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姐姐该起床了,太阳要晒屁股了”,抱着夏五月继续睡了一会后,再一睁开眼,夏尘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将近九点了。
虽然还想陪着姐姐再睡一会儿,但肚子空空,有些饿了。
他一顿早饭不吃还行,但姐姐现在可还是病人。
摇了摇熟睡中的夏五月,看着她不仅没有醒,像是没有满足一般,摇了摇头,朝着自己怀里靠来。
“不…嘛,想…再…睡”,夏五月下意识的声音断断续续,清灵声音中带有些许鼻音,倒是显得更加可爱。
夏尘听见夏五月的声音,愣了一下,这是姐姐醒来后第一次听见姐姐说话。
记忆里小大人一般的姐姐像个小孩子,向着自己撒娇,如同一只粘人的小猫。
“啪!”
夏尘轻轻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
姐姐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即使印象有些改变,那也只是自己长大了,视角不同了而已。
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姐姐的这个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变化。
哪有什么成熟的姐姐,只不过是一个懵懂的小屁孩对于姐姐的崇拜罢了。
挪鱼了一下自己,夏尘起身,以公主抱的方式,将夏五月抱起来。
穿上拖鞋,夏尘将夏五月放在了卫生间的高脚凳子上。
将水池台上水擦干净,让夏五月趴在了上面。
要不是夏五月不够高,夏尘相信夏五月都能把头点进水池里。
夏尘拿起一把小梳子,对着夏五月的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起来。
每次前天晚上妈来帮夏五月洗完澡都会把夏五月给收拾好,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乱糟糟的。
“唔”,夏五月发出小兽一般的低鸣声。
很显然,夏尘梳到夏五月缠在一起的头发了。
“痛…”
夏五月惊醒过来,转过头,柳叶般的眉毛微皱,泪眼汪汪的看着夏尘。
如果此时现实是游戏,夏尘已经被打上KO的结束的标签了。
“哪里痛,我给你吹吹”
“这…里”,夏五月指着头发被扯到的地方。
“痛痛飞,痛痛飞”,夏尘对着夏五月指的地方轻轻吹了两口气。
“痛痛…飞?”,夏五月停顿了两秒,顿时反应过来。
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袋,夏五月从睡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
脸色通色,眼神不停的躲闪着,不敢在镜中与夏尘对视,随即只好转过头,将脸蛋撇向一边。
如果有外人在此,肯定会说一句:区区老妪,何故惺惺作态。
“真…真的太羞耻啦!”夏五月心中不由呐喊着。
她都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埋了,夏尘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她又不是一个小孩子
。
还有,她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夏五月两天前就可以断断续续开口说话了,像是小孩子的咿呀学语,只不过一直没在夏尘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夏五月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家人和夏尘。
怕张口说话,他们会不会发现自己?
虽然夏五月知道不太可能,但夏五月张了张嘴,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里。
说不出口。
“再过两分钟,我就开口说话……”
“不行,再准备准备,五分钟后……”
“还是不行啊,夏尘你为什么这么差劲!开口啊,相信自己……”
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夏五月眼神飘忽着朝着夏尘看去。
对上视线,却发现夏尘只是正常的看着自己后夏五月像一只鸵鸟一样深深地埋下脑袋。
夏尘笑了笑,有些奇妙的感觉,哪里奇妙,他也说不上来。
但这样的姐姐,他意外感觉不错。
“好了,姐姐把头抬起来,你这样我都没有办法给你扎头发了。”
“唔~好…”,随即夏五月将头抬起来,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将夏五月的头发绑了一个简单的单马尾,夏尘拿着夏五月的水杯接过水。
将夏五月的儿童牙刷上挤了一颗黄豆粒大小的牙膏。
“啊,张嘴”
“我,我…自己…”
夏尘注意到夏五月开口说话,顿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要自己刷吗?”
“嗯…”
“要刷干净哦。”
“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夏五月只好糊弄着回答着。
夏五月接过牙刷,拿起水杯漱了一口水,便将牙刷放进嘴里锄了起来。
手有些累,举着手刷了半分钟牙,夏五月准备再漱几口水将嘴里的泡沫冲去。
注意到夏五月的动作,一旁刷着牙的夏尘连忙按住夏五月的手。
夏五月一脸疑惑,见嘴里仍然叼着牙刷的夏尘口齿不清的说道:“步行哦,算压至少二规宗。”
说着夏尘竖起两根手指在夏五月面前晃了晃。
“噗~”
看见夏尘这副模样,夏五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她以前刷牙从来都是不到一分钟的啊…
不过夏五月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她现在是姐姐的身份,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了。
她要爱护好现在的身体。
没等夏五月反应过来,夏尘就接过夏五月手中的牙刷。
“牙齿并在一起,先上下刷……”
再这样下去她会成为一个废人的!
好像现在她就是……
不行不行不行,夏五月,你不能自甘堕落,作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好青年……
一条湿毛巾盖在夏五月的脸上。
“唔唔唔…”
脸部湿润的感觉让夏五月的思绪回到现实,不满的摇着小脑袋。
算了,我累了。
毁灭吧!世界。
洗漱后,夏尘将夏五月放在通体黑色的轮椅上。
轮椅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产物,更不是老爷子们可以开的时速高达五十公里每时的“老爷式超跑”。
那种“老爷式超跑”轮椅夏尘之前在路上遇见过,一个老头开着轮椅跑的比那电动车还快,一溜烟就跑的没影。
夏五月的轮椅只是方便手推,后面有两个推手罢了。
车轮意外的大,在两边的扶手下面,旁边附带着一圈不锈钢圈轮,用于手动转动,不过对于夏五月很显然是没有用了。
夏尘拿着袜子,一只手抓住夏五月脚丫子,夏五月的小巧的脚瘦长、略小,雪白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
让夏尘不由得想起郁达夫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万一这碗里盛着的,是她那双嫩脚,那么我这样的在这里咀吮,她必要感到一种奇怪的痒痛……”
“怎…么…了”,见夏尘没有动作,脚丫子被他握在手里,虽然脚动不了,但是有触觉,痒痒的,夏五月不由出声问道。
“没有什么”,夏尘回过神,不由得痛斥自己的想法。
“初生啊!夏尘,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都怪姐姐太可爱了。”
夏尘连忙帮夏五月穿上袜子,纤秀的脚上套一双黑色的打蝴蝶结的便鞋,天蓝色的袜子织有红色的楔形花纹。
推着夏五月走出家门,屋外的阳光照在夏尘和夏五月的脸上。
“今天吃什么好呢?一小袋豆浆…再来一个香喷喷的肉包子!”夏五月虚眯着眼睛,看向远处街边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