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你捧着一束木棉花,赠予了我”
自我遇到她起,我逐渐发现我喜欢上了她,我很害怕,我也很惊讶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我不想当同性恋啊!但是后来我再次确定后,却又不是这种情感,而是一种更为醇厚的情感。
离开她后,来到陌生的城市,找到了我表哥的爷爷奶奶,在这里生活已经有两年了。我终于发现了我对她的情感原来是
——至深的友情
在离开前,我好像伤害了她,我很后悔,我不想结束这段友情啊!我不该隐瞒我表哥的事的,但是我又不想违背和表哥的约定。但是来到福建后的每一天,我都越发的
——我离不开她了
她是第一个懂我的人,她理解我对所有动漫小说所有人物的情感,也懂得我把情感附着在自己身上的作法,从她的那一句
——“我想吃掉你的胰脏?”
我就已经对她爱得无可救药了,可是后来她告诉我她对感情很迟钝,我有点不相信,可是当她说出她亲眼见过她父母被海啸淹死,就在父母托起的手上看着,她没有任何实感,后来她活过来了,因为救援赶到了,救了她,而她父母已经停止了心跳。
我听哭了,但是她没有,我便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但是又在最后相处时间里,我知道了她骗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的感情并不迟钝,不然不会说出她懂我的心情,她只是在逃避亲人死亡的事实,分离的事实。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是我赶去表哥所在的医院里那天,我的班主任跟我打来了电话。
“青户同学,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和你说一下,XX同学为了找你晕倒在了图书馆了,你之前说的要离开广州转校,你就不担心XX同学的心理状况吗?”
我沉默了许久,很艰难地回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的另一头并没有出声了,而是留下一句话挂了。
“说到底,青户同学,我知道你去福建是迫不得已,你需要为生活奔波才得以生存,虽然我也想让你留下来,图书馆的老师其实很早就发现了XX同学的心理异常,而你是她的情感起源,如果你走了,我也不清楚XX同学能否继续走下去。”
我没能让班主任不挂电话,而是被班主任狠心地抛弃,让我独自二选一,我也很煎熬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表哥的愿望……
“陆青户。”
“嗯?哥,怎么突然叫我全名?”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也有些事想拜托你,可以吗?”
“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比我亲哥还亲的表哥啊!尽管提出来吧,包在我身上。”
“嗯,我希望我不会再交任何一个朋友,然后我死后就把我葬回福建老家吧。”
“啊?表哥你说啥傻话啊?你明明……还好好……的……”
“别哭了……我会很难受的喔,我呢、还剩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了,没准还会突然暴毙呢,所以啊,不要把她带过来了。”
“嗯……”
“丫头,别伤感了,万物终有尽头,死亡就跟小草枯萎一样简单而普通,你看过我说的《胰脏物语》了吗?要开朗哦,一直。”
“怎么会……我可是好好地看了七遍了,我也一直很……开朗,呜呜……”
我思绪着我表哥对我说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在我搬走的前一天放学后,我去找她了,去了她家里。
当我看到她还好好的我真的好高兴,可是她却一脸的绝望,她那时候好像知道了我要搬家的事了,我本来是要自己说的,计划被打乱我有点错乱。她憔悴的模样逐渐在我面前显现,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会觉得她会想自己对我的离去没有任何感情波动而难过。
——可是,面对抉择,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最后只是留下了两句话。
——“玉子……对不起,一直以来都瞒着你,不过、我除了好朋友这‘设定’,其他我一个也没骗你的!真的……”
——“呐,玉子,那个,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机会的话,保持联系吧……那、那我走了……”
但是我回去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心入眠,我不想把遗憾丢给自己,也不想丢给她,所以我又坐了起来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灯,坐在书桌前奋笔写下了一封信:
我最亲的玉子
安好!
对不起!对于我突然离开你身边这件事,我要去完成表哥的愿望了,我也很痛苦,希望你能理解我。玉子,你呢……其实不是情感迟钝,而是,你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你只是没有意识这一点,我也不知道该给你留下什么好,那我就把这朵红色的木棉花送给你吧,虽然是纸做的,涂上了红色,不过我希望你能知道,你是我最珍视的人了,还有就是我一直没敢和你表白的一句话:“我喜欢你!!”,所以!请不要再沉浸于过往的苦痛,五年后,我就回去看你!希望那天有我们曾经许过的愿望——在广州看雪!
