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嫚再度持剑杀向了永恒。
这一次她的速度，远比过去任何时候要快！
先前的交手，夏嫚展现出的实力，与永恒不相伯仲。
若不是身体状况特殊，二人大概会僵持很久，说不好谁胜谁负。
但此时此刻，夏嫚展现出的速度，已经完全凌驾在了永恒之上！
“怎么会这么快！”
直至夏嫚的剑斩到面前，永恒才反应过来作出应对。
堪堪横架长剑挡住夏嫚的斩击，她竟感受到一种磅礴巨力向自己压来。
不只是速度，纯粹的肉体力量，夏嫚也凌驾于永恒之上。
只接了一剑，永恒竟觉得虎口生疼，手腕发麻。
更让她心惊的是，夏嫚收招奇快，一剑被挡后，她立刻变招，又横向斩了一剑。
这一次是真来不及挡了，永恒腹部中了一剑，随后夏嫚飞身侧踢，逼得永恒连连倒退，将剑插在地上才稳住身形。
“呼……呼……”
永恒终于也陷入了气喘的状态，当然了，因为她的身体始终保持着最佳状态，这种气喘与身体无关，更多来源于心态上的紧张。
仅仅是这么两招，夏嫚所表现出的压制力，是永恒难以想象的。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永恒领域，只能以零点五倍速对敌，结果处处漏风。
当然，本质上其实截然相反，不是永恒变慢了，而是夏嫚变快了。
永恒还从来没被这样欺负过，一向都是她在永恒领域中压制别人，哪里吃过这种亏？
仿佛是心中不服气，永恒咬牙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但只是快的话，绝对赢不了我！”
“你还没发现吗？”
夏嫚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端详着自己手中，萦绕着红色气息的湮灭圣剑。
“低头看看吧。”
“看什么？”
永恒带着疑惑，略微将视线下移。
随后她瞳孔紧缩，因为就在她腹部，有一条显眼的红线！
这不是血迹，也不是污渍，这条红线就是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永恒腹部。
而这条红线的位置，正是夏嫚的佩剑刚刚切割过的地方！
“这，这是……”
“你用永恒圣剑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恒定的瞬间，以此规避伤害。可你凭什么能躲过那些，你应该受的伤呢？这很没道理，我觉得你该受些伤。”
“你，你的意思是……”
“猜猜看吧，等你维持不住这永恒圣剑加持的身体状态，这条不起眼的红线，会变成什么？”
答案很简单，会变成伤口。
一旦永恒的身体，脱离了永恒化身的状态，她所积攒下的伤势，就会全部爆发！
腹部的那道红线是第一个，而夏嫚，还会在她身上留下更多。
永恒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身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中。
她瞪圆了自己的双眼，面具下的俏脸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这不是湮灭圣剑的力量！”
“的确不是。”夏嫚轻抚着剑身，喃喃道：“这……大概是因果力吧。”
湮灭圣剑代表的力量，是绝对的毁灭，与因果二字实在沾不上关系。
夏嫚口中的因果力，大概率是源自堕落之血的力量。
所谓的堕落之血，是堕落魔姬传承至今的关键，历经岁月的长河，却始终不曾断绝，这何尝不是一种因果的体现？
当然了，没人教夏嫚怎么利用堕落之血的力量。
此时的她，只是觉得自己需要这个力量，也觉得自己能用，所以就用出来了。
至于更多的因果力的理论，夏嫚还说不出来，也没悟透。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利用这堕落之血的力量，压制永恒就是了。
“不行，不能继续下去了！”
永恒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仅仅是因果力这种未知力量对她的威慑，也因为此时的夏嫚，看起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永恒的人生中，第一次在战斗中完全失去信心。
当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赢不了，连握剑的手，都变得不再坚定。
“今日之耻，我会记下，来日……”
“谁跟你来日？”夏嫚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刚刚让我那么狼狈，这些不还给你可不行。”
说罢，夏嫚再度持剑攻来！
这是真正意义上单方面的压制，永恒咬着牙，出剑抵挡。
可夏嫚那凌驾于她的速度与力量，让她的一切反抗，都变得徒劳无功。
两招，她胸口中剑。
四招，她手臂被划。
六招，她大腿被刺。
八招、十招、十二招……永恒身上的红线越来越多。
而红线越多，永恒就越紧张，越手忙脚乱。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真的像夏嫚说的那样，这些红线会在她解除永恒化身的瞬间爆发，那将会是怎样的凄惨局面？
受伤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明确地知道自己会在某时某刻，遭受难以忍受的伤痛，自身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要逃，必须要逃！
否则任由因果力的伤痕，在她身上积累，那永恒化身解除的那一刻，就是她的死期！
“想脱身的话，只能依靠圣剑的力量了，抱歉，我的伙伴，我真不想你受伤。”
永恒只剩下最后一个脱战的方法，代价是永恒圣剑遭受损伤。
她在犹豫，对圣剑持有者来说，没有比这更加耻辱的事。
但夏嫚是不会犹豫的，她挡开永恒的剑，随后萦绕着红色气息的手掌，猛然遏住了永恒的咽喉！
她的力量实在超出对手太多，以至于永恒来不及反应，竟被她生生按在了地上。
用脚踩住永恒的持剑手，夏嫚看着永恒，面无表情地说：“有些好奇，我要是一直掐着你，等你解除现在的状态，会不会活活憋死呢？不如……我们来试试吧。”
受堕落之血影响的夏嫚，看上去已经不像个骑士了。
她看上去很冷漠，甚至有种冷酷的残忍！
永恒面具下的碧眼与夏嫚对视，眼神深处居然浮现出了恐惧的情绪！
不能犹豫了，要逃，必须要逃！
“抱歉了，我的圣剑。”
永恒紧咬牙关，狠下心来全力催动永恒圣剑的力量。
圣剑的剑身，陡然出现了一条不易察觉的裂痕。
随后整把圣剑散发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璀璨强烈的银色光芒！
类似永恒领域发动时的那种停滞感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夏嫚也被短暂地影响到了。
这种停滞感转瞬即逝，而就在下个瞬间，原本被夏嫚按在地上的永恒，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夏嫚歪了歪头，四下看了看，随后喃喃道：“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