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亮,薇莉丝早早准备起今日早饭,这是她的工作。和往常一样她熟练地做起早餐,动作熟练,没有一点污渍会沾染到身上的女仆服装。
今天,她需要做更多的份量。
薇莉丝每天都需要照顾好其他人的生活起居,把房间打扫干净,到时间准备好食物。她并不讨厌这样,自己曾经就是一位女仆。如今父亲已经离开,去了一个美好的世界,自己本就不知该何去何从。日记上父亲让她体会那些自己不曾有过的情感,直到走完完整的一生才能与他相见。她也如此期盼着,期盼在那个世界里和父亲曾经的家人见面,希望他们能够接纳她。
随着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发现了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的小林。
[嗯?薇莉丝姐姐,早安。]小林用手揉着眼睛,有只眼睛看来是还没睡醒呢。
[早安,小林妹妹。去洗漱一下吧,早饭马上好。]
[好。]
之后是肥肥。
[你,你好。我能帮什么忙吗?]
[都快做好了,没关系,去准备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
肥肥失落地离开了,薇莉丝看着心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知道,肥肥是因为想要帮忙被拒绝才会这样。
昨晚,他们回到家里,肥肥一个人倚靠在门框上。为此,雷克找到老师哈迪斯大骂了一顿。
不是说好肥肥来了就让他住到安排好的房间里吗?
他执意要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本王有什么办法?
等一切准备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薇莉丝上楼打算叫醒还在熟睡的其他人。看到第一间房间门开着,她朝里望去,房间整洁一新就好像从没人住过一样。墙角的行囊提醒她这里便是昨晚安排给肥肥那孩子的房间。
随后她轻敲对面的房间,没有回应,打开一看里面却没有人,这里本该是那狼人族哥哥风的房间。留着疑惑她又打开旁边妹妹雨的房间,轻声喊醒了正在熟睡的雨。
昨晚,风决定好和雷克他们一起冒险,以提高自己的实力。妹妹雨知道后不想和哥哥分开,所以也决定加入。尽管风竭力劝说,不想让妹妹陷入危险,可她死死抱住哥自己的身子不放。他只好妥协,哀求一般看向雷克。事到如今雷克也无法拒绝,找到安格斯团长说明此事。安格斯团长尽管担心两人,但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并了解到风的决心,同意了这件事。临走前,再次嘱咐雷克好好照顾他们,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
最后,薇莉丝敲响了雷克的房门。
[来了。]
雷克其实早已醒来,只是趁着这段时间稍微磨炼一下自己对魔力的掌控,顺便巩固一下昨晚练习的成果。
雷克开门见到薇莉丝。
[早安,雷克先生。]
[早上好,薇莉丝。]
雷克准备下楼时,也瞥见了敞开着门的房间,觉得奇怪便走了进去。床和刚买回来一样平整,一旁放着肥肥从工会背回来的行李。他发现地上的痕迹,是草席留下的。
[看来肥肥昨晚没睡在床上。]
来到楼下时,外出锻炼的风才擦着汗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早上好,雷克大哥!]
进来便是一个深深的鞠躬。他似乎因为雷克带着自己冒险的原因,将雷克认作了大哥。
[不要这样......]
雷克觉得浮夸,让他以后都不要这样做。
待风迅速洗了个澡,他们才准备享用今天的早餐。
[不需要先谢谢神明大人吗?]
[感谢神明?]雷克疑惑地看着风。
[因为是神明赐给了我们这么美味的食物,所以饭前都需要感谢神明。]风解释道。雷克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书上看过,一些种族似乎有信仰的神。
[这跟神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薇莉丝的功劳。]
随后,雷克双手合十,闭上眼诚恳地说:
[感谢薇莉丝。]
其余人见到也跟着一起合上双手。
[[感谢薇莉丝姐姐!]]