你最最最好的青户
2023/3/25
那天我第一次熬到了凌晨12点,为折出我最好的木棉花,送给我最爱的人,花上面写着我的愿望:愿你接下来的五年不会是一个人,愿你遇上另一个启蒙你感情的人(但我不希望是男孩子,我怕)。
我已经托付了你的班主任送给你,不知道我的心意能不能传达到你心里,但是我还是由衷的祝福你幸福。希望你能看一下信封吧。
……
与杏雨告白之后,我的人生再一次变成了彩色,我也逐渐想起了我以前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情。原来我一直都是很悲伤的,无论是父母的意外死亡,还是对她——陆青户所有的事情和情感,我全部都感受过,而且并不像我所说的我是一个冷血杀手,我原来是这么的光彩,可是,青户你都走了那么远了,我还怎么去追逐你的背影,我不想和你分离……要是当时能说出那句话: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过,我现在又不后悔了——因为杏雨,一直以来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你,但却忽视了一个对我一直很细心很关照的女孩子,明明比我还小,却比任何人都可靠,这样的她很漂亮、很帅气,她能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找到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神明出手援助了我,但是我……想深表感谢!(深呼吸)
——谢谢你,世界!让我和青户相遇!
——谢谢你,世界!让我和杏雨重逢!
——谢谢你,神明!赋予她们最美丽的东西,让我迷上!
——还有,谢谢、木棉树,是你开出木棉花,告诉了我“珍视眼前人”
……
自从来福建这边,我再也见不到家乡的木棉花,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很想回去,但是我没有能力,我还要照顾表哥的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在知道表哥病逝后,身体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思念牵走了他们魂,饭吃得也不多,本又有疾病在身。在学校也没有人能懂我,虽然喜欢动漫的也是多数,但是我向爱看动漫的男生们分享情感的时候,他们却嘲笑我太懦弱了,他们似乎不会对动漫里我认为感人的地方而悸动,他们只会对有笑点,热血十足的地方产生共鸣。
而在女生群里,甚至没有喜欢看动漫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追星人,那种感觉我不能理解,只是因为偶像生长得帅或者长得美就爱得不能自拔,所以我并没有插话,当有女生主动问我喜欢哪个Idol,我只能回答没有,虽然她只是回了一句:“哦,这样啊……”然后她就转身离开了,也并没有因此对我做出排挤的意思,但是我却涌上了一股猛烈的寂寞感,胸口好辣,鼻子好闷,喘不上气了,眼睛发热。我尽力没有让自己丢脸的样子给同学看到。
这一年我都是这样,陪伴着空气渡过了我的初中生涯,升上了高中,我成绩一般,因为兼顾着家里的事,我必须去做兼职,一个人。能考上高中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那年的中考很难。
直到高中,我的生活才有了微改变,这里全是陌生人,而且在班里的每个人眼里,坐在这个教室里的人都是陌生人,我很庆幸这里没有小团体。两年的高中生活,总算让我在这边有了朋友,但是也仅仅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或许会被叫上一起逛街看衣服,或许会被拉上一起去看新发售的电影,我的生活也逐渐得变的滋润了一点。但她们并不是我念念不忘的对象,我喜欢看书,每次看完书我都急不可耐地去跟自己的朋友分享自己的感想,但她们并没有什么共鸣,从她们的回答中我便得知了。
“真的吗?有这么感人?诶嘿嘿,我不太喜欢看书,不过偶尔看看也不是不行啦!不过今天不想看书啦!下次再说,好吗?”
“我都没看过这本书,很难理解你的感受,不过你想分享看完书后自己的感想这个我倒是能理解。”
听到这些话,我总是伤心又难过,我说的感想她们一是不懂,二是没看过、懒得和我产生共鸣。如果是玉子的话……
“啊!这本书啊,我看过!你的心情我懂!女主……”
“诶?你问我这本书?我没看过诶,你说来听听……”
“哇!青户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啊!听你这么说完,我都……”
她每次听我对她说看完书的感想后,她都会倾听,她看过的,她总是能理解我的心情,哪怕偶尔的不一样,她也会护着我。或是更糟糕的情况,她根本不了解这本书的情况下,她也从来不会摆出不耐烦的架子,而是用她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诉说着,她还会告诉我想听更多触动过我情感的故事。每次一想到这,我就越发觉得玉子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胸口就会很闷,委屈从心而来。
玉子对我而言是最特殊的,也是最重要的,我很想她,但是现实就是我和她距离遥远得让人绝望……
不过、我要振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初中那个软弱无能的我了,我现在所做的是撑起自己的家庭,我要活着再见到玉子,我要好好的,我不会输给生活,不会输给现实!我不能再抱怨了!我不能再犹豫不决了,我想活出我自己,我想对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意!
