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拒绝的价格？”
市政厅内，克里斯蒂娜好奇的问道。
到底是什么报酬，能让海德里克说出来“无法拒绝”这样的话？
不是金币，也不是宝石，丝绸这些在欧洲鲜有的奢侈品，那他又能用什么支付？
克里斯蒂娜感觉自己隐约猜到了海德利克所指之物。
海德里克笑了笑，随手接过了艾莉娜递来的茶水，“陛下，据我所知，爱尔兰岛上，应该有很多您所困扰的叛徒和盗匪吧？”
“没错。”克里斯蒂娜爽快的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这倒没什么不可说的，就中世纪国家的治理能力而言，疆域很难没有些盗匪和部落，统治范围也仅仅取决于城堡的军事力量能辐射多远。
克里斯蒂娜抛出了他的疑问：“我的权威的确不能渗入爱尔兰岛的每个角落，但这又跟你的舰队有什么关系呢？”
舰队仅能在海上航行，又不能走下陆地，维京人的舰队对于陆地上的匪患的威慑力恐怕相当有限。
陆地上的事，还是要陆军来解决，现在可不是文艺复兴时代，海军可以依靠舰炮沿河支援陆军，给予陆军极大的加成。这个时代的海军仍然使用跳帮战术和撞击战术。
海德里克并未正面回答克里斯蒂娜的疑问，转而谈到了之前的话题：“陛下，您之前不是问，我们的舰队，在航行的路上遭遇了什么吗？”
“你们遭遇了维京人。”克里斯蒂娜下意识答道。
“是维京人不错，”海德里克点点头，肯定了克里斯蒂娜的回答，“但我们遇到的正是您所统治的爱尔兰岛上的维京人。”
“...”
克里斯蒂娜看着海德利克，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所以呢？爱尔兰岛上还有一批维京人，这恐怕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挪威人又能对此做出什么行动呢？
海德利克看着一脸平静的克里斯蒂娜，感到有些意外和疑惑。
给点反应啊，这好歹是个大新闻啊。
维京人啊，多到能让挪威雅尔舰队都讨不到好处的维京人，这在中世纪什么概念？
克里斯蒂娜看着海德里克，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得给出点反应，附和一下他。
“所以呢？”她问道。
“所以呢？”海德里克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克里斯蒂娜的问句。
所以呢？你不应该花容失色，极为震惊，急切的问自己对方有多少人，什么规模。然后在得知贝尔法斯特甚至都落于这些海盗之手之后，恳求自己能否向哈拉尔四世求援，从南方群岛派来更多舰队挽救她的王国吗？然后大手一挥表示物资不是问题？
当然，也可能纯粹是因为她没反应过来，不晓得能让这么大一支舰队都吃亏的维京人是什么概念，单纯的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区区维京人算不上什么问题。
又或者，她根本不懂军事。
海德里克觉得，后者比较有可能。
毕竟哪有几个女性懂军事？骑马与砍杀，航海与探索是男人的浪漫，女人只要在幕后负责抚慰他们这些战士的心灵，为他们传宗接代便足矣。
忍住内心吐槽的冲动，海德里克保持住脸上微笑的表情不变：“陛下，我提醒您，这些维京人已经攻陷了贝尔法斯特，就连我们也没能在他们收上讨到好处。”
贝尔法斯特，是北爱尔兰最大的城市之一，因其肥沃的黑土地和宜人的气候而发展起来，它亦是阿尔斯特公国的首府。其历史要比都柏林这些东南城市早得多，早在古典时代这里就有罗马人的活动痕迹。
“所以呢？”克里斯蒂娜瞥了海德里克一眼，看出来了对方在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们攻陷了贝尔法斯特，那又怎样？难道他们还要准备南下攻占更多的土地吗？”她明知故问道。
还真是如此！
海德里克听到克里斯蒂娜的话语，顿时恍然大悟，看来她还是太过于年轻，不知道现在维京人入侵的规律！
如今天气一年年变冷，收成一年比一年少，维京人们不比百年前，现在都在四处航海劫掠，很少再有人会在攻占一片土地，成为征服者之后便踌躇不前，除非他们攻占的是法兰西，意大利那样肥沃的土地。
至于北爱尔兰这样一年比一年寒冷，人毛也没几个的地方，当然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两千脱产的维京海盗征服仅有十万人不到的阿尔斯特，肯定只能继续向南方前进
看来她还是没经历过这个时代的维京人入侵，还在用着百年前的经验应对着维京人----等他们吃饱抢干净了，自己就会走。
现在不一样了，北欧逐年封冻的土地正在催生着一波又一波活不下去的维京平民们下海寻找生机，而这些人，永远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海德里克组织了一下语言，严肃的说道：“陛下，我可以告诉您，他们的确正打算继续南下，进攻您的王国！”
克里斯蒂娜眼神一下变得锐利道：“那就让他们来！”
她就是要这样，让海德里克明白自己给出的价格是可以拒绝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她能猜得到海德里克想干什么，但挪威舰队的加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算不得什么雪中送炭。
火枪和青铜臼炮，对付区区维京海盗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挪威人毕竟近距离和占据北爱尔兰的维京海盗有过近距离接触，因此，海德里克带来的情报是相当有价值的。
海德里克被这一句话噎住了，他斟酌再三，只得开口：
“陛下，您知道，两千的维京海盗和上千的农民仆从军，是什么概念么？”
“我当然知道，”克里斯蒂娜说，“我早就知道维京人会入侵了。”
紧接着，她随手拿起来自北宋磁州窑出产的白釉花纹碗，饮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我绝非你所想象的一无所知，直说吧，我对维京人的入侵早有准备，你又能为此开出什么价格？”
海德里克盯着克里斯蒂娜手中转动着白色瓷碗，他上次见这种东西，还是在莱茵河口打劫一支商船队的时候。
那艘船上装满了从赛里斯，波斯，印度运来的珍宝--丝绸，羊毛毯，宝石，茶叶，以及陶瓷。
一个从契丹国运来的瓷碗，汉堡的商人们给他开出了五枚第纳尔金的价格。
过了片刻，他才收回目光，沉声道：“梅尔的帕德的挪威雅尔舰队，能以主的名义，参与到对维京人的战斗中。”
“我说的，是您能在港口看见的每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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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话说回来，这个时间点苏轼，欧阳修，王安石这三位都还活着。
很期待写到越过好望角，接触北宋的剧情。
本文的时期正是王安石的变法运动进入高潮的时候~
宋朝当时也开发了煤矿，商品经济繁荣程度在中国的历史上绝无仅有，而当爱尔兰越过好望角，向宋朝传播蒸汽机的科技树，会怎样？
我很期待写到这个剧情，而王安石又会对此做出怎样的应对？
其实我本来计划是接着拉长种田的剧情，直到点出来克拉克大帆船和三桅帆船的科技树，然后一波直接平了维京人的。
后来想了下，那样的话种田的剧情就拉的太长了，而且大型帆船的制造技术在中世纪基本被维京工匠垄断，威尼斯人只会造内海桨叶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