薇莉丝默默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慢。]
冒险者工会前,等待许久的雪泽发出抱怨。那些家伙怎么还没出来,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雪泽没能想到,自己昨天并没有说明今早集合的具体时间。
他朝工会内部望着,今天那位叫肥肥的人并没有早早在此等待,以便有人邀请他加入队伍。说是邀请,也只不过是看中他的能力而想要利用他罢了。对于肥肥的遭遇,雪泽内心是十分同情的,他讨厌那些为了生存将肥肥作为弃子抛弃,又在他失忆后再次利用他的坏家伙们。也许他的遭遇比自己更难以承受,雪泽心想。但他不会伸出援手,他不会再于任何人交好。没有期待,就不会感到失望。
就在这时,雪泽才在远处见到了雷克一行人。他眯起眼望去,似乎还多了两个小孩,以及......
[哈哈,哈哈哈哈......]
雪泽止不住低声狂笑。
看吧,看吧,虽然表面上装作关心伙伴,披着一副善良之人的皮囊。可遇到可以利用的人还不是和那些家伙一样,毫不犹豫地加以利用。你和那些家伙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份蹩脚的伪装,这让我感到恶心。
雪泽看向雷克的眼神更加厌恶了。
当雪泽看到雷克身边的背着个行囊的肥肥后,他便确定了雷克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根本不值得信任的想法。这样在这次任务中,就算那些家伙因此死去,自己也不用感到愧疚了。
[哟,早上好。]
见到雪泽,雷克打气招呼,而对方却不予回应,一副冰冷的面容。
和昨天一样,不如说一直都是这样,明明不那么冷却穿着厚厚的棉袄。雷克心想,也许他和那时的自己一样,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个,多几个人可不可以?]
肥肥是被拜托而邀请加入,而风是想要变强而加入,雨则为了跟着哥哥而一起加入的,总的来说会多出些人都是不可抗拒力。雷克害怕雪泽拒绝,不安地等待回应。
[和我没关系。]雪泽冷冷地回答,然后便朝着城外走去。
后边的情况和昨天大致相同,出了城门后便让雷克他们走在前面,雪泽在后边指挥着众人行走方向。
路途遥远,接近正午时,队伍才快要走到目标点。
[就在前面了。]雪泽说道。
在快要接近前,肥肥似乎明白了大家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一时呆愣在原地。
[肥肥知道那个地方。]虽然自己不愿再回到这里,但他还是选择继续前进。
本王也来过这。虽然魔王想这么说,但这是之前在雷克他们去参加典礼是偷跑出来的,便又憋了回去。
进入一片被烧毁的地区,脚下烧焦的生活用品证明人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肥肥,你刚刚说你知道这里,是吗?]雷克向身边不知思考着什么的肥肥询问。
回过神来,肥肥才回答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那这里发生了什么?]
[肥肥.....不知道。]肥肥失落地低下头,他也不明白,这里为什么被烧毁了,村里的大家又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吗?]
肥肥摇了摇头。
[肥肥没有爸爸妈妈,只有爷爷奶奶。他们说我的父母有事不能回来,只说过以后回来。]
肥肥又扫了一遍眼前的景象,沮丧着脸继续说道。
[一定是因为肥肥太能吃了,爸爸妈妈才会离开。现在,就连村里的大家都不要肥肥了。]
从来到这个地方肥肥就一直低着头,表现得十分难过。
他讨厌比别人吃得多、且无法控制食量的自己。
[我想你的父母和大家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才不得已离开你。这里的房子都被烧毁了,说明这里一定发生了重大的状况,这也许才是他们离开的原因。]小林在一旁劝说道。
[可是,肥肥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肥肥为什么能够复活,还会失去前段时间的记忆这件事也根本不记得。]
看着伤心落泪的肥肥,小林想要上前摸摸他的头,可十二岁的小林看着眼前那比自己小一岁却有着比自己高的身体的弟弟,她停住了想要行动的身体。
[别担心,你的家人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薇莉丝替她做出了行动,她是队伍中身高最高的,所以当她轻轻拍着肥肥的脑袋时并不让人感到违和,像姐姐安慰着弟弟。
[小孩子吃得多,大人们反而会高兴吧。]
[嗯,吃饭,重要。]
已经十一岁的风和刚满十岁的雨也同样安慰着肥肥。虽然他俩都到了长身体的时候可身上却没有任何想要生长的迹象,一直停留在八、九岁时的模样。
[喂,聊够了没有!准备去下一个地点!]雪泽不知为何勃然大怒。
大家都不明白雪泽为什么会突然恼怒,就连雪泽自己也对此感到吃惊。后来他才明白,自己是看到他们几人互相关心的场景感到愤怒,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众人的假情假意。
(这里残留着杀戮魔神的气息。)在雷克对附近仔细调查时,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脑内响起。
(杀戮魔神?)
