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小念的“高深的道法”震撼后,原先还在互怼的两人瞬间闭嘴,默默低头吃起白汤里的羊肉,不敢再对红汤有半点非分之想。
争来争去,没想到最喜欢红汤的居然是墨家大小姐,也真算是件令人啼笑皆非的趣事。
事情发展的这个地步,月曦自然也绝了私下向红莲圣女告状的念头,顾慎之自然驾御不了红汤,但她自己也没好过多少。
这种损人害己的事,月曦向来都是不做的。
突然,楼下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
数名身穿赤色道袍的炼气修士将一名衣着破烂的**堵在墙角,面目狰狞,像是要把那紧紧蜷缩的女孩生吞活剥。
从腰间所配的玉牌与刻有徽章的剑鞘来看,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城主府的护卫。
“居然还敢逃跑,耽误了城主大人的好事,你担当的起吗?!”
“我不要当什么侍女,一年前姐姐去了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嘿嘿,等到了城主府,保准你们姐妹团聚。”
说罢,为首的那名炼气九层修士便揪起少女的头发,将她从店内硬生生拖了出去,任她叫喊挣扎。
而店内的客人虽然心怀不满,但却也无人出手相助,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被护卫带走,在武安城与魏行风叫板几乎与寻死无异。
见众人如此麻木冷漠,月曦怒上心头,颦起秀眉,起身便欲从护卫手中救下那个女孩。
可还没起两步,她便被顾慎之手中的灵剑[落梅]拦住去路,且毫无退让之意。
“月曦师姐这般焦急,看来是想救下刚才的那个女孩?”顾慎之漠然地询问道。
“知道你还挡路,快给我让开!”
“让自然是能让,凭师姐结丹后期的修为解决几个筑基修士也不成问题。”
顾慎之此刻逼音成线,免得被闲杂人等听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你在月影宗的据点用邪宗功法,不仅会暴露身份,更可能引来灵剑宗盘查,这个后果你考虑过没有?再者任务失败、据点遭到破坏的责任你又担不担得起?”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小姑娘落入魔爪吧。”
只见顾慎之缓缓站起,恭敬地作了一揖,“师姐若是信得过我,这事不妨交给我来办。”
沉默一会儿后,月曦轻点螓首,面对抢走灵凰的禽兽,她不得不已最深的恶意来揣测。
“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听到这话的顾慎之差点平地摔倒,他转身义正言辞地质问道:“我像是那种无耻的禽兽吗?”
随后他立刻下楼,暗中尾随那群护卫,寻找合适的出手时机。
望着黑衣少年离去,月曦咬牙切齿地说道:“灵凰,桃夭,还有那个什么白菱,你当然不像无耻的禽兽,因为你就是啊!”
“师姐,师姐你在听吗?”
墨小念叫了她好几声,月曦才勉强回过神来,答道:“小念,我在听。”
“既然顾师兄去救那个小姑娘了,那我们也应该抓紧时间整理情报,争取早点铲除魏行风这个狗贼。”
墨小念对首次外派任务干劲十足,世家嫡女的身份便注定她必须要在首轮评价拿到最高等级,否则定会遭到几位兄长的蔑视与嘲笑。
而想要在执事堂的评价中拿到甲等评级,就必须将一切做得尽善尽美,不能有任何纰漏。
话分两头,尾随三个大汉半个时辰的顾慎之终于是等到了机会,借着玄元道法,凌空瞬身,在狭窄的巷内截住了他们。
天色昏沉,雨点稀疏,黑衣少年戴着斗笠,面容隐于层层黑纱之下,看不真切,但他手中那柄明晃晃的淡紫灵剑却是尤为刺眼。
察觉到对方也是修士,护卫门的首领作揖道:“我等乃是武安城主府里的护卫,如果阁下没有要事,还请不要阻拦公务。”
“公务?哼”
顾慎之冷笑一声,将袖间的玉牌扔了过去。
护卫们接过玉牌,发现其上刻有一柄湛蓝灵剑,差点没活活吓死,纷纷跪倒在地,乞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上宗的长老大人,我等罪该万死。”
傲霜令,此令是灵剑宗长老身份的象征,总共只有七块,还不一定都发出去。
将[落梅]拖在身后,顾慎之缓缓靠近,“我已不是灵剑宗中人,不必过于紧张,但有一点倒是没错⋯你们确实罪该万死。”
紧接着诡异的笑容在嘴角浮现,顾慎之便悄无声息地斩下三人的头颅,一息时间,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挥剑三次,甚至未用灵力。
[三蛇噬生],乃是灵剑宗禁法,普天之下除了顾慎之,就只有一个人会,谅魏行风也不敢查,就算查了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习惯性地搜刮完尸体后,顾慎之回首望向身旁的**,手上还沾着人血。
“你⋯杀了他们?!”
十三岁的女孩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两眼一黑,就地昏死过去。
处理完尸体后,顾慎之将女孩抱起,藏于深灰色的斗篷内,便匆匆回头赶去。
以他对两人的印象,若是自己久久未归,她们还真能做出直接闯入戒备森严的城主府,诛杀魏行风的事来。
等他回到据点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要不是那几个杀千刀的护卫顺道调戏了几个良家妇女,他也不至于现在才回来。
顾慎之从掌柜那儿弄来了钥匙,抱着酣睡的小姑娘上楼,平静地打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正是刚沐浴完毕,正擦拭身体的月曦小姐,身材前凸后翘,体态修长均匀,那诱人的雪肤则更是白皙晶莹,半掩酥胸傲人挺拔,蜂腰长腿,香艳至极。
屋内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无比尴尬。
顾慎之现在是进退两难,在对方眼中他是个刚突破筑基期的盲人修士,如果没有展开神识,那就是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现在不能有任何反应。
但如果展开神识,那他压根就不应该进门,筑基期的神识虽只有五丈见方,但也足够探察屋内环境,这种情形下还要进来,那岂不是比变态还变态。
在师姐惊恐的目光下,顾慎之温柔地将怀中女孩放到床榻上,嘱咐道:“伤口很多,应该是那些护卫打的,好生照料她。”
语气温和恭谦,抛开事实不谈,倒是颇具君子之风。
关门之前,他还不望补上一句,“月曦师姐,你要相信我是进门之后再展开的神识,丝毫没有偷窥您沐浴的意思,祝您好梦。”
“快点给我滚出去啊!”月曦抄起桌上的砚台,朝着顾慎之的脑门就丢了过去,可惜门关得太快,没能把那禽兽的脑浆砸出来。
月曦无力地瘫座地下,咒骂道:“真是个禽兽,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在地上哭着向我求饶。”
亏自己刚才还担心他的安危呢,下次最好死在外边,别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