我现在已经比初中被孤立的感觉好很多了,至少我现在有朋友,都有共同话题,我能和她们和谐共处。我的成绩也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兼职那边也有条不紊,我的生活费不再拘谨,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独立而成熟的大人,然后能在一年后的高中毕业回到广州,与玉子赴约!呼——我其实还有好多想说的,虽然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但是我想说,我不想再遮遮掩掩地隐瞒,面对每一个人都要带不同的面具。想着,我趴在了满是作业的书桌,喃喃起了:我现在真的好累……想……安静地……睡一、觉……
……
、
、
今天早上第一节下课,杏雨又问了我,昨天她问过的一个问题——“你明明考了一个重点高中,为什么突然不读来了,而且还能恰巧和我同校?”
我搜寻着回忆,然后便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初中毕业那天,班主任一脸严肃地找到我,问我,你知道春雨她要进XX高中的事吗?”
我看着她停顿了一下,她有些眉头皱起,不过又放松了下来,然后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我说,我不知道。后来班主任便没有再说话了,但是我记得我那时候听到这消息真的很恐慌。不过我当时已经忘了和你的约定,只是大感不妙地干着急。”
“那你为什么高二下学期才转入到这里?”
“因为那份不安陪伴了我一年半了,我再也忍受不了,我当时一直想着这份不安并不全来自于青户的离去,还有一个人也离去了,我……想起了爸妈……”
随着苦涩的回忆涌入,我作为叙述过去的自己的人,也开始变得痛苦,虽然这是我自己的经历。
“对不起……是我的任性……”
“不!”
我一听到她小声对我抱歉,我的罪恶感就飙升,我不允许她说自己的错,因为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我,没能仔细地注意到你,我也不会……”
“算了,别提了,你继续说吧。”
她打断了我的话,我也立刻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并继续述说着自己转校的事情。后来,我说到了自己在柜子里放着一封精美的信,以为是曾经被我遗忘的杏雨给我的,我想打开看,但又想起了青户的影子,我在她们两之间徘徊后,突然想起了初中班主任说过一个词眼“瀞水高中”,也就是我和杏雨现在所在的学校,我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转去那个学校,那里有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就立马和校方商量起了转校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怎么成功的;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告诉杏雨后,她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了。
“果然……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谢谢……妈妈……”
后半句特别小声,不过我感受到了杏雨的心意,于是我问了一句:“谢谢妈妈?”
“嗯……我们初中的班主任其实就是我母亲。”
“啊?!”
杏雨有些腼腆地转头望向操场上走动的人群,天气阴沉沉的,总感觉要下雨,我们的一、二节课是体育课,虽然说很早就自由活动了,跟下课没什么区别。
“你能转校,也可能是我母亲从中周转的,因为我母亲一直很关注你。”
“因为杏雨吧。”
“哈哈,别闹,不过我想玉子你说的没错,我母亲一直都很理解我,我一点的情绪变化,她都能及时发现,哪怕是有时候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真好。”
杏雨轻声“嗯”了下,我们就没有继续聊下去了,而是享受着这难得寂静,虽然那些运动神经强的人一直在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叫喊着口号,哦,不对,是类似于某球类方面专门用的术语吧。我不是很懂。
我开始回想起了之前种种我“失忆”的现象,杏雨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学霸,但是我没有戳穿她,她好像在控分,不过学期初的复习测试快到了,我估计她不会再控分了吧。还有之前,她说她不喜欢看书,这是真的,语文不好也是真的,但是语文她还是控了分,哪怕她语文不好也是中上的水平,我昨天给她补作业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她不喜欢看书,我记得是因为她的一句话。
——“我喜欢听别人讲给我听,所以我从来不喜欢自己看书。”
或许听到的时候,任何人都觉得她有点懒,但是我很清楚她是想把这个特殊的“念书人”留给她认为重要的人,我大概就是其中之一。说到重要的人,木棉花的花语也是杏雨告诉我的,这得从我和她第一次相遇说起。
广州的一个区——荔湾区,那里有一个叫“荔湾湖公园”的地方,是我小学毕业后还没上初中时去过的地方,那时候我还寄宿于我亲戚的家里,他们说是带我去公园逛逛,那里很大,出于好奇心,我跟亲戚们说:“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先逛逛吗?”