(对,那孩子身上也拥有同样的魔力。)
(你是说肥肥和杀戮魔神有关联。)
(恩,那孩子是半魔族,是人类和魔族的子嗣。)
(老师是说,肥肥是杀戮魔神的孩子?)
(不,不是......杀戮魔神死去很久了。肥肥是其他魔族和人类的孩子。这也是他为什么需要更多的食物、力气比常人要大的原因。)
(那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杀戮魔神的魔力?)
(这本王也不知道。不过,看这里这幅模样,本王大概能够猜到一些......和杀戮魔神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结果。)
正当雷克想要继续询问下去时,耳边就传来了雪泽充满怒火的声音。
[怎么了?]雷克走到伙伴身边不解地问道。
可大家也觉得迷惑,他们明明没有做过让雪泽生气的事啊。
[这里没有关于龙族的线索,准备去下一个地点。]雪泽平复心情,淡淡地回答。
[好,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可正当雷克前脚刚要踏出时,一只小手却抓住了他的衣角。
[饿。]
是最小的妹妹雨,长时间的行走加上此时已是午饭时间,雨妹妹早已进入饥饿状态。她闭着眼睛微微张起嘴,希望有食物能立刻进入自己的嘴巴里。
[额...雪泽前辈。我们能不能吃个午饭再走?]雷克小心地向雪泽询问,怕语气重了引起不满而被拒绝。
[随你的便。]对此,雪泽倒也阔达。
得到批准,几人迅速找了个风水宝地准备起今天的午餐。工具大都装在肥肥背着的行囊里,为了不让肥肥知道自己有收纳物品的戒指,雷克将所有任务中能够用到的东西都装了进去,所以肥肥很快地将需要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有了厨艺高超的薇莉丝加入,雷克终于不用动用自己不成气候的厨艺。本想帮忙准备,可剩下的活也都被其他人揽去了。
很快,午饭做好,香气弥漫。在享用前,风拉着妹妹自告奋勇地接下了给雪泽送去食物的活计。风端着热腾腾、刚熬好的汤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雨端着饭菜紧随其后,嘴里不断嚼着薇莉丝给的肉干。
雪泽远远坐在在一颗树下休息,虽然察觉到了右边两人的接近,但并不知道两人要干什么。
[雪泽前辈,这是大家一起做好的午饭,请享用。]
雪泽这时才发现兽人族的风端着一碗热汤,而他妹妹则同样端着一份饭菜贴在身后。
[我不需要。]
[可是,我们大家都是一起冒险的伙伴。有美味的食物就应该一起享用,雪泽前辈您闻闻,很香很香的。我们大家一起做午饭,可开心了。]
风企图用食物的香味诱惑雪泽,而将食物递上前去,可......
[我说了不需要!]
不知为何雪泽突然怒火攻心,甩手打翻了递上来的食物。滚烫的汤水泼洒在哥哥风的肩膀上并穿过他的身体洒到了身后妹妹。
[妹妹!]
