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为何要暗害我？”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地在一起，无人前来打搅。”
高贵冷艳的仙子轻轻托起他的脸颊，美眸宛如秋水，澄清的水面单映着他一人的身影。
柔软湿润的樱唇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檀口中的粉舌丝腻清凉，堪称疯狂地索取着爱意，这样的事此前已重复上演了无数遍。
即使拼命地反抗，也不过是海面上的一叶扁舟，只能被汹涌澎湃的巨浪随意拍打，随时都有被潮水吞没的可能。
“咳、咳、咳！”
顾慎之倏然从梦中惊醒，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好像溺水一般。
人若失去自由与尊严，那又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人
这已是不知多少次白祈成为他梦中的主角，只要那个女人存在，那就注定是场恶梦。
在常人看来倾国倾城、绝美如画的容颜，对顾慎之来说却是最不愿回忆起的过往，仙靥犹如尘世间最为清冷的白月光，而内心却是危险的深害。
“顾师兄，已经快是卯时了。”
轻快的敲门声从外传来，墨小念好心提醒道，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昨晚月曦师姐来问过顾慎之的房间位置，那时的她已被疲倦的困意所裹挟，便随口说了出去。
但这事越想越不对劲，漏尽更阑，孤男寡女，平日里两人间的关系不能说是亲密无间，至少也算是不共戴天，月曦师姐很可能会想借机报复对方。
双方的修为如隔鸿沟，此处又远离宗门管辖，顾师兄他⋯总不会死里面吧。
正当墨小念想要破门而入，察看情况之时，原先紧闭的门扉却忽然被人推开，还撞了到她那小巧的琼鼻。
嘤咛一声，墨小念赶忙捂住发红的鼻子，幽怨地望着眼前的黑衣少年。
“墨师妹没受伤吧？”
顾慎之关心地问道，语气温和亲近，徒弟惺惺作态的本事是随师尊的。
见对方满脸真诚，墨小念也只好选择原谅他，“这次就先算了，我和月曦师姐在房间里等你。”
说罢，墨小念便脚步盈盈地离去，垂落的双马尾轻快地晃动着，为这位出生世家的千金小姐增添了一丝少女的灵动。
在真正见到红莲圣女前，她还是打算与顾慎之好好相处，增进师兄妹情谊，以防他临时反悔，等榨干他所有的利用价值后，再把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想到这里，墨小念的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微笑，她已经等不及想看到顾慎之跪地求饶的样子了。
少女如此明显的小心思，自然逃不过那双暗紫色的重瞳眼，顾慎之无奈地哀叹一声，反正墨师妹开心就好。
至于下次比试的时候，大不了小放几百个东海的水，他就不信自己还能赢。
推开轻掩的门扉，顾慎之谨慎地跟在墨小念身后，哪怕深谙人心如他，也有些猜不透如今的月曦，而未知的事物往往是危险的。
“顾师弟可算是来了，我和暮儿都快着急死了。”
一阵娇柔妩媚的女声传来，只见身着黄鹂黑纱裙的月曦从屏风后款款走出，粉嫩雪白的俏脸上略施粉黛，丹凤眼妩媚动人，蜂腰翘臀，身姿绰约。
她的身后则跟着那个名叫暮儿的小姑娘，很是羞涩，只从屏风后露出半个脑袋，正是顾慎之昨日所救之人。
只见暮儿小心翼翼地走到顾慎之面前，缓缓屈膝下跪，娇羞地说道：“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以身相⋯”
“打住！”
顾慎之神情顿时严肃起来，问道：“小姑娘，你老实回答我，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我不叫小姑娘，我叫暮儿。”女孩嘟气小嘴，固执地说道。
“好好好，就叫暮儿，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教你说刚才那些话的吗？”
他俯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头，温柔无比。
暮儿愣了愣神，伸手指向身后的月曦，纯真无邪地说道：“是大姐姐教我的，她说如果认为自己的救命恩人长得帅气，便要以身相许，但不好看的话，那就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了。”
“她开玩笑的，暮儿切莫当真。”顾慎之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微笑着问道：“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的姐姐一年前被城主府的坏人抓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吗？”
“那之后暮儿就再也没有见过姐姐了，起初每月还会有姐姐的信寄到家里来，可半年前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女孩略带哭腔地说道，眼眸已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看着就让人心碎。
“暮儿别害怕，哥哥姐姐们会帮你报仇的。”月曦将流泪的女孩从地上抱起，轻声安慰道。
“你们⋯要小心啊，除了魏行风，还有那个灵剑宗的少宗主顾慎之，姐姐就是被挑去给他做小的，他也一样是凶手！”
话音刚落，两道目光便如银针般径直掐入顾慎之的血肉当中，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顾慎之现在早就在排队投胎的路上了。
黑衣少年后退一步，无辜地说：“两位仙子，一年前我还在思过崖喝西北风呢，怎么可能闲功夫强抢民女，何况是千里之外的武安城。”顾慎之力证自己的清白，努力地解释道。
“我愿意相信顾师兄，他确实不像这种人。”墨小念点了点头，明显违心地说道，要不是暂且需要维持关系，她才不想为这个人渣辩护。
宗门小比上顾慎之的龌龊下流之举，她至今记忆犹新，那可是第一次有男人摸自己的脚，他甚至还捏了捏。
纯粹的禽兽，禽兽的纯粹。
“顾师弟清者自清，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是非难辨，我会一五一十地把此事告知灵凰的。”
听闻此言，顾慎之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想要让他死就直说，何必弯弯绕绕的，反正最后的结局都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实在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桃夭啊！”黑衣少年再次解释道，内心已然把魏行风千刀万剐，碎尸成泥。
魏行风这个狗东西居然敢往他的脸上泼脏水，真是胆大妄为，看来要让他尽情体验一下死亡过程中的痛苦与无力，亲眼目睹血液一滴一滴地流干。
对于十恶不赦之辈，顾慎之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它们感受那些无辜之人的苦痛。
穿越前，处于中二期的顾慎之喜欢用“为死者代言”来称呼这种行为。
正当几人争执不休之际，一旁暮儿忽然钻到三人中间，怯生生地说道：“虽然不知道哥哥与灵剑宗的少宗有什么关系，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姐姐说过言语是会骗人的，可行为不会。”
见暮儿开口，几人也停止了争论。
沉思了一会儿后，月曦朗说道：“既然每日都会有少女被送入城主府，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伪装成暮儿和押送她的护卫潜入城主府中，你们有意见吗？”
顾慎之默默地举起右手，疑惑地问道：“伪装成护卫用上易相尘自然好说，服装我昨日也从尸体上扒来几件，只是谁来扮作暮儿呢？”
“那当是公平抽签决定了。”
月曦晃晃竹筒里的木签，妩媚一笑，俯下前凸后翘的娇躯，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略施朱红粉黛的丹凤眼正不怀好意地盯着顾慎之。
顾慎之的心头泛起极为不好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