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的这番话倒是让那个工作人员多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他也没有想到卡雷身后那个俏生生的美女居然是一台智子吧。
“行吧,”他点了点头道,“现在跟我上楼。”
一到了六楼,炽很明显就感觉到了这一栋楼的氛围比起下面几栋要压抑了许多。
六楼几乎是全封闭的,没有一丝来自外界的光线照耀在六楼里面。
洁白的灯光与消毒水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六楼,根据分析显示,这里就算是消毒水的浓度也远比下面那几楼要高了两三倍。
而且这里的病房怎么说呢……比起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牢笼更为合适。
所有的病房都有着一块大大的玻璃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况。
所有的病人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密密麻麻的线插在那些病人的身上,实时监控着病人的身体状况。旁边专门配了一台医护用的智子充当着护工的角色。
炽看向了走廊的尽头,在那里,隐隐有着嘶吼声传出。
根据系统的声纹匹配分析,走廊尽头的那一件病房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格雷克了吧。
“来了?”走廊尽头,一位穿着看起来明显更加高级的防化服的人将目光看向了正逐渐向他走来的炽一行人。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光脑:“我是伯利克军医院的院长,里安。”
“格兰特·格伦姆。”
“炽。”
炽和卡雷也跟着简单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他们便看向了里安面前的那间病房。
里面,格雷克正被束缚带牢牢地绑在病床上,他不断嘶吼着,两颗眼球已经彻底被血丝所占据。
“还有救吗?”卡雷问道。
里安摇了摇头:“很难说,基本没救了。这种人为制造的病毒有着极为强大的突变性,在彻底占据了宿主的大脑之后会发生一种未知的转变。
如果是在感染初期,或许还能针对性地制作出对策性的药物进行引导治疗。但现在……”
说到这,里安顿了顿,随后光速的开始划着自己的光脑。
炽和卡雷只见格雷克的病房内那台护工智子走到了格雷克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格雷克的脑袋。
“呲!”
随着枪口的光芒闪烁,格雷克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洞,甚至隐隐还有热气冒出。而格雷克本人则是在被洞穿脑袋之后愣了片刻,便立刻又跟没事人一般嘶吼了起来。
“如你们所见,病毒蔓延至患者的全身之后,即便是洞穿大脑的致命伤都无法彻底杀死他。病毒已经彻底与他融为一体,如果强行清除掉他体内所有的病毒的话,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具空洞的躯壳而已。”
里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且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在于,被病毒完全控制的身体甚至还会自动检测身体的缺陷,通过迅速消耗自身的能量治愈自己的伤口,以保证自身的完整性。”
说到这,卡雷愕然地发现躺在床上的格雷克居然不知何时,脑袋上的那个洞居然已经彻底愈合了。
而格雷克的身形好像比起最初见到时又显得瘦弱了许多。
“这……”
就在卡雷还在沉浸在病毒带来的恐怖自愈能力时,炽忽然将卡雷拉到了身后。
“他的身体还在干瘪。”
炽警惕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格雷克,刚才经过系统的解析,以及之前获得的病毒样本,炽感觉,接下来可能将会发生不怎么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里安看着手上光脑传来的警报,有些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病毒又变异了?”
他的目光不断地在光脑和格雷克之间摇摆,似乎是在苦于做某一种决定一般。
几秒钟后,他自我安慰般地说道:“没事,反正也不缺这一个样本了。”
这么说着,病房内的那台智子动了起来,枪对准了病床上的格雷克。
“虽然这病毒会给患者带来一些远超人体极限的能力,但总归来说,还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理论上来说,只要破坏的次数够多,就能够杀死他们。”
现在里安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地破坏格雷克的躯体,让他彻底安息。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越来越瘦弱的格雷克爆发出了原本之前还要强大的力量,居然硬生生地绷断了束缚着自己的束缚带,一拳就将那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智子给锤得脑袋火花乱冒。
“靠!果然,还是失控了。”里安骂骂咧咧地说着,就开始在光脑上拨号,想要呼叫帮手,谁知这时,格雷克目光与里安对上了。
莫名地,里安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心悸感,原本拨号用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迟迟无法下手。
瘦弱的格雷克便趁着里安的这段空档期直接朝着病房玻璃撞了过去,在惊人力量的撞击之下,这块就算用于防弹都很有效果的玻璃居然直接就被他撞破了。
但与之相对的,他的左肩和左边的脑袋都在这股反作用力下变得破破烂烂的。
不过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犹如猛虎一般扑向了站在最前面的,看上最柔弱的猎物——炽。
炽微微皱着眉,直接精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嘶吼着,本应足以碾压普通人的强大的力量在炽的面前却又是那么可笑。
格雷克就像是一只小鸡仔一般,被炽提在了半空之中,不断地挣扎着。
【检测未知电信号冲击】
随着系统忽然传来的提示,炽微微一愣,手中的力度稍微松了片刻,格雷克便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接咬在了炽的手上。
炽吃痛之下,直接一怒将格雷克的脖子给掐断了。
今天炽算是让格雷克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分头行动。
可即便这样子,没有脑袋的格雷克依旧晃晃悠悠地想要从地上努力的站起来。
但刚才的那波爆发似乎是彻底耗尽了格雷克的能量了,他挣扎了半天之后,最后还是无力地倒了地上,没有再动弹。