听到风焦急的呐喊声,小林顾不上手中的餐具摔落,飞快地冲到了两人身边使用治疗魔法,雷克和薇莉丝也立马赶了上来。雷克刚想出口骂他,却看见雪泽脸上担忧并夹杂着愧疚的表情。那个要么一直一副冷漠脸要么突然表现出愤怒的雪泽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雷克一时竟觉得不可思议。
[你干什么!]确认治疗有效后,小林一边治疗一边抬头怒不可遏地质问起雪泽。
[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林继续愤怒地大声质问他。
[他们俩只是担心你饿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在食物里下毒。]
然而雪泽对自己的错误避而不谈,像是找了个理由义正辞严地怪罪别人。
[我可没说过自己需要你们的食物。我也不敢保证那份饭里没有被下毒,这一切都是你们自作主张,跟我没关系。]
撒下这句话,雪泽抱着怒火逃离了这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看着雪泽离去的背影,小林无奈叹息。
雪泽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伤得怎么样,为什么我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啊。
后悔、自责的情绪困扰着他。
不过我也没做错。
他打算找个说辞使刚刚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如果他们真的在食物里下毒,我可能就已经死了。他们也有可能是想害我的坏人,所以我不应该感到愧疚,我没做错。
......
可是我明明只需要拒绝就好了......唉,为什么我会突然发火......
任务第二次出行再次不了了之。雷克还不清楚那位A级冒险家雪泽的底细,他掌握着大量有关任务的信息却不愿公开,况且他A级的实力若是想要伤害自己的伙伴简直易如反掌。对此,雷克必须弄清楚这家伙到底值不值得信赖。
回到冒险者工会,没能见到雪泽,却等来了安格斯大团长的口信:让雷克下午到福利院找他。
得知这一消息时,雷克无意间撇了一眼肥肥,后者眼神躲避,并且神情紧张像是马上逃离此处。雷克知道带肥肥去见安格斯团长还不是时候,便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独自一人去找大团长。
[爸爸今天休息吗?]
坐在安格斯腿上的一个小女孩转头问道。
[来这里和大家一起玩,也是爸爸的工作哦。]
安格斯一边回答女孩的问题一边教她如何制作一个会随风旋转的风车。
[那、那爸爸以后可不可以多接一些今天这样的工作。]
小女孩俏皮地再次问道。
[额......]
对于这个问题,安格斯面露苦笑。
[训练和执行任务也很重要嘛,只有这样爸爸才能更好地保护好你们,以后才会有更多的时间陪大家。]
[那我也成为骑士的话,爸爸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话语,让安格斯倍感欣慰,但他并不希望女孩真的这么做。
[放心,爸爸一个人也能保护好大家。你只需要好好听修女们的话、好好吃饭,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让自己开心一点就好了。]
眼前一片祥和的景象让早已到场的雷克也不愿上前打扰,只是静静侯在一旁等安格斯和女孩做好手中的事。
[诶?雷克,你来啦。风车做好了,你先去玩吧,爸爸有些事需要做。]
[嗯!谢谢爸爸!]
女孩懂事地从安格斯腿上跳了下来,然后举着旋转的风车奔跑在其他孩子的面前,像是在炫耀一番。
[抱歉啊,把你叫过来。肥肥那孩子还好吗?]
[他已经有好好吃饭了,只不过要想把他带过来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对于没能带上肥肥这件事,雷克有些惭愧,毕竟团长预先给了自己那么多的酬劳。
[没事没事,只要他能健康成长就好。不过今天让你来是为了另外两个孩子的事情。]
[您是说风和雨。]
[嗯。]说到这,刚刚还满心欢喜的安格斯立马沉下脸来,一抹阴霾出现在脸上。
[关于那两个孩子的一些情况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最开始,我认出俩人是兽人国里的银狼一族,所以就让人以此为方向调查。而在最近,银狼族的一个小村庄被人袭击,没有发现幸存者。也许......]
安格斯团长兴许是联想到些什么再此停顿,可随后他又摇头阻止自己沿着这个可怕的推论继续猜想下去。
[不,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银狼一族的孩子都需要在特定月光的洗礼下,才能让身体继续成长。所以,那两个孩子回归家乡的事是不可避免的。我希望你能劝说哥哥风并将两人带回兽人国,我也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不,既然你们是冒险者,那.....]
