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开的玩笑可真是，太恶劣了些。”
把沈若盈终于安抚好的卫潭把方步云从其他科的办公室里叫了出来，还没等卫潭开口，方步云先一步说起科长的不是来。
“所以那些都是妖术吗？让我和她连抬起头都有些困难的都是些妖术？”
“是啊，基本上每次新人加入科长都要来这么一回下马威性质的恐吓，不少想要加入的妖族人，和第一接触人都被吓的放弃了。”
方步云搁着窗户指了指那七位妖族同事，接着说道：
“一开始我们科室只有三个人，科长还有我和我妹妹兄妹俩，那几位和他们的第一接触人是在这些年才陆续加入的，经过科长的恐吓后，无一例外都提出过放弃，最后是极力挽回后，才接受的外派工作，都不愿意坐在办公室和科长相处就是了。”
“所以到我们，就默认让我们居家办公是吗？”
卫潭瞥了眼还在有些发抖的沈若盈，如是问到。
还真是苦了各位前辈啊，最后到自己这里都默认安排居家办公了，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舍己为人了。
有些同情并感激地隔着窗户望了一眼那些为自己负重前行的前辈，他在脑海里为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的确有这个原因，这也是我们商讨过后的结果，考虑到应天城对于你们来说距离还是有点远，所以才安排了平时居家办公，需要时就到当地的其他科办公室。”
三百多公里的距离即使在高速上也要开上几个小时的汽车，再加上卫潭并没有私家车，来应天城还需要坐高铁大巴什么的，花钱不说，还要很长时间。
“那个办公室不还是有你和你妹妹的个人物品吗，你需要去把个人物品带走吗？”
“倒也不需要，你们直接在那里用电脑工作就好，各种钥匙密码还有权限什么的到时候都会给你们，以前那片区域没有办事人员，需要我们经常去，现在有你们了，那里的东西就直接给你们好了。”
卫潭确认了沈若盈不再像先前那样如同大难得脱地大喘气后，准备带她再回到办公室里面。
方步云却先手将二人拦了下来，做出嘁声的手势，似乎有些话不能公开去说，需要再外面才能和自己聊。
“倒是还有些东西需要去拿，但是是些比较私人的物品，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入职，我提前去把取出来。”
“这点我看她怎么决定，我都随意，沈若盈，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任职？”
“啊？我？这……这，能不能再过一段时间。”
少女突然发现两个正在聊天的青年全都看向自己，有些没怎么反应过来地怔了一下，这才说出自己的决定来，想要再过一段时间在入职。
她和卫潭在医院时关于工作的事情聊了很久，最后达成的协议是卫潭随她来选择，要是她愿意加入其他科，那么卫潭也就加入，如果不愿意，她选择什么职业卫潭都会支持，反正他有着现有的工作，在干上一两年还不成问题。
至于后面的事情，现在卫潭还算乐观，自己正值青春，还没到中年危机的时候呢，不至于找不到工作就是了，实在不行，也还可以找老爸来兜底，动用动用人脉也能找份工作混饭吃，不会真的饿死。
至于吃软饭？让她来养着，自己做个废人？这根本就不在选项之内，就算沈若盈同意他也不能接受，大小伙子二十一二岁，有手有脚的直接废了？总不能过几年真的来一句，二十四岁是废人吧？
总之，在工作方面，卫潭全权交给沈若盈来抉择，她想要怎么来就怎么来，自己顶多算个陪衬，要是她加入其他科，自己也就加入，沾沾她的光。
现在选择入职时间，那也就全看她来决定了，自己已经自愿放弃了选择权，跟着她一起入职就是了。
倒是这等上一段时间，具体是等上多久，比较卫潭还是需要给自己的公司那边提交辞呈的，最好还是知道具体时间比较好。
“不不不，沈小姐你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在完成基础学习前，沈小姐还不能入职，毕竟没有工作能力不能直接上岗工作，而卫潭你需要先她一步入职，即刻接手工作。”
这些方面倒不是私人事物，方步云也就没有低声小心翼翼地说，他需要隐瞒其他人的私人事务不是这些。
“下个月可以吗？歇息几天，我也顺便给公司那边提交个辞呈，公务员又不能兼职私营企业的员工，我需要几天和公司那边交流一番。”
其实是和老同学聊聊，解释一下辞职理由，还要给人家应该台阶下，之前力保的朋友现在主动提交辞呈，在别的员工面前该怎么建立威信。
这件事用一个星期可能还不太够，但是看方步云要求自己提前入职的样子，应该自己也争取不到多少时间。
“下个月中旬吧，你那边时间还是给你多放一点，那我过段时间把东西拿回来。”
“冒昧地问一句，是什么？要不我直接帮你带来吧，下次来应天城的时候。”
