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模糊之中,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杨悦耳边轻声道:“……小姐,太阳晒屁股啦,小姐。”
眏月一个激灵,定了心神,强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只见眼前女孩儿身上有着重影,好一会儿才重叠在一起,眏月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
那是一个扎着双马尾,脸上略有雀斑,面容稚嫩的橘色宫装少女,身形约莫一米五左右。
而自己则俯卧于与避暑山庄,有几分相似地闺阁塌上,塌边的香炉飘散着好闻的香气,如果没有眼前这宫装少女推搡着。眏月想必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那宫装少女见眏月清醒面露喜色急切道。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眏月微微蹙眉,扶额轻声道。
“在薛府伺候子怡小姐多年的雀儿,难道连名讳都未曾在小姐心中留下吗?”那自称雀儿的宫装少女,说罢眼眶一红,似只要眏月点头称是,便会即刻落泪那般。
“不是的,雀儿多年来的陪伴我心知肚明,只是昨夜受风寒所迫,落得个今日浑浑噩噩的下场,曾经种种现难以忆起,这才遂向雀儿提起。”说罢眏月面露倦色地幽幽叹了口气。
眏月决定先安抚眼前宫装少女以便套出更多情报,在陌生的环境中,情报的重要性眏月深知肚明。
“怎么会!我这就向主母汇报,寻得镇上那素有神医之称的江神医来为小姐医治!”闻言雀儿小脸顿时煞白地急切道。
“不必了,不过些许风寒罢了,待些时候便可痊愈,雀儿只需如是回答我的问题便可。”眏月起身拉住作势要走的雀儿宫装袖口,冷冷道。
“小姐乃白鸳镇镇守薛氏薛任之女,薛子怡。”见“子怡小姐”一改刚刚的温和转为冷淡,雀儿小脸不由得带着几分惊慌回应道。
眏月沉默不语,只是注视着雀儿示意她说下去。
“今天可是小姐期已久的订婚宴呢,咱们该洗漱出发了。李公子可是早已恭候多时了。”
“李公子是何许人?”
“小姐连自己仰慕已久,避暑山庄的少庄主,李浩然,李公子都忘了?”
“老爷可是用白鸳镇半数兵权与天道筑基之法,作为嫁妆才为小姐定下这一纸婚约。”雀儿说到此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雀儿接着道:“由此可见老爷对子怡小姐有多用心呢,据说那李公子面若冠玉,丰神俊秀可谓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呢。”
“在才华上也是年仅二八就修得那练气九层,据说现在已经到了半步筑基的修为地步,只差一个筑基之法便可筑基,小姐多年的倾慕终于以修成正果作为收尾了呢,小姐与李公子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
李浩然?这不是她们太虚山在避暑山庄失踪的弟子么,眏月终于意识到了这里是梦境,她貌似正在以薛子怡的视角,经历避暑山庄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也罢,这是好事,顺着梦境继续走下去,应该能亲眼目睹避暑山庄灭门惨案的真相,想到此处眏月轻启红唇道:“既然时间紧迫,那么我们即刻洗漱动身前往避暑山庄吧。”
“是,小姐。”
在简单的洗漱之后,雀儿推开阁门带着眏月走到了院落的中庭,这是一个四合院式的院子,院落中有着一道假山簇拥着源源不断喷涌的喷泉,而假山之旁则有着坐古色古香的凉亭,凉亭之旁是神色各异的花簇,品种光是一眼望去就有数百种,只是眏月对这方面无从涉猎,看不出个所以然。
院落中修剪花簇与抹擦木椅,假山的丫鬟们见来者是眏月,面带笑意的甜甜喊了声“小姐~”,眏月微微额首以示回应,心中暗爽,如果她以后自由了,原离这鬼地方,找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雇她百八十个丫鬟,个个穿上女仆装,整天围着自己叫主人。
经过由鹅软石铺成的古朴小道后,终于走到了这个院落的正门处,在推开院门后,只见一个镶着金边,纹有薛字金色字眼的马车停在院门之前,这马车配有的马匹只是粗看一眼便能看出其中不凡,马体通白而四肢健硕,马鞍之上更是镶嵌着银纹金边,有些许玉石作为点缀。
马车旁有着一个十分眼熟的宫装老妇,宫装老妇见眏月到来笑道“子怡,娘亲今日陪你一同到丈人那一讨婚宴事宜。”
“子怡在此谢过娘亲了。”眏月终于认出了面前宫装老妇是何许人,这宫装妇人正是当初把自己拽入婚堂强行成婚的元凶,与婚宴之时的面容惨白消瘦不同,现在的宫装老妇面容红润,体态丰盈。
在马车之上的眏月开始整理起了目前发生的一切,这薛镇守可真是一个女儿奴,半数兵权说交就交,倒是这天道筑基之法,居然真有此法。不过按照现在剧情发展下去,理论上应该是双赢才对啊。
避暑山庄拿到了筑基之法,薛子怡也成功嫁到了心怡的公子,避暑山庄怎会落的个灭门的地步,总感觉还少了个线索,就差个线索一切就能串联在一起了。
“小姐,到了。”马车外的雀儿唤了声。
眏月推开门帘,轻步落地,只见一个面容模糊的蓝衫男子出现在了身前不远处,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则不再是她,眏月只见,这副躯体则不受控制的向那男子走去,眼角落下两行清泪道:“李郎。”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就像是看书时恶意断章,拖更几天的狗作者那般。
眏月感觉眼前逐渐变得亮堂起来,昏暗的烛光打在红艳的纱幔上,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还没等眏月多看,一个带着几分急切的软糯嗓音自身前响起。
“师尊,我好热。”
眏月寻声望去,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刚与自己拜堂的少女,与她一同端坐于软榻至上,少女头顶的桂冠似因挣扎,而掉落在塌上,失去了桂冠束缚的墨黑发丝像绸缎一样散落在肩上 。
而面前少女正难耐的摩擦着腿间,似乎在克制着些什么,当然,少女身上的红衫也没能从少女的挣扎中幸免,原先在肩上的红杉,现滑落于胸前,肤如玉脂的肌肤也大面积的暴露在空气中。杨悦感觉自己的大脑也晕沉沉的,看来自己也没能避免那合卺酒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