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但已比刚下时小了许多;
雨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股股细小的水流,向阴暗的小巷中流去;
小巷的环境很糟糕,废弃的货物散落在地面,老鼠鸽子的排泄物混合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臭气,更让人感到反胃的是由于年久失修,那些埋藏在地下的下水道也裸露了出来,甚至能看到其中还在流动的污水;
这种比猪圈还糟糕的环境正是“罪城”最常见的景色,此时,一位青年正安静的躺在这小巷中;
青年头发凌乱,头部出血严重,鲜血从额头流进了他的眼睛,使得青年眼白部分被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分外骇人;
当然除了头部,青年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十分“精彩”,尤其是右肩的伤口,那是一道十分凌厉的刀伤,几乎把整条右臂斩了下来,从伤口处甚至能看到连接右臂和身体的胛骨都产生骨裂,更别说包裹骨头的血肉了;
血顺着胳膊留下,那狰狞的伤口好似一个半睁着的眼眸,留下的血仿佛是少年不甘的泪水,顺着眼睛留下。身体的热量仿佛都聚集在了伤口上,那残存的痛觉却并不让人感到难过,仿佛在提醒这具身体的主人,这具身体,还活着;
雨水不断流入这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青年的口腔中传来阵阵的血腥味,他知道这是雨水夹杂血液顺着自己的脸庞滑入了自己的口腔;
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自己还能尝出血味,就说明自己的大脑依旧清醒;
他必须撑下去,他要等一个人,一个带给自己答案的人;
....................
“滴答,滴答....”
在青年第四次想要昏过去的时候,他的视野前方出现了一位撑着伞的老年人;
不,不是老年人,但也不是年轻人,它每走一步它的外表就会发生一次变化,有时是总角之年的少年,有时是耄耋之年的老爷爷,又有时是一位肤白貌美的少女....
青年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出现的幻觉,与此同时困意更进一步,青年的身体不受自觉的向地面倒去;
可这个动作并没有成功发生,有一个人强硬的扶住了他;
青年沿着扶住自己那人的手臂向上看去;
他笑了,没错,是他,是他...
“为什么能认出我?”
青年愣了一下,喉结猛的颤动了一下,把一口血沫子咽了下去;
“你没变,眼神没变,其实一开始我就是因为你的眼神才注意到你的。”
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弱,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大声的说到:“你变了!你变了!咳咳,你的眼中依旧迷糊但已经变了,我成功了!哈...咳咳!”青年一边重复着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一边大声的咳嗽,但每一次咳嗽都会溅出一朵血花;
“你也变了,以前你话不会这么多。”
“是啊,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相视无言,但青年知道他有说不完的话,只不过自己应该听不到了;
“....来吧,送我一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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