让卫潭有些没想到的事情是，对方大方地给自己放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倒是很宽裕了，倒也不需要着急忙慌地张罗言辞来仓促辞职了，一旁的沈若盈倒是也不反对，对她来说还需要大约半年的学习时间，明年过年后才能参加工作，更不要着急的了。
“倒也没啥东西，就是电脑桌前那两个小摆件，那个小鹿摆件，还有两对手柄和充电台座。”
果然不出所料，方步云的声音压下来许多，这些私人物品他不想别的人知道，看来自己算是可以信任的一类？
“手柄我知道，上班打游戏嘛……”
“声音有点大，兄弟。”
“哦，我小点声，那个小鹿摆件怎么回事，总不能其他科还有办公桌不能够有摆件的规矩？”
那个小鹿摆件，在办公桌的电脑旁边，粘土材质的倒是很是精致，仔细去回忆的话，还是非常栩栩如生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粘土摆件，为什么要专门偷偷地拿回来，还是那种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看方步云这样缩手缩尾的样子，还是那种极为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知道这样一位能够拿着武装上阵的警官也有这样的时候。
“刨根问底是吧，这不是个好习惯兄弟，我只能说那是一种特殊的纪念品，我自己去拿吧，免得节外生枝。”
方步云渐渐抬高了声音，看来不打算和自己谈这些了，推开办公室门这就放两人进去。
沈若盈在一旁像是有话说似的，一直憋着，似乎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卫潭单独说些什么，见方步云先行一步进入办公室，这才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
“那位打你的吴苹，是鹿妖。”
“啊？这样的话……”
“方步云应该是她的情郎。”
像是八卦的语气从沈若盈的口中冒了出来，原来不管是哪个世界，即使是妖族的少女也会和人类少女一样，喜欢在这些事上多多在意些。
“你这个用词怎么怪怪的，就好像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啊似乎还真的不怎么能见人，畏畏缩缩地生怕别人发现。”
情郎这个词总感觉包含着偷情的意味，是那种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恋似的。
鹿妖，小鹿摆件，一对手柄，不隶属于其他科却为方步云办事，那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还真不一般，就是为什么会畏手畏脚，这点卫潭倒是想不通。
“不是明媒正娶不都算是偷情吗？难道不是吗？”
少女像是看穿了他的思想，眨巴着天真的双眼，如是反问道。
“这个世界不是，那种封建的玩意早就不流行了，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只有实在找不到了才会找媒人说媒什么的，即使说媒其实也是要先处上一段时间，媒人在现在，只是两人之间遇见的桥梁罢了，没古代，或者你那个世界那种强制性力量。”
“这样吗……”
沈若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着卫潭进了办公室，里面还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科长走后，这个十几人的科室里面此起彼伏的攀谈声高了不少，之前科长在时这些妖族人士和人类前辈都是小声在单独聊些什么的，现在直接吧整个办公室变成了茶话会了。
科室里完全没有一个内部人员加起来的岁数可能上万的办公地点该有的严肃感，反倒像是学生时代那种社团一般，要是不知道内情，真得怀疑这个科室的靠谱性。
或许隐藏成不靠谱的样子也是一种成功的伪装方式？
“……那你要是过年时不把我带回家里去，是不是也要被家里人利用已经降级的媒人介绍别的女性认识啊？”
“是啊，很麻烦就是了，老爸就只能给我争取时间到现在了，这次回家过你那要是还没……不是你刚刚说什么？”
卫潭还没反应过来，刚刚沈若盈说了些什么，总感觉不太对劲。
“媒人介绍别的女人？”
“不是，上一句。”
“过年和你回家啊。”
“不是，进展太快了吧？！”
“什么进展，什么太快？你在说什么？”
少女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歪着脑袋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