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憋得满脸通红、大气难喘时,爱茉儿缓缓伸出了手臂,搂住了她的肩膀。
可露儿猛地颤抖一下。爱茉儿的触碰令她的身体本能地感到愉悦,而对方眼中不做掩饰的关心更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开心。
“别从我身边离开。”爱茉儿语气低落地说。
可露儿愣住了。她从未在自己的姐姐口中听到过类似这样的语气。
“先前你一直喜欢去百花之谷的边缘采摘草药,我都默许了。”爱茉儿顿了顿,说道,“因为我觉得虽然那些地方距离盛夏之宫很远,但我仍旧能用自己的影响力去辐射这些地区。我犯了错。我的自大让我觉得,不会有人敢在百花之谷与幽灵之森对你不利……才最后让你蒙受了这三天的委屈。”
她的紫瞳黯淡下来,可露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作为赤阳之民的领袖,对精灵圣女的保护不周,是我的失职。”爱茉儿闭上眼,“而作为姐姐,让妹妹身陷险境,则是我的罪过……我对此感到很抱歉,可露儿。”
她把可露儿抱在自己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金发。这个动作她曾不止一次地对可露儿做过,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们是在床上……而且爱茉儿的缘由还如此沉重。
“我之所以一直把你关在百花之谷,”爱茉儿看着窗外的飞鸟,“就是为了防止不测。魔族的威胁经过千百年的变迁,已经在所有种族的心中慢慢淡化……‘圣女’的存在也不再是抵御邪灵归来的力量,而是被赋予了无数的象征意义和战略意义。所以,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何执意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她的叹息就像潮水,来得迅速,消退时却也无声无息。
“这亦是不得已之策……我很抱歉让你处于这样复杂的立场之上,我的妹妹。我只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固执而恨我。”
“姐姐大人……”
可露儿靠在爱茉儿的胸怀当中,慢慢握紧拳头。
“……我很感谢姐姐大人哦。”
她抬起头,直视姐姐的双眼。
“姐姐大人……一直以来,都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能学到这么多,也是托了姐姐的努力。哪怕是人类用了那样卑鄙的手段,姐姐大人不也成功把我带回来了吗?其他种族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我觉得这并不是姐姐大人的错。何况……”
她在被窝里扬起脸,冲爱茉儿露出一个可爱、活泼的微笑。
“我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在这里吗?”
可露儿从未质疑过爱茉儿的决定。在经过坎勒的事情后,她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爱茉儿无疑是直到发生在人族和亚人族之间的战争的。作为世界上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的精灵领袖,在战火波及到幽灵之森时,她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出手入局。但现在可露儿知道了爱茉儿如此保守的原因——这既是百花之谷数百年的策略,也是因为她的到来。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还因此责怪过爱茉儿——想到这一点时,可露儿就觉得内疚和自责。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那些幼稚的想法救不了这个世界。作为精灵圣女,她的责任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而她那些宛如孩童般无理取闹的行为,或许也在无形间为爱茉儿添了不少麻烦。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可露儿……”
爱茉儿喃喃地说道。许久,那怡然自得的笑容终于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你变得更成熟了呢,我的妹妹。”
“因为我有一个可靠的姐姐大人做榜样嘛。”可露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爱茉儿抿起嘴巴,突然抓住可露儿的双手,同时抬起身子,一个翻身用力,便把可露儿压在身下。
“咦……姐、姐姐大人!?”
可露儿慌乱地惊声道。爱茉儿的态度转变实在太快,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骑在她身上的爱茉儿则眯起眼睛——妹妹眼下的姿态表现实在过于可爱,让她无法忍耐自己的欲望。而在看到爱茉儿的表情后,可露儿才突然想起来:她的姐姐,确实就是这样一个情绪变化无常的精灵!
“那个,”可露儿别过羞红的脸,“姐姐大人,我们才刚睡醒……这样是不是……”
“……是不是太着急了?”爱茉儿把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诱惑地舔了舔,“才不呢,可露儿。这种事对我而言可永远不嫌早,也不嫌多。”
她缓缓将手放在可露儿彤红的脸蛋上,抚弄着她的耳朵和发梢。
“话说回来,”爱茉儿邪恶地一笑,“今天早上,就在刚刚——你偷偷亲我了,对吗?”
“诶……!”
居、居然被发现了吗!?
大胆而调皮的行径被当面揭露,可露儿更觉得面红耳赤、忸怩不安。
“我、我只是……”
“好啦,”爱茉儿把手指移到可露儿的面前,轻轻点住她柔软的唇部。“别对姐姐撒谎哦。老老实实说出来,为什么那样做?”
“呜……”可露儿羞耻地闭紧眼睛,泪花都要涌出眼角了,“我只是……太,太过于……”
“太过怎么样呢?”
“太……喜、喜欢……”
可露儿猛地摇摇头。
“……我说不出口啦!”
“……这样。”爱茉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看来还是不够坦率呢。真好,咱们还有一件早晚都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如趁现在就给办了吧。”
“欸!现在吗!?”
可露儿惊慌失措地喊出声。她已经猜到爱茉儿打算做什么事了。
“你曾被拷上了三天的阻魔金镣铐,”爱茉儿点点头,话音介乎于严肃与调弄之间,“那种专门关押圣魔法使的锁具会阻碍你体内的圣魔力流通,长久佩戴那种镣铐,会对体内圣魔力的调和程度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我必须检查你体内的圣魔力的流向是否恢复了正常,并且在必要时,负责加以‘引导’……就像我们常做的一样。明白了?”
可露儿心知肚明。
这是她们近几个月来常做的事情。爱茉儿会主动将自己的圣魔力送入可露儿体内,与其体内的圣魔力进行接触、交融和调和。这个仪式能够帮可露儿体内的圣魔力处于更加均衡和充满活力的状态,时间并不算长,过程也不算复杂。
但每次进行这个仪式,可露儿的身体和意识都会……
她抿紧嘴巴,脖子和耳朵尖上的红潮意味着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呢。”爱茉儿笑着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