理所当然,他们拒绝了,说我还小,不要一个人乱逛,然后我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慢慢悠悠地走在一片湖岸边上,石砖铺砌的路我只记得看不到尽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扶着看起来红彤彤的围栏,那时候我还比围栏高一个头而已,或许是因为我低着头走得更慢,或许是他们走太快了,不知不觉就发现他们已经不走在我前面了。
一时间我并有没有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可能对他们的感情还不够深吧,我想着就这样好,于是就慢慢地继续走着,抬头看着左手边挺拔的树干,上面长满了红色的花朵,一点绿叶也没有,又向右望去,拱桥上发呆的女孩吸引了我,她跟拱桥上围墙差不多高,她趴在围墙从缝隙中看着什么,我就加快了脚步想过去看看这个小女孩。
“你在这看什么?”
或许是我问得比较突然,她小身子微微一颤,看向了我,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
“呃……你是在?问我吗……”
“嗯。”
“看木棉花。”
“看木棉花?”
“嗯。”
“那些花有什么好看的吗?”
这句话我似乎问得不太妥当,她一听眉头一紧,看起来就很生气。
“这些花当然好看啊!除了颜值,寓意也十分美好!怎么能这么说!?”
“啊……对不起……”
她看起来有些为难,应该是觉得自己过火了。
“嗯姆……我才该说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冒昧了。”
“冒昧?姐姐是高中生吗?”
“准备上初中啦。”
“啊?可是姐姐长得好高喔,学得词感觉都好文学。”
“你也是小升初吗?”
“嗯。”
“对了,你刚才说的,木棉花有什么寓意在里面吗?”
“啊……嗯,我妈妈说过木棉花的花语有三种说法,一是圆满的爱情,二是蓬勃的生机,三是珍惜眼前人。不过我更在意第三个,你看那边的木棉树。”
她细长的小手一指向刚才我走过的路,不,她指的是木棉树。我随着她的食指尖看向了木棉树,不知为何,现在开始起风了,木棉花在枝头上摇晃,不眨眼间就掉了好几个,再加上没有绿叶的陪衬,我只感觉到了她的孤单。
“看到了吧,就像这样,每当风起的时候,枝头摇晃,又不知道下一个掉落的是哪朵木棉花,所以不加以珍惜,掉落的那一刻你就会见不到她矗立在枝头上的美丽了。”
“嗯……”
“诶?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
“玉子?玉子?你怎么哭了?是想起她了吗?”
随着声音逐渐在耳边回响,两股温柔的声线重合,我低着头沉思的样子被我用手擦拭眼泪的方式结束了。然后我看着杏雨微笑道:“想起了和你第一次相遇哦!”
“什么嘛,搞偷袭……”
杏雨笑着踮起脚尖摸了摸我的头,同时我也微微低下了身子,自己的感知也开始敏感了起来——阵阵凉意,呼呼而过。微微温度,幸福中来。
突然,我“噗”了一声笑了出来,杏雨见状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丑态,立马就红了脸。
“干嘛哟!突然笑起来。”
“因为我刚刚突然想到两句自己编的诗句,感觉自己有点傻傻的。”
“说来听听嘛。”
“不许笑喔!”
“不会。”
“阵阵凉意,呼呼而过。微微温度,幸福中来。”
杏雨的第一反应就是深呼吸了起来,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随即便小嘴一翘,就像喵嘴一样,泛红的脸蛋依旧没有褪色。
“站在春寒的风里,我独自望着木棉树,只因你的到来,我的身子都如热羹一般温暖。”
“哈哈,好土喔!我喜欢,初一时候的对话吧,我想起来了。”
这种类似君子类型的情侣对话,我和她以前也是经常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不过我想起来了,真的,杏雨的过去,我和杏雨的点点滴滴,我曾经经常夸她像猫娘,她会像现在这样红着脸站在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幸福回忆也和初二下学期起的痛苦回忆一起涌入,她那深沉的阴霾就展露在我面前,如星空紫一般的眼睛闪烁过无数次如星星般闪耀的泪珠。还有初中毕业那一天她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因为啊!玉子同学!你很重要!我不能忘啊!所以你也是……不要忘记我,还有我跟你说过的话。”
“对了,我妈妈说过,青户同学走之前给了你一封信,你有看过吗?”
“还没。”
“今晚你回去好好看看吧,没准青户同学给你留了很重要的东西。”
“好。”
若不是杏雨提及,我今天又会忘记看信了,来自三年前的一封信,我不知道青户走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反正我很难受,我甚至一度认为我们一辈子再也无法再见了。
“哦!对了、这个,给你。”
“这是?”
