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凄厉的声音传来
克里斯蒂娜瞬间清醒过来,和马克森对视一眼。
他立即抓起头盔,一边穿起靴子,一边打开木门。
“我去看看。”
说罢,他抓起长剑,弯着腰,打开木门,准备跳下车。
就在他伸出手,抓住木门上镶嵌着的金属把手,准备将其打开时,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克里斯蒂娜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拽住了他飘在锁子甲外的布衣的衣角:
“等等我,我也去。”
她不想任人宰割,做个只会躲在马车里看着兵士为自己而死的“废物”,做个只能在宫里发号施令的贵族。
马克森停下动作,原本抓着铁剑的双手也放松了下来,思考片刻,他微微扭头,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你去干什么?你毕竟是女人,还是至高王...”
是的,不管怎么说,克里斯蒂娜毕竟是女性,还是国王,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让她受伤。
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只有19岁,娇生惯养的贵族女孩,甚至连身体都没长开,不过堪堪成年罢了!没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能帮上什么忙?
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克里斯蒂娜有些生气的打断:
“女人怎么了,相信我,我也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
她就是要战斗!她渴望这一刻很久了,很早的时候,她就想试试,自己身上的特质到底有没有应验?
她捏人物的时候,给的身体特质,譬如天生贵胄,多子多福,白化病,这些都以天鹅颈,传统观念里好生养的身材,以及银发白瞳应验了。
她唯二不确定的,是海格力斯和多产,多产她没法实验,不能真去找几个人生一堆孩子吧,至于海格力斯,按游戏里设定。增益级别是和癌症,天花的减益一个级别的,具体到肉眼可见的负面特质,大概是被砍断四肢也能靠自己免疫力撑过来那种。
越想,她的信心越发坚定起来,脸上的神色也不自觉的变得认真起来,她抛给马克森一个自信的微笑。
旋即便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抓起自己那柄钢剑,将长裙抓起来,以免绊倒,拉开木门,跳车而下。
看着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马克森张了张嘴,他想说:
“马车旁边有个坑......”
想了想,马克森还是扭过头,不再理会女王大人,而是继续手头上都动作,打开木门,也跟着跳了下去。
“疼疼疼,撕...疼死我了。”
嗷的一声,跳下车的克里斯蒂娜,完美的在夯土路面上的大坑上摔着了。
她踉踉跄跄的在地面上抬着一只脚,揉着脚踝,呲牙咧嘴的在地面上一蹦一跳的移动着。
她后悔了,不应该耍帅的。
而且,她跳下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没任何盔甲!怕不是到时候要被一剑砍死,伤口感染挂了。
揉了揉腿,似乎是强大的体质起效了,关节的痛感很快消失,克里斯蒂娜便提起钢剑,向马车旁的骑士靠拢。
战斗这方面,马克森训练的卫队是专业的,自己听他们指挥就行了,还是不要外行指导内行。
女王的贴身骑士提着长剑,稳稳当当的在结实的夯土路面上着陆。
拍拍身上的灰,映入眼帘的是早已跳下马,在马车四周戒备的兵士们,车夫也是兵士的一员,他早已穿戴好装备,趴着身子,控制马车的同时避免被乱箭误伤。
看着训练有素的兵士,马克森为不可察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兵士都是他一手训练出的亲兵,专门负责保卫爱尔兰至高王的安全,年龄普遍在21岁左右,绝对称得上是王国战斗记忆最精湛的队伍,保卫女王的安全绰绰有余,甚至,如果给每个人配上一匹马,冲垮上百的农兵都不是问题。
用女王的话说,这就是爱尔兰的“耶尼切里”,虽然马克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应该是某种很厉害的队伍。
毕竟,每当他问起这个的时候,女王都会说些什么
“这是奥斯曼帝国的禁卫军...哎呀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这群傻*......”
之类的让人不懂的话,顿时宫殿里就会充满快活的气氛。
想到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的欢乐瞬间,马克森不由得一笑。
不过,现在不是回忆温柔乡的时间,马克森活动了一下身子,重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兵士,根据他们的状态和装备确定战术。
因为要简装出行,尽可能早的回到首都,因此兵士们皆尽穿着防劈砍的锁子甲,裹着一层布衣,避免了板甲行动困难的缺陷,重要的部位都缝有薄铁板保护,戴着改进过的皮革包铁的头盔。
在马克森面前,恰好有一名士兵背上背着弓,手持单手剑,弓着腰,围绕着马车观察着四周。
无需多言,马克森循着那兵士警惕的方向望去,那只有一片森林与开阔的湿地。
拔出钢剑,马克森也跟着低下头,向开阔地缓慢的移动着。
皮革靴与夯土路摩擦,发出阵阵的沙沙声。
在马克森的旁边,四名骑士也已做好准备,蓄势待发,准备在敌方弓箭手下一次放箭的一瞬间冲过去将其斩于马下。
战马大口地吞吐着空气,发出哼哼的声音,骑兵们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做好了随时冲锋的准备。
马克森移动到队伍的左前方,伸开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躲好,耐心等待敌人。
既然他们乐意耗,那就跟他们耗。
见到马克森发出指示,在他附近的,兵士,骑士们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确信,四名骑士,六名精英兵士,在爱尔兰绝对算得上是相当强大的队伍了,至少,比面前这帮只会放冷箭的敌人强,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右边的女王。
想了想,他拍了拍身旁的骑士。
“温斯顿,你去右边,女王在右边,你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前面一个骑兵,中间一个骑兵,后面一个骑兵,还有两名兵士,保护她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了,遇到危险直接上马跑就行。
骑士微微点头,稍稍收紧缰绳,引着马匹向右边走去。
马克森越过夯土路,走向路旁布满杂草与树枝的湿地。
他缓缓在草丛,马车间移动着,突然,在他的后方,有一名兵士瞳孔一缩,伸出手,高呼道:
“九点钟方向,有敌人!”
