣服,左手则抓着可露儿手腕上的镣铐;另一边,茉蕾娜手脚并用地试图解开可露儿的裙子,被后者用下巴和膝盖锁住,动弹不得。
“我我我我只要你们帮我擦背就行了!”可露儿红着脸大喊,“下半身的事儿请让我自己来!”
“就是看看而已喵……咱也只是好奇而已喵!绝对没动什么歪心思喵!”
“你反复强调的样子更让我不信任你了喵!……等等,话说我为什么也会被你的口癖感染啊!?”
“圣女大人……我们可是在乔克拉面前冒了很大风险,才帮你争取到了这次净身的机会。”茉蕾娜一脸义正词严地凑上来,“就算只是为了遵循古老的礼仪,您也应该报答我们……”
“报答可以用别的方式嘛!谁说一定要让你们看光才算报答……”可露儿推开银发的精灵说道,“还有啊,既然说到古老的礼仪——你既然是精灵族的一员,又为什么要帮人类和亚人抓我?从你对我的措辞来看,你应该还是认同我这个‘精灵圣女’的……不是吗?”
茉蕾娜的表情很明显地一愣,可露儿也趁机挣脱了她和暮幽的包围,从同样安静下来的猫族少女那儿抓回自己的半截衣服,盖在胸前。
“好吧,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可露儿盯着再度陷入沉默的两人,“能和我说说内情吗?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打从最开始,她的主要目的就不是所谓的净身,而是想创造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地与暮幽和茉蕾娜对话的场景。现在,这里没了乔克拉和他的人族士兵们的监视,也许自己能从暮幽和茉蕾娜那里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无论是亚人还是精灵,对人族的态度都不算友好吧?”可露儿抱着胸说,“你们怎么会和克雷德王国合作来抓我?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您真敏锐。”茉蕾娜叹息一声,“事情确实如您想得那般,圣女大人。我们的确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茉蕾娜,”暮幽轻声出言提醒,她用粉紫色的双目盯着银发精灵,“真要和她说吗?”
茉蕾娜朝她点点头。暮幽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脱下自己的靴子,把玲珑的玉足放入湖泊中。当脚踝没入冰凉的湖水时,她的耳朵愉悦地晃了晃,表情也变得放松起来。
“我们必须这么做,圣女大人。”茉蕾娜坐在可露儿旁边,平静地开始讲述,“我能想象得到,您作为赤阳之民的一员,在与世隔绝的百花之谷生活了太久,恐怕并不了解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就告诉我,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可露儿感到了一丝焦虑在心底滋生。在百花之谷的五年生活中,她的确没怎么听过来自外界的消息,甚至连一山之隔的幽灵之森的状况都不甚了解。盛夏之宫内的日子恬静且闲适,没有人会向她描绘外面的世界,而爱茉儿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对她回避相关的话题。
到头来,她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还是只有前世记忆的零散片段,以及从书上读来的只言片语而已。
“在几百年的时间里,人族和亚人族就在互相争夺土地。”茉蕾娜顿了顿,“当然,主要是人族在侵夺亚人族的容身之处。直到一年前,战争终于在人族与亚人族之间正式爆发了。”
“人族与亚人族的战争……”可露儿轻声说。
爱茉儿从来没告诉她这回事。
“而暮幽的家园,就坐落在战火烧得最旺的、两族交战的前线上。您知道,亚人们主要栖居在大陆北侧的‘永霜平原’、‘巨龙山脉’,以及西北侧的‘丰饶之土’上。而猫族的部落,刚好就坐落在丰饶之土的南面,与幽灵之森的北侧边境相邻接。随着人族的大举入侵,战火也烧到了暮幽的家园眼前……”
说到这里时,皎月精灵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猫族少女。但暮幽只是专注地将双手撑在石头上、用脚尖挑动着水花,默默地闭目养神,也不为她们的话题予以任何评论。
“当时的皎月之民内部,出现了两种声音。”银发的精灵少女续道,“一种声音认为,精灵族应该立刻派出援手,支援幽灵之森北面的亚人部族——因为精灵与亚人的关系,显然比精灵与人类的关系好得多——包括我在内,许多年轻的精灵都是这么想的。而另一种声音则认为,精灵不该掺和另外两族的战争。支持后一种观点的,是包括部族长老在内的、掌权的精灵们。”
她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可露儿无法理解的神情。
“我得说,在高瞻远瞩这方面,长老们才是对的。被热血冲昏头的我们根本没意识到,人族的力量有多强悍,他们为了这场战争又准备了多少年……过程我就不说了,结果就是:暮幽的部族现在危在旦夕,濒临亡族;而擅自出动、帮助猫族部落的我们,则大多被人族方面的克雷德王国军所俘虏。当时的情况,对我和暮幽来说都非常危急……”
“而就在这时,人类开出了一个你们无法拒绝的条件。”可露儿低声接过茉蕾娜的话,“为了争取猫族的和平,也为了解救你的同胞,你们必须为人类做事……为他们在幽灵之森带路、布局,然后抓到我。是这样吗?”
茉蕾娜点点头,暮幽则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