“我第一部手机的电话号码喔!要好好保存!玉子。”
“谢谢!嗯姆……杏雨借一下你的手。”
杏雨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缓缓地向我伸出娇嫩的手来,我则是从校裤里拿出了一支笔,然后轻抚地用手握住了她的手。
“啊!杏雨,你的手好凉,多注意保暖哦。”
“嗯!玉子的手好暖,不想松手了呢!嘻嘻。”
随即我轻轻地将自己家的座机号写在了她手上。
“这是我家的座机号,回礼。”
我认真地看着她,突然她却没绷住了,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们家就隔了一堵墙,直接走过去都行啦!”“但是……还是有用嘛。”
今天一天我们一下课都是这般的闲聊,度过了一天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晚上我就坐在自己家客厅,趴在沙发上读起了被我珍藏的信封。跟着放一起的是青户的电话号码,当我打开信封那一瞬间,一朵被压平的“木棉花”显得十分耀眼,哪怕涂在上面的水彩有了些许黯淡,我突然有点想哭,嘴有点麻麻的,鼻子有点酸酸的,我着急地打开了对折了的信纸,一字一句念起了青户的“心情”。
“我……喜欢……你……”
……
“在……广州……看雪……”
我读完信后浑身变得无力,但是一股强烈意愿又让我从软沙发上跌跌撞撞地走到家里座机的位置,我从座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写了杏雨的电话号码,似乎是拼劲了全力,我终于把十一个数字输入了进去。一段柔和舒缓的音乐从听筒里传出,仅仅过了一会,那边响起令我熟悉,令我安心的声音。
“晚好!玉子,有什么事吗?”
“青户她……呜呜……”
我变得抽噎,没能把话说清楚。
“青户怎么了?”
“她……呜呜……”
“你别吓我啊!不会出事了吧?”
“没……我是……想……说……呜呜……”
“好了好了!你先稳定一下情绪,我现在立马去你家!”
于是她就直接穿着睡衣拖鞋就冲到了我家楼下按响了门铃,有些急躁的样子。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门,我的力气早就被这封信带来的“魔力”抽走了。
“玉子!”
杏雨见我一屁股就直接坐在了门前的地上呜咽抽泣,她也变得有些许焦急,不过她似乎在我旁边深呼吸了一下,坐在了我旁边将我抱在了怀里。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就昏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醒来便近距离看到了杏雨的睡颜,俏丽的睫毛,高挺又小巧的鼻子,薄薄的、粉嫩的嘴唇,还有不知为何发红的脸蛋和耳朵。微微带有木棉花的花香的她,突然间让我心跳不止,感觉脸有些烫,但是又很安心。我没有动,怕她醒过来,我便佯装睡觉盯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动了一下猛地惊醒了,还“呀”了一声,好甜的声音,我和她的视线对上了,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把头埋到了她肚子上了,软乎乎的。
“原来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啊!”
“不想你醒,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坐着睡着的。”
我发出沉闷的声音,她只是笑了一下抱怨着“好痒”。
“说起来被子,是你妈妈送来的吧。”
她轻声“嗯”了一下,又问起了我昨天什么情况。我简单阐述了一下,我只是因为青户一直都放不下我,还对我告白了,我感动的。
“啊!玉子——你又耍我!我不是猫啦!”
“哈哈哈!抱歉。”“杏雨。”
“嗯?”
“青户她说高中毕业就回来,还提前约了我在广州看雪,我们一起赴约好吗?一直在一起。”
“噗,广州会下雪?”
“之前下过两次啦!”
“那是偶然呢!”
“甚至还有冰雹喔!”
“那是你那时候对我太冷淡,我对世界发出的愤怒啦!”
“哈哈哈!~”
我和杏雨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随后我便从她的膝枕离开了,她身上的余温还残留在我的脸颊上,我认真的盯着杏雨的眼睛,杏雨似乎了解了静静地等我说话。
“不开玩笑,虽然不一定会下雪,但是来自木棉树的‘雪’也可以的!”
“嗯。”
“我想介绍杏雨给青户,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噗……”
“干嘛哟~”
“其实我认识青户,青户也知道我,就你傻傻地不知道我和她有点关系啦!譬如坐你前面的女生,是我们初中同班的喔,还是宣传委员,只是现在很低调而已,班位列前十哦!”“啊咧啊咧?!”
说完了自己的话后,我们又开始了闲聊,或许因为彼此的温度,我们不曾感受到坐在门前睡着的不适。后来我鼓起了勇气和她通话了……许久不曾听的声音,那份带有大姐姐性质的声线,极富魅力的想法,久违了。
……
《思念二》后记
“知道吗?玉子,我梦见你头发短了几公分,抱着做了一团木棉花花束,然后缓缓地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向我求婚呢!”
“啊?!这么劲吗!不过像杏雨这么好的女生,我是男生我肯定会对你一见钟情,然后说一句:你好!结婚!”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