唰!
顷刻之间,克里斯蒂娜那边,手持弓箭的兵士将弓拉满,金属箭矢破空而出。
漂亮!
马克森忍不住在心中欢呼道。
“吁~”
马克森这边,最靠近草丛的骑士也拉紧缰绳,只待马克森一声令下,就要冲向前方。
金属箭矢破空而去,草丛里,一道绿黄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一声惨叫很快传来:
“啊!”
骑士与马克森对视一眼,缓缓向前靠近。
既然敢袭击有八匹马的队伍,敌人绝对不止一个。
克里斯蒂娜这边,她也微微弓着腰,让马车遮掩住自己,警惕的望着四周的森林与湿地。
一缕缕清风拂过,少女的长裙被风吹起,长裙与路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同时也露出她那白皙的小腿。
克里斯蒂娜见状,叹了口气。
“这裙子也太麻烦了。”
白色的长裙固然好看,但她更乐意穿马裤,这穿着裙子行动实在太难受了,处处被限制,跑路也跑不过人家,一个不注意小跑就会被搬到。
而且是纯纯的普通布料,防护性还差。
况且,抛开这些不说,裙子还容易走光!
马克森在袭击者倒下的草丛前停了下来。
过了大约半分钟,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白影在草丛间闪过。
眼睛尖的马克森一眼就瞅见了右前方的白影。
显然,骑士也看见了,骑着黑马,穿着鞣制皮甲的骑兵向马克森投来征询的目光。
整个过程大概只持续了一两秒,沉吟片刻,马克森向前挥了挥手,示意骑兵冲过那片开阔地。
在森林,骑兵的威力是被大大减弱的,更遑论对方还有弓箭手,在这种地形下让骑兵在原地待命就是找死,这里唯一能让骑兵发挥战力的地方就是前方的开阔地,他的计划是派骑兵冲过那片布满草丛,灌木的开阔地,冲进森林,把敌人引出来,再让步兵进攻。
“驾!”
骑士们收紧缰绳,夹紧马肚,策马奔腾。
金属马掌雨土路碰撞发出噔噔噔的声响,一阵阵尘土扬起,黄色的土雾遮盖住了小半只马匹,骑士伸出金属的长枪,长枪掠过碎木,湿地,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
马匹嘶鸣,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惊。
在火枪发明之前,骑士一直是战场的主宰,死亡的象征,被健硕的马匹一踢,轻则骨折,重则内出血。
而在那森林的深处。
长相粗犷,淡黑色皮肤的盖尔人嘴里嚼着白色的薄荷叶,用以提神醒脑。
听到马匹的嘶鸣,骑士的呼喊,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吐出口中的薄荷叶,男人啐了一口痰,表情扭曲,愤怒的说道。
“真该死!都怪那山羊艹的波克,非要抢这帮人。”
在他身旁,身材矮小,脸色略显苍白,似乎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的喽啰缩了缩头,张了张嘴,本想为波克辩解一二。
毕竟,大家伙已经很久没吃到正常的食物了。
但看着表情扭曲,愤怒的男人,又想到那些耸人听闻的传言,话到嘴边,他吞了吞口水,低声下气的说道: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男人不满的撇了喽啰一眼,似乎是对他多有不满。
一群没主见的家伙。
提起短刀,他用在爱尔兰鲜有人知的盖尔语高呼道。
“兄弟们,向左方向进攻!”
擒贼先擒王,任谁都能看见谁才是这支队伍的主人。
随着那声音响起,草丛中,森林里,无数穿着烂布条,面黄肌瘦,宛若难民的人举着短刀,干草叉,如同猎人见了猎物一般,一个个高声呼喊着无意义的词汇,扑向路上的马车。
他们一个个悍不畏死,而又显的无比虚弱。
而在那片开阔地前,兵士们并未有任何惊慌,而是一个个摆好阵型,退回到马车两旁,打算放弃马匹,依托马车防御他们,而他那些因饥饿而失去理智的同伴,一个个毫不犹豫的冲锋向前。
他们只有十个人!杀掉他们!就能吃到肉,玩到女人了!
森林深处
作为队伍的领头人,男人并未做出行动,而是眼神闪烁,看着花颜失色,急忙向兵士靠拢的少女,不禁舔了舔嘴唇。
回忆起在森林深处的经历,在北方的悲惨生活,他再一次的陶醉在了过去美好的记忆里,情不自禁的呢喃道
“看起来就相当好吃...”
举起短刀,金属的锻面映出那布满干涸的血迹的嘴唇与充斥着欲望的双眼,少女白皙的双腿,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的双手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看了看一旁散落在草丛中都干草叉,他眼睛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