说到这里安格斯突然底下他挺拔的身子。
[我请求雷克先生接下我的委托,那两个孩子只愿跟着你们,我只能拜托你了!]
[我会的,我会接下您的委托,所以不用这般架势。]
雷克可不希望人们看到一国的骑士团长给自己鞠躬的样子,这样自己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劝说住哥哥回去。]
[谢谢你,你愿意帮忙已经足够了。]
[我尽力吧。]
既然没别的问题了,雷克便转身离开。
[对了!]安格斯似乎有话没说完,叫住了快消失在视野里的雷克。
[如果你们决定要到兽人国的话,提前来和我说一声,我会让副团长跟你们一起去。]
[副、副团长?]听到此话,雷克吃惊地下巴都来不及合上。
[放心,是和你一样能干的年轻人,你和他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昨晚,被关在房子里的村民没一个人睡着过。他们一直在思考如何反抗,怎样杀死那些残忍的歹徒。
[不...不...]
从昨天开始,肥肥就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字,他也同样彻夜未眠。双目通红、浑身颤抖。
[肥肥,肥肥,你快醒醒啊。]
爷爷用力摇晃着肥肥,却还是无济于事。
[怎么办?]
[不知道,我们现在连魔法都用不了。]
一个老人摸了摸脖子上的奴隶项链,是昨天那群歹徒用他人性命逼迫所有人带上的。只要有反抗的行为,还会爆发出强力电流,使人痛不欲生。
[只好看看他们想要什么了。]
[你觉得那群畜生会和你好好谈吗?你没看到昨天他们所做的一切吗?]
一位中年大叔怒吼道。
[别说了。]
爷爷出言制止将要吵起来的两人,昨天死去的就是自己相伴多年的老婆。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现在只想思考办法逃脱当下的状况,至少让肥肥能够逃出去,免遭那群人伤害。
这时,门开了,歹徒中的一人走了进来。
[都滚出来!]
这个村庄总共有五十多人,歹徒才有三十多号人。若不是被突然袭击,这里以前那些当过冒险者的人兴许还有有一战之力。
可现在,被分别关押在几个房间的所有村民都走到了路上。他们被要求一排排站着,双手双脚并为被控制,但所有反抗者都被强力电流电得爬不起地,所有人只能听从歹徒指挥。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村长率先发问。
[我们?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岛上的武士罢了。]
那位胸前带着一个可怕项链,从他的位置一看就是领头的人说道。
[至于要做什么......不用担心,我们来这里只不过是单纯地为了杀人取乐。]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村长咆哮着怒骂眼前这群人模狗样的家伙们。
那首领坐在椅子上,听到村长的骂喊并未表现得有多愤怒,反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手一挥,让手下将村长老头带了上来。
村长毫不畏惧地怒瞪着眼前人,但很快他就再也没了这股傲气,在痛苦与恐惧中死去。
他一块一块地割下村长身上的肉,只为和手下打赌村长会在割下第几块肉时死去。
那些想要营救的人们,全躺在地上被点得动弹不得。妇女们蹲下身子、捂住耳朵,可村长死前痛苦地哀嚎还是如利刃般刺穿了大脑。
至此,人们完全丧失了反抗的意志,完全沦为了待宰的羔羊。
可那群畜生并为停手,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接下来被随机挑选出来的人,都以不同的方式惨死在人们眼前。
直至夜幕降临......
晚上他们再次回到了房间,只是进来的人远没有出去时那么多。
爷爷搂着肥肥,白天他挡住了肥肥的视线,双手也用来给意识不清的肥肥阻挡声音,导致那些惨叫声毫不遮掩地闯进了自己耳朵里,这也使他快要精神混乱了。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断地想要唤醒肥肥,好想办法让他逃出去,却都是徒劳罢了。
算了。
[睡吧,好好睡一觉......保存好体力或许明天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他的手掌不断地从肥肥的后脑滑落,不断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本以为经历了白天发生的一切,大家都不可能睡着。可他们本就熬了一夜,加上白天一整天的精神折磨,意外地早早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