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71年,8月21,立秋。
秋天来了。
尽管有墨西哥-哈法利克斯湾流自委内瑞拉启程,不远万里跨越大西洋送来的潮湿,而又温暖的气流,但上帝是公平的。
虽然有暖流带来充足的降水与积温,但爱尔兰的纬度还是太靠北了,王国首都托蒙德市的纬度,大约相当于东方王朝最北方的城市-漠河,甚至还要靠北。
因此,由于光照的不足,即便有再充足的降水和再适宜的气温,爱尔兰王国作物还是只能一年一收,还是在夏季结束之后才能抢收。
而在更北方的北爱尔兰,上帝对万物的平衡在这里就发挥的更淋漓尽致了。
阿尔斯特的土地,肥沃到随手丢一片叶子,便能成长为参天大树,那里,是全不列颠最肥沃的一片黑土地。
然而,可惜的是,土地再肥沃,没有万物之母,太阳的宠爱也是白搭,倘若在阿尔斯特开春种上麦子,恐怕要等到来年秋天过了大半才能收获。
托蒙德市理论上的管辖区域南起科克镇,北至恩尼斯采邑,整片伯爵领如今业已涵盖了二万多人,俨然是爱尔兰西部最繁荣的一片地区之一。
城市化催生了对粮食的高度需求,再加上庄园集约生产的进一步发展,托蒙德市得以在立秋之前完成了对谷物的收割与统计,为王国提供了宝贵的农业数据,也让克里斯蒂娜更有信心面对外省的饥荒。
作为爱尔兰人民的守护者和主人,视察乡村收获情况,自然是克里斯蒂娜义不容辞的责任。
克里斯蒂娜来到了托蒙德市郊的农场,这里的一切仍然处于很基础的原始阶段——农民还在使用着几百年前传下来的古老办法在天地间穿梭,用简易的镰刀收割着麦子,再用稻草捆起来,放在推车上用人力,或者畜力运输到农场固定的晒麦场,晒干,再运到磨坊碾碎。
克里斯蒂娜欣喜地看到自己提前吩咐下去的制度在这里也得到了执行——广阔的田地上每隔百步便插着一块木牌,将整个耕种区划分成了许多均匀的地块,而劳作的人便在这些地块范围内工作,另有几组人在地块之间活动,为开挖沟渠做着准备。而在田地边上,则搭起来一个临时的木棚,待到林场的木料抵达,便可升级为木屋。屋内则有几名农民贵族,负责记录工作进度,以及登记每组人手支取工具和归还的情况。
同时,那木棚里还有大锅灶,农场雇工的午饭也是在木棚这里解决的。
以往的时候,都是农场派专人统一做好送来,如今由于农忙时节,农场多了许多城市来的灵活就业人员,便就地烧火做饭了。
干活的人已经对克里斯蒂娜的出现见怪不怪——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这位“有些奇怪的贵族小姐”如今已经升格成了全爱尔兰的女主人,而她的性格却一点没改--总是喜欢在吵闹杂乱的工地和农地晃悠,还会专门找泥腿子们攀谈,起初,这让很多初来乍到的人们紧张而且不安,但到了现在......
紧张仍然是有的,可不安却已然消退,尤其是在克里斯蒂娜兑现了“所有认真劳作者都能吃饱饭”以及“格外努力的人有额外奖励”这两条立竿见影的承诺之后,托蒙德的新晋自由民们对这位恪守诺言又声名赫赫的主人已经多了很多信任与亲近。
可见,对于这些早已习惯苦难的人,只消给些小恩小惠,做个圣经里教导的好领主,他们便会对你感恩戴德。
克里斯蒂娜就这样一路穿过繁忙的劳动现场,来到了地边上的木棚里,柏德文身边正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夫样人,两人在一脸认真地交流着什么,而马克森则护卫在一旁。
克里斯蒂娜那一米七的身高颇有存在感,她刚靠近,柏德文就抬头随后站了起来,而那位背对着他的农夫则跟着转身,看到是女王陛下,他慌忙弯腰鞠躬:“陛下....”
“不用紧张,”克里斯蒂娜摆摆手,“我只是来看看情况。”
“他叫安德斯”柏德文见状介绍起来,“是农场的自耕农,有自己的土地,也给农场做工。”
克里斯蒂娜上下打量了安德斯两眼,这是一个典型的中世纪农民,从名字便能看出来-安德斯,这个词语听上去像是法语或者拉丁语的“勤劳”,在爱尔兰语里也有相似的意思。
安德斯肤色黝黑,消瘦,手脚粗大,脸上带着谦卑的表情,他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或者更老一些,但克里斯蒂娜并不敢确定他的真实年龄——沉重的劳动与营养不良让每一个平民都过早衰老,仅仅四五十岁便老态龙钟,风烛残年。
毕竟,白嫩的皮肤,纤弱的四肢和紧实的皮肤在这个时代还是像她这样的贵族的专属。
而柏德文则接着补充道:“安德斯发现了一些的可以提高亩产的技巧,他带头把蜂巢移到了田地里,让今年的亩产比往年提高了两成多。”
听到这话,克里斯蒂娜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个看上去像是农夫,但却在跟柏德文讨论问题的人:“你是种地的专家?”
那位农夫一听克里斯蒂娜如此称呼他,顿时又紧张又害怕地摆着手:“我怎么可能跟那些渊博的大人物相比,我就是发现了蜜蜂可以让果子和花长得更好,就想着蜜蜂会不会有相同的效果,就把蜂巢移到了田地里,这只是我运气好而已 ...”
克里斯蒂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授粉技术在自己没有干涉的情况下被发现了。
不过这也正常,算算时间,这会也差不多是西欧科技和人**发的阶段。
但无论怎么说,这种创新精神...或者说敢赌的精神是相当值得鼓励的。
名叫安德斯的农夫在克里斯蒂娜的视线下有点紧张地转了转脖子,并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
但就是这样一个谦卑的笑容,却让克里斯蒂娜微微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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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是双更,等到这个月过去之后就先停一下,改成单更攒稿。
另外,建了个群,866574524,密码1453。
现在来说,群可能没啥用,就是看一下我做的地图,玩CK3的我可以发DNA和MOD。
当然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加QQ交流,关于历史这块很欢迎一起讨论,我现在思路也是不太明确。
还有就是对于小说的一些建议,现在灵感枯竭,感觉写的要么是自嗨,要么是磨时间磨出来的,有点难把握情节伸长的度,改单更也有这方面原因,基本上写写改改,写一会停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